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好多年沒有再一次翻開它，但邢一段說的誰和誰，偶爾還能細(xì)細(xì)回味，書中他們的喜與悲，書外身后的是與非，還有隱隱約約和我，一起長火的小曖昧。

000李雷和韓梅梅誰也沒能牽著誰的手

一切從那本英語書開始的，那書中的男孩li lei，身邊的女孩名叫han meimei，還有jim lily和lucy，kite lip tao和uncle wang，一只會說話的鸚鵡叫polly他到處飛。

這是我最近在聽的歌的歌詞，徐譽滕不太有吸引力的聲音讓我聽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關(guān)，因為他唱，有點遺憾li lei和han meimei，誰也未能牽著誰的手，一樣的是我們都有了個，當(dāng)初不曾遙想的以后，還好polly它還活著，就像我們當(dāng)年的小美好，他永遠(yuǎn)都不會老，在心底不會飛走。

是的，我們當(dāng)年的小美好，他永遠(yuǎn)都不會老，在心底不會飛走。而我只是在想，一切到底該從哪里說起。

那時的你，站在講臺高出我一個頭，那時的你每天放學(xué)會去踢足球，那時的我們周圍有一堆愛起哄的朋友。可是，我凌亂的記憶里，已經(jīng)記不清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模樣。

001 那年我們十二歲

我第一次開始注意你的時候，是我們進(jìn)入初中以后的第一次語文考試，一直語文不錯的我百分制的考試就考了92.5，班上唯一一個九十分。我已經(jīng)不記得語文老師是怎么夸獎我的了，唯一還記得那時的你在全部同學(xué)為我鼓掌的時候，突然站起來面向我說，梁以晴，下次我一定超過你。

齊銘，當(dāng)時的你孩子氣卻倔強的臉你自己都忘記了吧?可我卻一直記得，那時你清澈的目光里透出的倔強。

而那次以后，我們依然是沒有交集的。只是我開始常常看見你在課間看書，在放學(xué)后不再去踢足球而是留在教室做完作業(yè)才回家。

那時的我也是年少氣盛，小學(xué)六年一直穩(wěn)重第一的我根本不把如今你這個對手放在眼里，況且你第一次語文考試才考了七十多分。我甚至有一點嗤笑你的挑戰(zhàn)。

果然，第二次月考下來，你還是沒有超過我。你有些頹喪，我卻看著成績單上我們兩個一前一后的排名發(fā)呆。你僅僅低了我一分。

明明心里有了小小的危機感，我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我走到你面前安慰你，其實卻是不懷好意地試探。安慰的話才說了一半，你又信心滿滿地說，放心吧，下次我一定贏你，我總不會一直輸給你的。

那年我們十二歲，你說你總不會一直輸給我的。可惜，這句話一語成讖，后來的日子里你真的一直輸給我，讓我獨享勝利。

002 然后我們十三歲

那，齊銘，你可還記得，紅樓夢的冷笑話?那時的我們上課無聊，我翻著課堂內(nèi)外找到了許多冷笑話，諸如鄭中基既是所有冒牌雞中最正宗那只，而紅樓夢，則是小紅在紅色的樓房里做的一場夢。

現(xiàn)在想起來，這些已經(jīng)不好笑了，可是我還記得那時字條傳到你手中時你在班主任的課上捧腹大笑時的樣子。

然后你不負(fù)眾望地被班主任領(lǐng)進(jìn)了辦公室。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我開始焦慮，你一定會把我抖出來的，我每次考試都比你好，你一定會恨我，一定會把我抖出來。

如果你把我抖出來，還不如我自己去自首。于是我從座位上站起來，也跟去了辦公室。辦公室里你正和班主任交涉，班主任似乎在訓(xùn)斥你，我不顧當(dāng)時你給我使眼色沖到班主任面前說，老師，這個紙條是我寫的，不關(guān)別人的是，對不起。

