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港PK上海
上海與深港今后肯定會競爭,但肯定不會是你死我活的血拼。深港面向珠三角產業群,上海是長三角的龍頭,如果今后兩地的創意產業發展勢均力敵,憑借各自依靠的產業集群,存在競爭也不會白熱化。
——深圳市特區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黃士芳
以深圳為代表的珠三角在文化創意產業上已經被長三角拋離。主要原因是20世紀90年代后期,上海作為長三角經濟龍頭的崛起,迅速帶動了地區增長,而恰恰此時香港經濟發展放緩,況且深港、粵港的互動由于一國兩制的原因,始終不及上海與長三角的緊密。
——深港文化及創意產業資深研究人士許焯權
深圳獲得“設計之都”的稱號,深圳設計國際化的加速必將給上海創意產業帶來壓力,尤其是深港兩地建設“創新和創意中心”后,香港的國際化視角對于發展創意文化產業是相當具有優勢的。
上海未能評上“設計之都”,這與政府的重視不足有關。深圳政府重視文化產業,申都過程中,深圳政府始終全程推介深圳設計產業。上海創意產業起步較早,在產業基礎、園區建設、理論創新和引導上都具有一定優勢。
——上海社科院創意產業研究中心副教授于雪梅
5月底,“共建全球創意創新中心”的帽子戴在深港頭上,上海業界的心情是復雜的,深港在國家的層面獲得了認可,立志打造“國際創意產業中心”的上海卻沒有名分。
早在去年11月上海業界這種復雜的心情已經出現過一次,深圳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授予“設計之都”,這個名號上海追逐了四年,業界自認文化底蘊、對外交流、人才集聚、產業基礎強于深圳,而把失敗責任歸咎于政府重視不足。
但深港也不必高興得太早,羅馬城不是一日建成的。PK并沒有結束,而只是剛剛開始。
5月21日,蘇州太倉市,一個距離濕熱的深圳數千公里的江南水鄉,與深圳的創意設計企業一拍即臺。太倉L0FT工業設計園正式開園,而其始作俑者,是來自深圳的企業靈獅公司。
深圳靈獅繼成功運作深圳田面設計之都創意產業園、國家工業設計與創意產業(順德)基地兩大重點項目后,這次選擇落子蘇南太倉。開園當日,來自深圳的嘉蘭圖等海內外16家知名工業設計機構簽約進駐園區。
太倉,距離上海虹橋機場3 5公里,地處長三角制造業的核心區。“入駐太倉,就是要搶占長三角工業設計的市場。”靈獅公司副總經理劉勇利并不諱言,角逐的目標,已經暗指與太倉近在咫尺的大上海。
去年11月,深圳榮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球創意城市網絡評選的“設計之都”稱號,深圳的設計產業的成熟開始引起國人矚目,今年5月26日,隨著《深圳市綜合配套改革總體方案》的一錘定音,深港共建“創新中心”和“國際文化創意中心”寫入《方案》,上升到國家層面,深港創意產業即將迎接全新的發展機遇。
而同樣競逐“設計之都”的上海,雖然未能獲選,但立志打造“國際創意產業中心”,布局全市超過36家的創意產業園區,足以看出一座城市對“設計之都”孜孜不倦的追求。
深港與上海,一場圍繞創意創新產業制高點的角逐拉開大幕。
“山寨”中闖出設計之都
揭開角逐大戲的帷幕,要從聯合國授予深圳“設計之都”講起。
5月16日,坐落在福田田面的設計之都創意工業園內,被譽為世界工業設計“奧斯卡”的德國紅點機構大獎,在中國的首度亮相如期開幕。
“深圳是一座充滿活力的城市,也有著中國最發達、最具活力的工業設計產業,我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紅點機構主席彼得扎克向一眾設計師致辭時,這樣評價深圳設計的潛力。
