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素有穿睡衣上街的習慣。弄堂里,菜場上,超市里,馬路上,甚至在著名商業街南京路上也屢見不鮮。穿著花睡衣的女人,腳踩一雙還算精致的皮鞋,跑到弄堂口買一包鹽,或者頂著滿頭發卷出來倒垃圾。這被看作是上海市井文化的典型畫面。然而,當推土機推翻一條條弄堂,人們對舊時的生活方式只剩緬懷,殘留的睡衣習慣驟然成為“文明”的大敵。
2010年上海即將召開世博會,在這次代表現代文明的盛會里,小市民的“陋習”無法再被容忍?!八滤澆怀鲩T,做個世博文明人”宣傳口號遍布上海各小區。居委會組織的文明著裝勸導隊會佩戴紅綢帶,站在小區門口,看到有穿睡衣的居民要走出小區,便會上前勸阻。
“關儂撒題啊!(關你啥事啊!)”“儂鼓力嘎多咧!(你管得太多了吧!)”當說到“睡衣睡褲不出門”的要求時,有些上海阿姨還是要跳腳的。上海熱線網的調查顯示,不反對穿睡衣的人數倒是超過了半數。上海世博的現代文明不得不面對這個最強有力的對手:穿衣自由。
有人說,讓上海人脫掉睡衣,那就等于脫掉海派的范兒!他們穿睡衣出門的理由合情合理:不走遠的地方,不是出席正式的場合,不在外面停留太久。要是真有人衣冠楚楚到菜市場,才顯得格格不入。在他們看來,慵懶隨性的生活里透著海派的余韻。
當穿睡衣的習慣久遠而牢固,那就是一個文化的標簽。舊社會,睡衣通常屬于兩個人群,一種是有錢人,顯示悠閑;另一種是娛樂場所的人,顯示風韻。建國后,睡衣逐漸普及。在20世紀70年代,上海睡衣上街一度成為城市景觀,是追趕時髦的潮流。時髦的浪潮拍過之后,更多余下的是穿衣的慣性,加之傳統生活空間的狹小,“圖方便”的睡衣特質就沿襲下來。上海最傳統的居民建筑就是石庫門和里弄房子。擠在弄堂里的居民們,就如《72家房客》所描述的那樣,“房間小得像白鴿籠,房客都像進牢籠”。家家戶戶扯一條布簾就圍出自己的地盤,根本無法區隔公共空間和私人空間,人們的服裝也就沒有場合之分了。周星馳電影《功夫》里的“豬籠寨”就是這樣的場景,包租婆一亮相,就頂著滿頭燙發卷筒,肥碩的身體包裹在大號的睡衣下。沒錯,這就是人們印象里上海弄堂阿姨最常見的打扮。
其實,穿衣是一種自由,文明不是強制與統一,而應體現自由與包容。換言之,只要不觸及法律,符合社會道德觀念,沒必要人為扼殺公眾的文明自由與個性。
毛毛//摘自《中國新聞周刊》,本刊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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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上“幕后”文章《假如我的研究生當保姆》
研究生當保姆,是各取所需。雖然研究生的學歷是一個現實資本,但有所需就有所求。沒有什么反對和贊成,只要當事人自己滿意就好。研究生當保姆是一個時代象征,代表著社會觀念的轉變。(魏萍)
研究生當保姆簡直就是對教育和社會的巨大諷刺。研究生畢業至少要讀18年書,個人、家庭、國家為此付出巨大代價。而他(她)去當保姆業務水平很可能趕不上一個沒上過學的大媽。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還是社會體制的缺陷,培養了大批人才卻不能提供足夠的崗位去使用人才。(鮮衣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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