時至今日，我依舊還記得當(dāng)時班主任要脫臼的下巴和快要掉下來的眼鏡。不只班主任，連我也很吃驚。只不過他吃驚的是一向成績優(yōu)秀的我竟然會做出這種事，而我吃驚的是，你竟然沒有把我抖出來，而是一個人想要承擔(dān)所有的錯。

那天，我們被班主任罰掃操場，我領(lǐng)著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大掃把走在你后面悶悶地不吭聲。那可是我第一次被罰。

然后你突然轉(zhuǎn)過頭問我，嘿，你怎么那么傻自己跑來承認(rèn)啊?

我不敢告訴你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假裝很義氣地說，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嘛，我也不能讓你替我背黑鍋呀。

你聽了干笑兩聲沒有說話，然后我反問你，那你干嘛要承認(rèn)是你寫的啊?你以為是我們班哪個美女寫的，想英雄救美?

然后，你說了一句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你說，我覺得，你最漂亮。你一定沒有發(fā)現(xiàn)我徒然變得緋紅的臉。因為你轉(zhuǎn)過頭開始掃地然后自顧地說，我看你的考試試卷也看了那么多次啦，你的字我還是認(rèn)得的。

可是，那時十三歲的我，黝黑的皮膚，有些蓬亂的馬尾，還未發(fā)育完全的小身板，怎么也不是一個美女的樣子。而你卻說，你最漂亮。或許你只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而十三歲正值豆蔻初開明了郎情妾意的我卻好像聽見了心里薔薇盛開的聲音，懂得了那個叫做情竇初開的詞。

003十三歲，我們一起過的日子

也就是那次過后，我們才真的熟識起來。我開始走進(jìn)你的生活，每天放學(xué)會叫上自己的一幫小姐妹去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一個草坪看你踢足球。

那時的你總是有比賽的，跟自己班上的，跟其他班上的，甚至跟外校的。你踢得一腳好球，所以挑戰(zhàn)者不勝枚舉。

而那些挑戰(zhàn)者里也不乏愛起哄愛八卦的，他們見我為你送水遞毛巾便起哄地拍手掌，齊銘，這是你女朋友吧，不然怎么對你那么好?

我的臉?biāo)查g紅透，甚至耳朵也開始發(fā)燙。我遞過毛巾的手有些微微地顫抖，低著頭卻穿過劉海偷偷想要看看你當(dāng)時的模樣，我分明看見你微微紅了的臉頰還有眼里的幾分甜蜜，幾分羞澀。

可是，你張口，卻說了句極討厭的話。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覺得，是那句話導(dǎo)致了我們最終的疏離。

你說，切，她那么男人婆，那么兇，誰敢要啊?

你一定沒有發(fā)現(xiàn)，我把毛巾扔在你身上，追著你和你打鬧的時候，微微蹙著的眉心還有眼睛里包不住的小難過。

是的，那時十三歲的我，自恃著好成績和老師的庇佑，常常在班上耀武揚威，和班上的男生們打鬧，贏的總是我和誰爭辯，也沒有人敵得過我的伶牙俐齒：還曾將男生寫給我的情書當(dāng)著全班的面撕掉扔進(jìn)垃圾桶。甚至，連校長都還對我禮讓三分。

我還記得那天是你在課間教我踢足球，足球場已經(jīng)被人占了，我們只能另找場地。而我不顧那片空地旁邊就是校長辦公室跟你吵著要在那里踢。你犟不過我，最終同意。你細(xì)心地教我應(yīng)該用哪個部位擊球才不會疼到腳，而我卻猴急地說我明白了，然后一腳將球踢出去。

很不幸，那個球踢破了校長辦公室的窗戶，平日里走路慢吞吞的老校長此刻卻在我們逃跑之前攔住了我們。他厲聲道，你們是誰，哪個班的?!

