[摘要]中國的知識分子應該追求知道就行,坐而論道、還是知行合一,知是為了行、還是歷經滄桑,行了更知道之艱難?陶行知回答:行是知之始!陶行知的辯證唯物主義教育觀對學校教育很有啟示。
[關鍵詞]陶行知;行;知
陶行知出生時,身為秀才的父親希望他在文化上有所成就給他起名:陶文濬。濬是浚的古體,意為疏通和深挖。陶行知1911年在金陵大學擔任校刊《金陵光》的主筆,發(fā)表了一系列探討教育、探索救國之道的文章,署名為“知行”。當時他深受王守仁哲學思想的影響,信仰“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認為這是改革中國傳統(tǒng)教育的一劑良藥,為了表示他對“知行合一”說的服膺,改名“陶知行”。
1915年至1926年,留學時期及回國初期的陶行知,其哲學觀無疑打上了杜威哲學的烙印。就杜威哲學的本體論而言,它認定世界是客觀存在,而非想象出來的;另一方面又強調凡是人所不能經驗的東西就不可能具有意義和實在性,這就很難界定這種學說是唯心還是唯物,從認識論看,它強調懷疑,然而對于認識的結果,它又很強調付諸實踐后的檢驗,并以有效和有利作為價值判斷的準則。
隨著實踐和認識的深化,陶行知逐漸發(fā)現王陽明學說的內在痼疾,即脫離社會實際,疏遠廣大民眾。對杜威的思想也產生了懷疑。1931年11月11日《申報·自由諾》刊載了陶行知《思想的母親》一文,文中針對杜威的“思想五步”提出了質疑,他認為科學的生活過程應是:行動生困難,困難生疑問,疑問生假設,假設生試驗,試驗生斷語,斷語又生了行動,如此演進于無窮。
在1927年,陶行知提出了“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的觀點,突出了實踐的意義和作用,并將這一理念貫穿到他在曉莊學校、山海工學團的教育工作中去,并取得了明顯的效果。一次,他在征求意見本上看到學生寫的一段話:“先生既相信行是知之始,為何仍名知行,何不翻它半個筋斗”,從中,陶行知受到啟發(fā)。1934年,他把名字由“知行”改為“行知”,表明了他與“王學”的徹底決裂。這是他的第二次改名,也確立了他以后正確的教育思想和人生道路。
陶行知搞通了“行—知—行”的辯證關系,逐漸形成了辯證唯物主義哲學觀,宣揚知和行都是無止境的,行產生了知,還要反復不已地行。后來他甚至又造了個新字“”作為自己的署名。
1927年6月3日陶行知在曉莊學校寅會上發(fā)表了名為“行是知之始”的演講。他引用“墨辯”提出的三種認識:一是親知(從“行”中得來),二是聞知(“間接經驗”,由他人或書本傳達得來),三是說知(推想得來),并用生動的例子證明親知的重要性。
陶行知的辯證唯物主義教育觀至今對學校教育有啟示:
1、對教學方法的啟示
教育教學方法是靈活的,教學方法的選擇要根據“做”的內容特點及教和學的規(guī)律來決定。“親知是一切知識之根本”就是“做”的靈魂,就是從行動中學習,是獲得知識的源泉。正如陶行知寫的詩歌的“人有兩個寶,雙手和大腦……”手的操作和腦的思考,是主動探究和學習不可缺少的兩個重要條件。而現在的學校教育仍舊多是教師的“滿堂灌”,老師認為講得多,學生才學得多。
其實,被動的教不如讓學生主動在“做”中學。譬如,英語教學中,可以在正常授課后,讓學生分小組,模擬現實生活中的場景,用這節(jié)課學的詞語、句型編對話。這樣加深了印象,也做到了活學活用。老師只是一個“穿針引線打結”的人,是組織者、引導者,學生才是課堂的主體。這樣的實踐活動,真正地體現了學生從不知到知,從不會到會的自主發(fā)展過程,充分發(fā)揮學生積極參與的主動性。在保證學生有足夠的課堂參與的前提下,還必須教給學生學習的策略和方法,讓他們知道該怎么去學,從而逐步主動融入到自主學習的過程中,掌握了方法運用了策略的學習才是真正的自主學習。課上,老師不再居高臨下地向學生灌輸知識,而是在學生面前“裝不懂”,然后提出一起動手實踐探究的想法,共同找到結果。教師成為學生學習的引導者。
2、對考試制度的啟示
“應試教育”是中國教育的一大“亮點”,老師這么多年來一直執(zhí)著于“滿堂灌”也是有原因的。學生學知識的目的是為了考試而不是為了生活,嚴重違背了陶行知“生活即教育”的理念。課堂上教學方法的改革說起來簡單,實踐起來并不容易,為什么我們都不能或不愿創(chuàng)造機會讓學生通過探索實踐來獲取知識呢?
問題的關鍵可能還在于兩種方式的操作不同:“聞知”,你坐我說,你聽我講,對教師來講很好操作,而且對于應試也是十分管用的方式;而“親知”則需要老師們花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為學生準備必要的操作材料,而且操作過程中難免秩序混亂,那就更不好掌控了,而每節(jié)課的教學任務又那么重,從時間上來看也不允許拿出很多的時間讓學生充分探索實踐。基于以上原因,“聞知”便理所當然地成了傳授知識的最主要途徑了,這么多年來依然如故,也充分說明了“親知”的實施是多么的困難。作為一線的老師,可以有更多的嘗試,盡量讓學生有更多的探索實踐的機會,但是至于說到親知能真正成為學生獲取知識的最主要途徑,還是要靠考試制度的改革。
現在很多教育大省已經開始或正要開始課程改革,嘗試進行高考結構的改革,比如前年江蘇地區(qū)的高考中就重新按照文理科分配了各科的分值。湖北省去年秋天開始實行新課改,學生可跨班選修,有望不再“高考定終身”。改革是一輪一輪的進行,目的是為了探討出一個解開中國教育死結的辦法,“行是知之始”,這些改革有沒有效果,效果是否顯著還有待實踐的檢驗。
參考文獻:
[1]方明,陶行知名篇精選(教師版)[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60頁。
作者簡介:楊潔瓊(1986-),女,湖北武漢人,華中師范大學教育學院碩士研究生,從事中國教育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