獲得德國紅點的青睞,這與2008年11月,深圳獲取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頒發“設計之都”的稱號密不可分。
聯合國“設計之都”,目前已經命名的六個城市分別是柏林、布宜諾斯艾利斯、蒙特利爾、名古屋、神戶和深圳。深圳,可謂六城中年紀最小的伙伴。
“設計之都”的申請歷時兩年,幾乎是一次次闖關的驚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審批的程序分為八大階段,要闖過這八大關口最后才能成功。”教育部副部長、中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國委員會主任章新勝,回顧起深圳申請“設計之都”的艱辛過程不無感慨。
深圳設計何以能獲得世界的青睞。章新勝認為,深圳設計地位的取得得益于充滿活力的平面和工業設計,快速發展的數字產品互動產品,以及包裝和設計產品的先進性和創新經驗。
深圳地處珠三角全球制造業核心區,建市30多年來,依托珠三角發達的制造業,深圳工業設計自主創新、產業升級在全國領先,幾乎占據了全國的半壁江山。
深圳市工業設計行業協會秘書長封昌紅統計過,目前深圳全市擁有6000多家設計企業,有專業設計從業人員6萬人,設計產業產值占GDP的5%,無論在數量還是產值方面都是全國最大。
但走在華強北街頭,除了巨幅的國際電子巨頭的產品廣告外,寄宿廣告之下的小商鋪大量在銷售深圳生產的OEM代工產品,而從代工到模仿抄襲的簡單復制,讓“山寨”一詞成為深圳設計躲避不開的陰暗。
如何從“山寨”中脫穎而出,成就聯合國頒發的“設計之都”,深圳持之以恒的“文化立市”戰略,正是其中的主推手。早在2003年,深圳就已確立“文化立市”戰略。作為第四大支柱產業,2007年,深圳文化產業增加值達到460.05億元,占全市GDP的6.8%。
2004年,第一屆文博會在深圳舉辦,給深圳的產業轉型帶來契機。這一年,深圳不失時機地提出構建“設計之都”的目標,確立了“設計是產業核心競爭力”的理念,從而為深圳設計行業大發展鋪平了道路,深圳以工業設計、平面設計、建筑設計、服裝設計、室內設計、游戲設計、軟件設計為代表的設計業進入了蓬勃發展階段。
今年市兩會上,深圳市長許宗衡許下宏愿,提出在未來5-10年內,文化產業比重達到10%,與創意產業大國英國相當。
就在第五屆文博會閉幕之際,5月26日,《深圳市綜合配套改革總體方案》最終敲定,未來的深港地區將建成全球性的創新中心和國際文化創意中心。封昌紅預期,深港聯手將有望創造全球頂尖的工業設計最高水平。
開放社會造就老牌創意中心
《綜改》給予深港創新中心和國際文化創意中心的定位,并不是中央一廂情愿的拉郎配,深港在創意產業中的潛力其實早已在融合中進發而出。
馬逢國,香港藝術發展局主席,搞過電影發行,創辦過環亞電影公司,同時也是香港本土文化創意產業的推手之一。
香港本土市場并不大,但早年即從事影視工作的馬逢國,卻見證了香港文化創意產業的成長。“從50年代到70年代,整個東南亞和中國內地都比較封閉,而維持開放自由的香港卻得無獨厚,成為東南亞、中國內地和臺灣有意投身創作,從事文化創意產業的文化人才集聚之地。”在馬逢國看來,正是香港社會開放、文化融合的環境造就了發展創意產業的良好環境。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香港成為亞洲的創意中心。香港的電影及唱片業發展蓬勃,動作片及流行曲享有盛名。香港的建筑、設計和廣告業在創意方面亦名聲大振。據香港財政司司長曾俊華透露,目前,香港有近32000家機構從事創意產業,每年生產總值超過600億港元。
