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學氣氛異常活躍的今天,傳遞國學之意蘊內涵,影像責無旁貸。然而當我們追蹤溯源,卻發現有一個身影,我們很難在影視作品中找見。
孔子,我國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學派創始人,其穿透千年的深遠影響,他凝華厚重的思想精髓,這些能否在一部影片中得到真實呈現?這對挑戰者們提出了絕對的考驗。
2008年夏天,“一部中國真正意義上的史詩電影”——《孔子》正式開機,隨著這部的大片的即將上映,一部緊緊跟隨其后的紀錄片也漸漸浮出水面。大片值得完全的期待,拋開斥資1.5億元人民幣不談,我們也好奇大片是如何“煉成”的:接受使命的制作團隊有著怎樣的能力?那些宏大場面和精彩鏡頭的背后,究竟要經過怎樣的精心籌備和千挑萬選?在和《孔子》紀錄片導演呂朝一的對話中,真相即將大白。
早在五年前,呂朝一就為電影《無極》拍攝紀錄片,也因之與攝影師鮑德熹相識,憑借優秀的記錄拍攝獲得認可后,在這部鮑德熹任攝影指導的《孔子》里,因為之前的經驗積累,大家很自然地繼續合作。“我非常愿意拍這些優秀電影的紀錄片,因為這些大片的制作班底都是我們年輕人學習的最好范例。”
呂朝一早年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攝影系,作為一個優秀的電影攝影師,他并不執著于拍攝一部純粹屬于自己的紀錄片。拍大片的紀錄片,就是希望把好的電影的制作方式介紹給觀眾,介紹給電影同行。呂朝一深信,只要踏踏實實地做好每一部片子,就會有進步或者想法,而不是要拍一個所謂的“自己”的片子。
“其實,這部紀錄片,我更想把它做成一個電影(《孔子》)的說明書。”和鮑德熹的再度合作,使他再次深深地被這位攝影大家對影像的控制能力所吸引。從去年10月進劇組至今,鮑德熹的攝影理念無時不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第一次看他拿測光表,我嚇了一大跳。非常簡單,他就直接一測,基本數值已經可以算出來了。我們在電影學院的時候,恨不得顛來倒去地測量很多次才敢拍。而鮑老師的眼睛完全就是計算器,就是測光表。”
但這種對眼睛的訓練,必須依靠用心和仔細的研究。從初三開始,呂朝一就買了一本學攝影的小薄冊子,而這本書,他一直看到了大學。“你必須夠用心,才能夠用會一樣東西。曲藝行講究‘熏、過、溜’,‘熏’就是熏陶,‘過’就是教你一遍,‘溜’就是你還要自己再去實踐,拍紀錄片就是個‘熏、過、溜’的過程。”看大師們的拍攝過程,用心體會,就是“熏”。
紀錄片的完成依靠兩部機器:佳能XL H1S和XL H1A,確保多角度完成拍攝。
因為接受過嚴格的攝影訓練,呂朝一在開拍前總要進行細致的影像測試。而這兩款機器在影調的設置上,得到了挑剔的攝影師的稱許。“這兩款機器在影調的控制上,讓用慣了大機器的人很順手。因為它們具備很多細膩的調節性能,比如色彩的處理,攝像機的色彩編碼上任何一個細節都會使它的顏色發生變化,而XL H1S和XL H1A可以通過微調各種參數值,實現3種色彩矩陣、2種Gamma曲線、黑電平延伸、水平方向細節、銳度、降噪、色彩增益、色彩相位和主色彩調整等功能,它的β和拐點非常實用,不需要更多的操作,用這種集中選擇就可以做得很好。”
在拍攝之前,呂朝一通常會做幾個場景的模式。“如果是一個暗調子的,那我可能要擴展一些暗色調的空間,讓它的寬容度更高一些,有時會擴展一些亮度,做了這種場景的模式記錄之后,再拍時就很容易地通過選擇這些模式,自動進入我想要的拍攝模式。”
有了“左膀右臂”的拍攝機器,再加上制片方給呂朝一準備的400盤磁帶,一切就緒之后,攝影助理還做了一個小小的發明,把一個薄薄的金屬片稍微做了一些改動,固定在攝像機的熱靴上面,一個外接麥克就此誕生。
《孔子》里面專門為了拍攝宏大的場面搭了一個綠屏,據呂朝一介紹,這個120米寬,10米左右高的綠屏,全世界只曾經出現在《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中啟航的鏡頭里。同樣,《孔子》中的大綠屏也是用40多個集裝箱壘起來的。
鮑德熹設計好鏡頭后,美術指導再把這個鏡頭做一個實景,在前期的設想中,所有的置景、鏡頭如何運動,都已經進行了精心的策劃。攝影指導還要為后期片子大量的CG畫面把關,這都需要前期的控制和拍攝準備,于是在呂朝一的鏡頭中,也出現了大量的對接鏡頭,一組前期對著綠屏的“想象”式拍攝,對接一組由CG部門后期制作完成的“理想”鏡頭。“這會非常直觀,我們可以看到的拍攝現場和電影最終呈現時的對比,這完全是一個團隊每一位的精心制作的結果,包括各種電腦特技合成、服裝、道具、美術……電影拍攝的過程本身就是很有戲劇效果。”
電影的拍攝和制作部分本身自然是很重要的,占整個紀錄片的70%——80%,當然也有其他的一些內容,比如對孔子的一些了解和介紹。但主要還是在表現整個電影團隊對孔子的精彩詮釋。“紀錄片每天都在趕制作團隊的時間,這需要你對整個流程有清晰的了解。現在拍的是綠屏,但將來合成的背景,需要和CG部門進行溝通,在紀錄片里,一定會有一個呼應前期拍攝綠屏的畫面補上來,彼此呼應。
當你置身在電影的整個制作過程里,每組不同任務的團隊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拍攝題材:導演組、攝影組、CG組、服裝組、制片組……從電影的前期、中期和后期,一部影片慢慢地開始形成。“我的紀錄片不是描述某個人的生活,而是在說一部電影的傳奇,它怎么形成你所看見的電影院上映的風貌的。”
在大片上映之前,呂朝一的鏡頭仍然沒有最后的封鏡,紀錄片最后的成片應該是控制在90分鐘之內,這需要大刀闊斧,意味著必須對電影誕生過程中的每一個精彩細節下更大的狠心進行刪節。然而呂朝一享受這個過程,他說,“在美國,35歲拍電影的攝影師叫少年得志,他必須得到四五十歲,才能做一個真正的攝影師……去開始真正的創作,是需要技術準備的,你需要不斷地磨煉,看更多大師做片子的范例,幾千個、幾萬個鏡頭后再去掌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