我回過頭，正準(zhǔn)備回話，校長卻突然和聲悅氣起來，他說，是你啊，快上課了，回教室吧。

我還記得當(dāng)時你目瞪口呆地看著校長由氣憤變?yōu)槠胶偷哪槪阋欢ú恢腊桑野职趾托ｉL是好朋友，我這樣愛鬧騰的個性他也早就領(lǐng)教并且習(xí)慣了。

可是，你終究是沒說錯的，我那么男人婆那么兇，誰敢要啊。可是，親愛的齊銘，感謝你，在我十三歲情竇初開的年紀(jì)曾經(jīng)陪在我身邊，度過了那些飛揚跋扈的青春。

004 十三歲，上帝曾經(jīng)安排我們在一起

那，齊銘，說到這里，你是否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同桌過?你大概都忘了吧，可是我還記得。誠然，班主任是不會在我們鬧出“紅樓夢”事件后把我們安排到一起的，可是，他卻沒有考慮到他所謂的“保護(hù)視力輪位法”會讓我們坐在一起。

你還記得那時的教室桌子的分布么?我是記得的，左右各兩列并在一起，中間四列并在一起。而我們，就因了中間那并在一起的四列成了同桌。

沒有和你成為同桌前，我曾經(jīng)掐著指頭算過要再過多少周才能坐在你旁邊。可是，成了同桌之后，我們卻開始爭吵連連。我是在和你賭氣，你說我兇，說我男人婆，我叫要兇給你看，就要男人婆給你看。

做作業(yè)時，你的手不小心越過你的桌子，我會粗魯?shù)赜酶觳沧材愕氖种猓荒銌栁医柘鹌げ廖視舐暢庳?zé)你怎么又不帶；你說那個字你看不清我會白你一眼說不知道配眼鏡么。我這樣囂張跋扈，可是你卻不跟我計較，你總是微笑著討好地把手縮回去或是耐心地說忘了帶或是把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說周末就去，周末就去。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溫和的你，，卻因為一個女生和我翻臉。那時十三歲的你個子高高，皮膚白白，儼然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我早該知道的，追的你女生定是不勝枚舉。

可是，當(dāng)班上女生將其他班女生給你的情書放在你桌上的時候，我還是狠狠地失落了一番。那是封十分精致的情書，粉色的皮，用一個桃心貼紙封口。美好的讓我想要拆開它看看里面的秘密。

我承認(rèn)，那是我做的最無恥的一件事——在你不在的情況下看了你的情書，并在班上聲情并茂地朗誦了情書的內(nèi)容。

我正矯情地念到“親愛的，你可知道，你早己住進(jìn)了我的心里，我的心與你難舍難分……”的時候，你走了進(jìn)來，之前笑成一片的同學(xué)們看見了算是當(dāng)事人的你先是一愣，繼而爆發(fā)出更加響亮的笑聲。很快，你便在同學(xué)們的三言兩語中明白了事情的來由，我以為，會好言讓我不要念了，沒想到你卻生了氣。

，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生氣的你。我?guī)缀跏潜荒銖闹v臺上拽下來的，氣極的你把我拉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我還來不及罵你，你就奪過我手里的信開始數(shù)落我的不是。現(xiàn)在，我還記得你說的話。

你說，你怎么那么不知道尊重人啊，這是隱私你懂嗎?!你說，梁以晴，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生，你怎么這么自私這么喜歡折騰啊?你要折騰你折騰自己啊，干嘛逮誰折騰誰啊?誰欠了你嗎?

現(xiàn)在的我，你當(dāng)時說的話確實不錯，可是當(dāng)時的我年少氣盛，極力想要掩飾自己的悲傷，你一定不知道，我會那樣做，是因為我在吃醋吧?