“當年香港的文化創意產業只有電影電視、設計、音樂等幾個簡單的行業,沒有完整的產業策略,人才培訓等方方面面的配套措施也不完整,但文化創意產業已發展得不錯。”馬逢國認為,隨著內地、東南亞愈加開放,香港發展創意產業的相對優勢正在慢慢消失,并面臨來自內地和亞洲海外市場的激烈競爭。
香港沒有內地的龐大市場,彈丸之地和高成本都限制著香港創意產業的發展。香港土地、生活費費用高昂,馬逢國認為這一點是香港發展創意產業最大的制約因素。“電影需要放映場地,表演藝術也需要較多的場所,藝術家在這里生存,小小的一個工作室成本都很高。”
但比較內地的創意產業,香港在知識產權、多元人才和管理制度上仍具有顯著優勢。“香港創意產業擁有人才和制度的優勢,而內地,尤其是毗鄰香港的深圳,則有著資源和市場的優勢。”在深港文化創意產業資深研究者許焯權看來,深港互補,正是香港文化創意產業入駐珠三角乃至整個國內市場的捷徑。
深港創意合作尚需磨合
發展創意產業的捷徑已有了共識,如何搭建深港合作的有效平臺,探索的道路似乎還很長。
葉智榮,香港工業設計界的翹楚之一,曾歷任2002-2004年度香港設計師協會主席,以其名字命名的葉智榮工業設計公司,早在1998年已開始涉足內地業務。
“我第一次來內地談合作,是到上海的好孩子公司,當時內地的工業設計基本還是白紙一張。”葉智榮回憶,受困于香港設計市場有限,1998年首次去上海尋商機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內地市場的巨大潛力。“1998年的上海,工業產品要么是模仿國外同類產品的外觀,要么就讓工程師一并負責外觀設計,根本沒有專職的工業設計人員。”葉智榮說。
經過在內地逾10年的摸爬滾打,去年底,葉智榮終于相中深圳田面的深港設計中心,第一次在內地開設了自己的設計公司。對于為何選擇深圳,葉智榮的理由很簡單,“地理距離上,深圳距離香港最近,而且深港設計中心集聚著深圳最大量的設計公司。”
今年4月開始試運營的深港設計中心,位于田面設計之都創意產業園,比鄰清幽的深圳中心公園。作為“深港創新圈”的重點項目,葉智榮和不少香港設計師已經把深港設計中心作為進軍內地“跳板”。
“深港設計中心不僅為香港設計師提供場所,更是集設計產品體驗推廣、設計企業品牌建立、設計專利轉化對接、設計企業金融平臺和商務平臺等多功能于一體的珠三角重要的設計中心。”負責運營該中心的深圳領世公司副總經理劉勇利認為,中心成立將為未來的深港創意產業合作提供一種有效模式。
但熱議多年的深港融合,能在文化創意產業上水到渠成地融合嗎?
許焯權研究了深港文化及創意產業多年,他認為正是深圳及整個珠三角,在文化創意產業的體制建設上滯后,才導致香港難以與內地對接。“比如深圳特區從建立至今,已經頒布了200多部地方法規,但涉及文化及創意產業和文化市場的不足5部,而對于咨詢公開、財務監督、質量檢驗、知識產權保護、影視分級管理以及市場準入、投資多元、公平競爭、廉政管理等制度建設方面,存在大量空白或灰色地帶。”
內地創意產業制度上的缺失究竟有多嚴重?進入內地市場逾十年的葉智榮舉了一個例子。“在深圳的工業設計公司雖然數量龐大,但多數是簡單的復制拷貝。其中不少設計公司,在企業客戶還沒付訂金之前,就可以先拿出十多個設計方案任由客戶挑選,選中的設計則高價出售,剩余的設計則留給下個客戶挑選,而這在香港設計界是不可想象的。”葉智榮甚至悲觀地認為,如果內地企業認為設計服務是可以免費提供,那深圳的工業設計將難有前途。
河套開發推動深港創意融合
