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我國全新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可行性探討

摘要:建立一個完善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對于提高國家綜合國力有著巨大的作用。目前中國相關機制還很落后，但制定完善機制的時機已經成熟，我國應抓緊時機，盡快建立完善的機制，以保障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繼續快速發展。

關鍵詞:動物倫理;實驗動物倫理;倫理審查

中圖分類號:C91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09)25—0062—02

動物倫理特別是實驗動物倫理問題正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中國作為一個正在高速發展的國家，與發達國家相比在這方面還很欠缺。我國相對落后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嚴重損害了我國的大國形象，影響了我國綜合國力的提升，因此建立一個全新的健全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勢在必行。

一、中國現行實驗動物倫理制度及評價

我國目前專門適用于實驗動物的唯一法規是科技部2004年修正后的《實驗動物管理條例》，目的是“加強實驗動物的管理工作，保證實驗動物質量，適應科學研究、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的需要。”其中對動物的飲食和居住環境作出了簡單規定，大部份省級政府部門也相應的頒布了省一級的《實驗動物管理條例》。北京市實驗動物管理辦公室于2005年12月出臺了一個《北京市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指南》，作為《北京市實驗動物管理條例》的配套管理文件，這也是目前國內唯一政府層面出臺的動物福利倫理的相關文件。該文件要求從事實驗動物相關工作的單位應成立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委員會，并明確了委員會的組成和工作范圍，在北京市行政區范圍內具有強制執行力。中國其它對實驗動物倫理有涉及的是國家科技部于2006年9月20日發布的國科發財字[2006]398號文件《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意見》中涉及了目前國際上動物倫理方面流行的“五個自由”原則，引入了“3R”、“保定”、“安死術”、“仁慈終點”等概念，并建議實驗動物生產及使用單位應當建立實驗動物管理委員會(或實驗動物道德委員會、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等)。《意見》是由中國政府頒發的專門為動物福利而發布的文件，比較全面的涉及了實驗動物全過程中的動物福利要求，為國內實驗動物的福利發展指明了方向，但由于不具備強制執行力，且無配套標準，執行效果不明了。

二、中國應該建立專門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

實驗動物倫理問題不是動物自身的問題，他關系到倫理、道德、人的身體和心理健康，在現代社會更是與科技發展、衛生事業發展、對外貿易、國際關系密切相關。隨著社會公眾的動物保護意也有所增強，制定適合我國國情和科學發展水平、滿足科學發需要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時機已成熟。

(一)善待動物是文明社會的標志

無論是間接義務論又或是痛苦論都讓我們明白，殘酷對待動物只能讓我們的更加殘忍。隨著社會的文明發展，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問題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人類已經認識到，應該把動物作為一個主體，平等地考慮它們的感受和利益，人道地對待它們;不虐待動物和為它們提供福利既是人類文明的體現，也是人類倫理或道德的訴求[1]。善待動物是為了人類自身的健康和社會文明發展的需要，其最終目的，是通過愛護動物、關注動物福利這一途徑，培養我們尊重生命、愛護自然、關懷弱勢群體的愛心和寬容心!人道的法律將會使得人們懂得，怎樣對待動物是善意的適宜的，怎樣對待動物是不公平不人道的，能夠幫助人們確立這些觀念和準則，培育人的德行，并對違法者加以懲處。

(二)實驗動物倫理的思想和理論基礎已成熟

1.動物倫理的理論基礎較為成熟。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是科學發展觀的重要組成部份，也是和諧社會的重要特征，標志著國家和政府對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進入到一個新的高度。2004年3月10日胡錦濤同志在中央人口資源環境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指出，“可持續發展，就是要促進人與自然的和諧”，“要牢固樹立人與自然相和諧的觀念。自然是包括人在內的一切生物的搖籃，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條件。保護自然就是保護人類，建設自然就是造福人類。要倍加愛護和保護自然，尊重自然規律。人如何對待動物，不僅反映了人對世界的認識，也表明了人對生命的態度，動物福利符合我國政府倡導的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科學發展觀， 也是保持我國良好的國際形象和國際競爭力的需要。和諧觀的提出必將引起政府各界及社會大眾對于人與動物關系的重新思考和定位，將為完善動物福利立法奠定堅實的思想理論基礎。

2.率先建立實驗動物倫理制度的可行性更大。中國全面建立動物福利法的難度遠比我們文字所描述的更大，阻力不光來自普通大眾，也來自學術界。2002年，邱宗仁教授的一篇《動物權利何以可能》剛在網上發表，馬上招來一片罵聲。趙南元教授更是以《動物權利論的要害是反人類——評邱仁宗〈動物權利何以可能〉》對其進行了猛烈的評擊。一些人認為目前中國經濟狀況并不是很發達，每年投入人的福利的資源都嚴重不足，作為發展中國家如果全面提高動物福利必將對中國的財政造成很大壓力，同樣會影響到人的生活質量。而先對實驗動物建立倫理審查制度則簡單多了:實驗動物本身的適養條件就要高于普通的食用動物養殖，而且實驗動物涉及的動物數量相對較少，場所較集中，從事實驗動物工作的相關人群具有一定專業素質，針對動物倫理概念的接受程度也更為深刻。事實上國內實驗動物界已經開始深刻意識到實驗動物倫理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除了按照國家相關條例保證動物的飼養和生活水準外，上海復旦大學、中國醫藥大學等一些高校已經成立了實驗動物管理小組。