那時十三歲的我們，才剛懂得了喜歡這樣的字眼，哪里懂得什么包容什么祝你幸福。那時十三歲的我，多么嫉妒那些大膽寫情書給你的女孩子。

那天過后，我不再跟你說話，也不接受你的道歉。其實，你不知道，那時年輕愛面子的我，幾次都欲言又止。而最后，我終于決定去跟班主任說換位置。去辦公室之前，我跟你說，齊銘，我們不適合坐在一起，我們調(diào)開吧。

我之所以問你，是希望從你眼中看出一些不舍得，希望你能說出不要換的話。可是你沒有。你聽了抱著手臂很無所謂地說，隨便你咯。

你無所謂的態(tài)度激怒了我，我當(dāng)機立斷地去跟班主任申請了換位，班主任也自然是欣然同意。

那是上帝唯一一次讓我們在一起，卻因為我們各自的固執(zhí)，和所謂的面子錯失了那份天賜的美意。可是，齊銘，即便那段日子吵吵鬧鬧，那也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份美好的小回憶。

005 之后我們十四歲

2003年似乎發(fā)生了很多事，中國女排重奪了世界冠軍，劉翔改寫了田徑歷史，非典大爆發(fā)，“神舟”五號順利升空，北京奧運會會徽也是在那一年面世。可是，這些于我，都不及你母親那張凌厲的面孔給我的印象深刻。

那時的我已經(jīng)與你沒有太多的交集，上學(xué)路上遇到，只是微微一笑，少了許多爭吵。可是，你母親卻就在這樣的時刻猝不及防地找到我。

她在上學(xué)路上攔住了我，不等我發(fā)話她便開口，你就是跟我兒子談戀愛那個吧?

我當(dāng)即一愣，那時入初三不久才十四歲的我，哪里在戀愛?還沒等我回答，她便把一封信和一張照片遞過來，一副人證物證俱在的得意。

照片是一次學(xué)校活動時被別人偷拍到的我們兩個打鬧時的照片，而信是你寫給我的。

齊銘，想不到那般的你也會寫那么煽情的話。你說，梁以晴，對不起，我沖你發(fā)火是因為我著急，因為我怕你發(fā)現(xiàn)不了我喜歡的其實是你。我沖你發(fā)火，是因為，你不喜歡我。梁以晴，我真的好后悔沖你發(fā)火，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驀然明白，那是你很久以前寫的信，說不上是道歉信還是情書，我只知道自己的臉徒然微紅。你母親在一旁咄咄逼人，不停地讓我承認(rèn)我們的戀愛關(guān)系。還說就是因為我，你的成績才會變得那么差。

其實，我也一直在偷偷關(guān)注著你的成績，確實，你的成績下降了好多，可是我卻不曾想過是因為我。我甚至偷偷地難過過，認(rèn)為你和那個給你寫情書的女孩戀愛了。我承認(rèn)，你母親說這些的時候，我心里有些小歡喜。

你看，他也說了，我不喜歡他。我指著信里那句話給你母親看，以示清白。

你母親先是愣住，然后指著末尾那句，梁以晴，2008年，我一定要帶你去北京看奧運會。我要和你一起。

你那個“一起”成了你母親眼里的鐵證，她開始說一些三綱五常的話，訓(xùn)斥一些大道理，喋喋不休地跟我說著早戀的惡果。可是，我卻無心聽這些，我只是低著頭，想著你說的那個“一起”，那一刻，我覺得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匯。

你母親終于放過我，我到了學(xué)校卻絲毫不提及你母親來找過我的事，我多么害怕你會說，那么久的事了，我早已忘記。我多怕我看到的那個“一起”只是你轉(zhuǎn)身便忘的一時興起。