葉智榮的困惑僅僅是深港兩地在設計產業上的制度錯位,而縱觀整個文化創意產業,深港不僅存在制度差異,資金鏈的國營壟斷化也是難以解開的硬傷。
許焯權的研究指出,內地以深圳為例子的文化創意產業,政府主導的權力過大,往往一個產業或園區的興建,體現的是政府的指令而不是市場資訊帶來的決策,而國營資本的壟斷對文化創意產業的高度壟斷更是癥結所在。
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在教育、文化藝術和廣播電影電視業中,國有資本占59.93%,“如同深圳的許多文化產業均由國有資本壟斷經營一樣,雖然投入產出效益不如民營資本占優勢的印刷業、娛樂業,但限于政策所限,短時間內仍無法改變。”許焯權談到。
誠如提倡多年的“深港創新圈”,已有多個項目逐步落實,但要真正實現深港兩地的徹底融合,或許磨合期仍然很長。
而5月底公布的綜改方案,提出了深港共建“全球創意創新中心”,這無疑為深港的創意創新合作提供了新的契機和廣闊的前景。“《綜改》給予深港創新創意兩大中心的定位,在促進深港兩地人才流動、市場開拓上,其作用是毋庸置疑的。”深圳市特區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黃士芳表示。
黃士芳認為,香港出現的產業轉移,剛好與深圳提出大力發展文化產業是相輔相成的。“深圳力推文化產業,創意文化就是核心,借助《綜改》的契機,深港應該加緊合作步伐。”
對于合作的方向,黃士芳認為人才和市場是深港打造創意創新中心的兩大核心。“落馬洲河套區,現在定位是發展高等教育和創意文化,這絕對是推動《綜改》創新創意兩大中心落實的契機。”黃士芳認為,香港的創意人才擁有全球化的眼界,通過河套區借鑒香港的教育方式,合作培養深港的創意人才,這將有效推動兩地創意文化的融合。
同時,深圳的創意產業可以借助香港積累的國際市場經驗,把深圳的創意產品打出海外,“深圳的動漫業很發達,原創作品也不少,但就是打不開海外市場,而香港將是一個難得的推銷平臺。”
“設計之都”背后的暗戰
“與深圳相比,上海無疑在文化底蘊、對外交流、人才集聚、產業基礎等諸多方面都具有明顯的優勢,具有創意產業蓬勃發展壯大的土壤,而事實上創意產業的發展也起步較早。”上海社科院創意產業研究中心副教授于雪梅指出。
早在2001年,上海就提出大力發展創意產業。上海創意產業從自發集聚成片,到政府引導產業化,其發展條件可謂得天獨厚。隨著工業向市郊轉移,上海中心城區留下了近2000萬平方米的老廠房、老倉庫和老建筑,通過設計和改造,在精心保留歷史風貌的基礎上,為這批老廠房、老倉庫和老建筑注入新的產業元素,這樣既保留了上海城市文明的歷史足跡,又使其成為新產業發展的搖籃。
目前,上海創意產業集聚區,有2/3以上是通過保護性開發老廠房、老倉庫和老建筑等存量資源建立起來的。2007年,上海創意產業實現增加值857.81億元,比2006年增長27.2%,占全市GDP的7%,已成為上海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新興產業。
上海也是一座對“設計之都”孜孜追求的城市,在競逐聯合國“設計之都”一役上,深圳和上海可以說是暗流涌動。據于雪梅介紹,早在2005年,當上海創意產業協會成立時,歐盟組織就曾預測,上海將在三四年內與倫敦、紐約、東京一起,成為“國際創意產業中心”。但是,四年過去了,上海沒有成為“國際創意產業中心”,倒是深圳在申請“設計之都”上拔得頭籌。據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中國辦事處負責創意城市申報的官員BeatriceK aldun女士認為,上海有條件成為“設計之都”,他們期待上海成為全球創意城市網絡的一員。