3.落后的實驗動物倫理制度制約了我國科技、經濟水平的提升。實驗動物福利問題已成為一道新的技術壁壘擋在我國科研工作人員面前，作為國際間一些主要規則的制定者，西方發達國家往往將自已的優勢部份加入到國際法規中來，人為的給發展中國家制造障礙，而實驗動物福利上的差距嚴重阻礙了我們同發達國家之間的正常交流。

首先，實驗動物也是國際貿易的一部份。我國作為出口大國，畜牧出口占了相當大的比例，但近年來落后的動物倫理審查制度使得我國動物、動物產品及與動物和動物產品有關的服務進入國外市場時，遇到了大量的貿易狙擊。WTO中關于對動物保護的諸多例外規定，為發達國家設置動物福利壁壘披上合法的外衣;在可持續發展理念成為各國國內、國際社會以及個人行為的指導時，動物福利壁壘又具有了合理性以及順應大局的假象[2]。我國在一些實驗動物物種上的優勢，使得我國實驗動物出口方面有著極大的潛力。比如珍稀豬種小型豬，原產地主要在中國和越南，發達國家大多缺乏優質原始的小型豬資源，而隨著“3R”原則的推廣，非人靈長類及犬等高等動物使用受到限制，逐漸被豬等食用動物所替代。以加拿大為例，1994年與1989年相比，在常規實驗動物使用量下降25%的前提下，實驗用豬的使用量增加了55%[3]。而根據《反傾銷措施協議》的規定，如出口國的非國有企業采取虐待實驗動物的方式或沒有給實驗動物以必需的福利，致使出口實驗動物和實驗動物產品的價格明顯低于國際市場的同類可比價格，進口國可以針對該產品征收一定的反傾銷稅。這使得國內的實驗動物出口單位無法以價格優勢獲得國際訂單，而以質量競爭就必須按照進口國的動物福利標準進行飼養，無疑從經濟成本上給企業造成沉重的經濟負擔。其次，實驗動物倫理審制機制的缺乏影響了我國科技水平提升。近年來，隨著中國與國際上科技交流越來越廣，科研人員越來越感受到實驗動物福利對科技交流的影響。現在對很多西方權威期刊投稿都被要求出具本單位實驗動物委員會(IACUC)開具的倫理證明，以證明在實驗過程中沒有犯反動物福利原則。同時，許多研究成果也必須證明動物實驗中符合動物福利要求，否則成果不被國際認可。而中國國家層面對實驗動物委員會并無細節要求，并無統一國家標準。由于缺少國家級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管理，使得國內對實驗動物本身的科學研究顯得被動和局限，跟發達國家的差距更為明顯。在國外，“3R”原則的廣泛研究和使用，進一步開拓人們進行科學研究的思路，使研究手段更加完善、科學，最終推動了科學的發展，而不僅僅是實驗動物本身。比如美國的化妝品以前都要做兔眼試驗，這遭到了動物保護主義者的抗議。1989年，雅芳宣布開發出一種名為眼泰克的特殊合成物質，可以用來替代兔眼試驗。經過這些年的研究，化妝品動物實驗的替代研究已經成熟，歐盟則宣布:2009年起，歐盟將不再進口通過動物實驗方式檢驗安全性的化妝品。

三、對建立我國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設想

目前大部份發達國家都建立了較完善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參照發達國家已有的機制，對我國建立實驗動物倫理機制設想如下:

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基本原則就是減少實驗動物生命全過程中的痛苦。他應該包含實驗用動物的繁殖、飼養、交易、運送、實驗、實驗后處理全過程。其中繁殖、飼養、交易、運送應該遵守五個自由原則，即:(1)享有不受饑渴的自由。(2)享有生活舒適的自由。(3)享有不受痛苦、傷害和疾病的自由。(4)享有生活無恐懼和悲傷的自由。(5)享有表達天性的自由。在實驗和實驗后處理中應該遵守減少、替代、優化的“3R”原則。這點應該通過制度具體的法律條款以便執行。

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執行和管理應該設一部門負責最高執法權，具體項目按經費來源管理。并強制要求使用實驗動物的機構設立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委員會，制定相關的規程。

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的執法應該面向實驗動物買賣場所、研究機構、教學機構、動物實驗(包括在大學和私營機構)及所有涉及的相關人員，考慮到中國國情，動物展示和表演場所可以不列入實驗動物法管理范圍內。

綜上所述，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一個健全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機制，我國應抓緊時機，盡快建立完善的機制，以保障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繼續快速發展。

參考文獻:

[1]祖述憲.動物的幸福——從關懷動物與動物福利談起[J].生命世界，2006，(11):36-41.

[2]李云超.國際貿易動物福利壁壘的影響與法律對策的研究[D].重慶:西南政法大學，2006:4-10.

[3]張德福，劉東.國內外小型豬實驗動物化研究:第39卷[J].生物學通報，2004，(10):14-16.

(責任編輯/ 李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