可是，齊銘，我會一直記得，那年我們十四歲，我曾經(jīng)意外地收到過你給我的小小誓言。

006 十四歲，畢業(yè)以及分別

98年的時候，王菲開始唱，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

04年的時候，我才終于明白了這歌詞的意思。可是，我卻同王菲一樣，有時候，我寧愿留戀不放手。

可是齊銘，那一年的我們，似乎都還是太過靦腆。那從來沒有見過光的小愛情被我們藏在心里，成了彼年豆蔻的我們，永遠(yuǎn)晦澀的記憶。

可是我還記得，你在我的同學(xué)錄上寫，你說，我喜歡你。如果你沒有在后面加一個括號說明，這個喜歡只是一般朋友的喜歡的話，我一定會在你的同學(xué)錄上寫同樣的話——我喜歡你。可是，一個括號，將我們的羞赧囊括其中，卻遺漏了我們心底深處的小小暗戀。

親愛的齊銘，你一定不知道，我看見那個括號里的話時我有多么難過，我知道其他的男生們都在畢業(yè)前開始跟喜歡的女生告白，我一直以為，你那未說完的話，你是要留到畢業(yè)說的，可是，你終究還是沒有說。而我，該說些什么。

最終，那張淺藍(lán)色的同學(xué)錄上，我只寫了兩句詩。我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然后，我學(xué)你一樣在后面加了一個括號說明，只是特別喜歡這句詩。旁人都看得出我們的此地?zé)o銀三百兩，偏偏是身在局中的我們，看不清。

好似真的是從畢業(yè)過后，我們幾乎只能在年年的同學(xué)會上偶爾見面。也許當(dāng)時的我們都還沒有意識到，可是你看，如你母親所言，你成績越來越差，而我卻依舊名列前茅。你考了個三流的高中，我上了本市最好的學(xué)校。同城不同區(qū)，又都是那么都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

齊銘，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經(jīng)在夜里想起過我，想起過你寫過的喜歡，后悔過你加上的括號，我只知道，我是恨過自己的，恨自己的所謂的矜持，恨自己眼睜睜看著愛從指縫間溜走還說著再見。

007十五歲，你要我對你說十遍我愛你

十五歲的時候，我恨過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你要我對你說的十遍我愛你，我只知道我記得當(dāng)時的我是那么的羞澀和難以啟齒。可是，你說，你昨天不是說要給我打電話嗎，你忘了，你要補償我，十遍我愛你。

吶，親愛的齊銘，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對爸爸，對媽媽，對少年時最喜歡的你，我都沒有說過。可是你卻要我一下說十遍。我在電話這頭拒絕了你。你生氣，我甚至能想象你在電話那頭皺起的眉頭，你說，你不說我就再也不愛你了。

呵，那是多么美好卻含蓄的告白。我明顯地感覺到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那時我們十五歲，你說，你愛我。盡管，這是我從你的話里意譯過來的，可是我還是那么高興。于是，心一橫，既然你都說了，那我還怕什么?

十句“我愛你”，我一口氣說完。等著聽你接下來煽情的甜言，卻聽見不熟悉的男聲發(fā)出的哄堂大笑。然后，我聽見他叫你，齊銘。然后，他說，有你的啊。

我才明白過來，那不過是你跟同寢室男生打的賭。我又羞又惱，“啪”地將電話掛斷。你很快又打來電話，電話那頭，你嘻嘻笑，讓我不要那么小氣，只是一個玩笑，還謝我?guī)土四阋粋€大忙。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的話，當(dāng)時的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鎮(zhèn)定地告訴你我也只是為了配合了，上高中嘛，大家都開放了，我愛你這樣的句子也不再是什么誓言。

可是，齊銘，那是我的第一個“我愛你”。也是我對你說的唯一一次，我愛你。

那以后，我們很久不再聯(lián)系。你也不曾打電話給我，我更是恨你入骨。齊銘，我不知道你何時變成了那樣的痞氣，連“我愛你”，也可以是玩笑。

至于那十遍“我愛你”就當(dāng)是彌補我十五歲以前未啟齒的錯過吧。而十五歲以后，我想，我是不愛你了。

008 十八歲，你說我還可以繼續(xù)愛你么

我記得，高三的時候，你曾經(jīng)給我發(fā)過一條短信。那時的你不知道是在哪里要到了我的電話號碼，你問我，你說，我還可以繼續(xù)愛你么。

當(dāng)時陌生的號碼，我并沒有回復(fù)。那時的我18歲，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先前黝黑的皮膚也慢慢白了起來，眼睛越發(fā)地大，身邊不乏追求者，所以這樣的短信，我向來是置之不理的。

