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著(外二首)

從我到你，從眼瞼到秋天

蜘蛛網細密而陳舊

灰塵像厚實的陽光落滿記憶的

海

這是一座空城。一段失陷的回

憶。

季節已如遠逝的青春般蒼白

桌上一只空空的杯子幾近龜裂

干癟的嘴唇和吶喊

在無聲的掙扎里被時光湮沒

——看，這多像我們的愛情!

為了愛我們用盡了青春，親愛

如今，只剩下這只空空的杯子

我寧愿讓自己一直就這樣空著

——是的，在時光面前

不說話，也不流淚!

回憶

回憶是一個生銹的動詞

和目光一起銹蝕的還有

——影子

當初的青春涌動

整個夏天像一條火辣的蛇

向著遠方吐出灼人的芯子

所有的渴望都被一種溫暖遮蓋

秋日的天空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積雪反復消融若干年后的季夏

當我再次把伸向未知的手茫然縮

回

親，我無措的手指像醉酒后

撒落一地的枯澀煙蒂

下午

回憶如果可以定格

我的愛總是呆在那段空白里面

整個下午的風一直在柔柔地吹

天空和云朵低過我暗淡的眼瞼

生活需要把多少秘密輕易掩埋

如同你起落的手將我的青春覆蓋

輕輕地，

我不敢踩在每一片落葉上面

每一片回憶，

每一個掙扎，

每一種無奈

甚至于每一種疼痛

都那么頑強地居住在我的心

尖

以至于多少年后

我都不敢觸碰

我知道，哪個下午

有一粒種子

墜落塵土

在記憶里

結一輩子的藤

而花朵

好多時候

都只開在一個人的寂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