而于雪梅認為,上海未能評上“設計之都”,這與政府的重視不足有關。“深圳政府重視文化產業,申都過程中,深圳政府始終全程推介深圳設計產業。”于雪梅再次肯定了上海的優勢,上海創意產業起步較早,在產業基礎、園區建設、理論創新和引導上都具有一定優勢。
于雪梅指出,上海的創意產業已經建立了良好的發展體系。2005年初,政府主導成立上海創意產業中心,同年全國首個創意產業協會也在上海成立,加上上海社科院成立的創意產業研究中心,“上海的一個協會、兩個中心作為社會中介組織的創意產業體系,已經實現了產學研結合的優勢。”
然而在被譽為“中國創意之父”的厲無畏看來,上海的創意產業的發展仍存在不少問題。“創意產業集聚區是上海創意產業的發展模式和經驗,但回顧上海3年的園區建設和實踐,由于機制不健全、政府定位不明確,上海的創意園區正走向簡單重復的誤區。”厲無畏指出,目前上海幾乎所有的新創意產業園區(特別是由政府授牌的)都毫無例外地花費大量資金投入外觀改造,同時伴隨著一番商業化炒作,這種只注重外表而忽視對創意源頭的培養模式,讓不少中小型創意企業敬而遠之。
厲無畏認為,上海的中小創意企業之所以選擇在老廠房、老倉庫開設機構,最重要的原因是成本低廉,并不是對空間美學的追逐,而低成本可以使創意機構把有限的資金運用到創意事業之中。
深港VS上海,不是你死我活
縱觀深港和上海創意的實力和特點,兩者各有優勢,雖然深圳搶先一步拿下“設計之都”,但依托趕超珠三角規模的長三角制造業基地,上海的后勁似乎更值得關注。
而許焯權的研究更直指,以深圳為代表的珠三角在文化創意產業上已經被長三角拋離。近年來,江浙文化創意產業的增加值增速明顯高于廣東。導致珠三角文化創意產業整體落后長三角的主因,許焯權認為,是因為1990年代后期,上海作為長三角經濟龍頭的崛起,迅速帶動了地區增長,而恰恰此時香港經濟發展放緩,況且深港、粵港的互動關系,由于一國兩制的原因,始終不及上海與長三角的緊密。
而文化創意人才的不足,也是深圳與上海競逐的短板。“與上海相比,深圳還缺乏專門的創意產業人才培訓的基地。”熟悉深圳文化產業的深圳文聯副主席楊宏海指出,目前上海已經有全國第一個全市性的創意產業協會和上海創意產業中心,上海戲劇學院也成立了創意學院,華東師大成立了國內首個國家級動漫游戲產業振興基地。相比之下,深圳創意人才不僅尚嫌不足,還面臨人才流失的隱憂。
雖然隱憂重重,但深圳企業已經踏出了崛起的第一步。“上海的工業設計公司雖然通過園區實現集聚發展,但相比深圳設計公司長期應對市場化的激烈競爭,上海公司的市場適應能力相對較差。”熟悉上海設計界的葉智榮認為,深圳設計要打進長三角和上海市場,市場潛力將相當巨大。
于雪梅認為,隨著深圳獲得“設計之都”的稱號,深圳設計國際化的加速必將給上海創意產業帶來壓力,“尤其是深港兩地建設創新和創意中心后,香港的國際化視角對于發展創意文化產業是相當具有優勢的。”這個看法與黃士芳不謀而合,“與上海相比,香港的全球化視野具有相當優勢。”黃士芳指出,香港的創意文化,尤其是電影、電視等影視產業,經過多年發展,不僅在東南亞,乃至全球都具有影響力,這是上海乃至國內任何一個城市都不曾具備的。
對于深港與上海未來的競爭,黃士芳的看法很中立。“創意文化產業市場相當大,工業設計,影視制作、動漫、廣告都屬于創意產業,上海與深港今后肯定會競爭,但肯定不會是你死我活的血拼。”為何有此判斷,黃士芳的依據是兩地依托的市場不同。“深港面向珠三角產業群,上海是長三角的龍頭,如果今后兩地的創意產業發展勢均力敵,憑借各自依靠的產業集群,存在競爭也不會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