約摸是見我許久沒有回復(fù)，你又發(fā)來短信，你說，我是齊銘。

你一定不知道，我打開短信看見你發(fā)來的短短的四個字有多么難過，初中那段少年時懵懂卻又小堅持的光陰在我腦海里輪放，你站在我的身旁高出一個頭，你低下頭笑容清淺，你同我打鬧卻依舊眉眼藏笑。

可是，齊銘，為什么那時的你不肯吐露自己的心跡，而如今卻如此大膽。大膽到，讓我覺得那又是你的一個玩笑。

于是，我回信息，我說，我有男朋友了。我撒謊了，我不想繼續(xù)這樣耗下去，我不想又在你面前輸?shù)媚敲磻K。齊銘，你看上帝總是公平的，在學(xué)習(xí)上我總是贏你，而在感情上，我卻總是輸，一輸?shù)降祝數(shù)铰浠亩印?/p>

齊銘，我們總是錯過，馬不停蹄地，錯過。

009 二十歲，新版的教材里沒有牽手的李雷和韓梅梅

那以后，我很少想起你。我有了男朋友，長得不算好看，但是待我極好，節(jié)日時總是不忘準(zhǔn)備一些小驚喜小浪漫。而最重要的是，他總是對我說“我愛你”。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眉眼里是藏不住的溫柔，他唇角那抹笑容仿若春天般溫暖人心。我慶幸，遇見他。

再一次想起你，是剛上初中的妹妹把她的英語書拿到我面前讓我教她念單詞的時候。我隨意地翻看著新版的教材，我留意到新版的教材課程難了許多，單詞多了許多，插畫好看了許多。還有就是，李雷和韓梅梅，最終誰也沒有牽著誰的手。

我翻書的手突然停頓，我又想到了你。我豆蔻年華時那段舊時光，我曾經(jīng)不敢道明的愛戀，我們曾經(jīng)一起走過的青春。

我記得那時的天空總是很藍(lán)，我記得那時的草坪總是綠油油，我記得那時的你踢得一腳好球，我記得那時我們身邊的朋友總是開玩笑說我們是一對。

我記得，所有的，美好的回憶。專屬在我們的青春里的，獨家記憶。

而如今，我們偶爾也會在QQ上說話，你不曾解釋過那次的玩笑，而我己然釋懷了，那時年少的我們，誰沒有犯過一點錯誤呢。

說到以前的事，我們總是樂呵呵地提到以前一起時無厘頭的搞笑，你總是笑我笨拙地踢不好足球。你說，你還是那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你又說起了我那時的模樣，你說，有點兇，很聰明，很愛笑。

我在電腦前看著你對我的形容輕輕笑，那時的我果真是這樣吧。謝謝你，齊銘，那么久，你仍沒有把我初時的模樣忘記。

我們，都絲毫不提及我們曾經(jīng)的喜歡。看來，那段年華真的只適合放在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用一個叫做“初戀”的詞來概括它。

說到了這里，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橫沖直撞的你撞到了抱著書的我，你歉意地說抱歉，小心地幫我撿起散落的書。然后，你又匆匆離開。如同一個普通的路人。

而事實也本是如此，你于我，果真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尾

齊銘，故事說到這里便己經(jīng)完結(jié)。

你看，這就是我們?nèi)康墓适拢]有多么叵測的人心在作祟，也沒有多么狡詐的陰謀在阻攔。只是，可惜那時的我們都少了一份告白的勇氣和一顆寬容的心。

只是，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