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炒的大蒜和校長實名推薦上北大,乍看,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一個是商品市場的短暫現象,一個是教育領域的新型改革,能有什么干系?經銷商抓準商機,大肆囤貨居奇,跟風炒作,從中獲取的利益動輒百萬,而蒜農辛苦一年,每畝地的純收入只有2000元,北大,占據中國最好教育資源的名碗,推出的“校長推薦制”改革讓全國為之瘋犴,到最后,坶然承認只是應對清華五校聯招,提前搶奪優生資源。原來,這都是一場關于權力與資源的游戲。最直接相關的廣大群體,卻只能是提線木偶,任人擺布……
大蒜成了誰的搖錢樹?是經銷商的,不是農民的
大蒜市場經過兩年的蕭條,在“大蒜治甲流”的傳言中,迎來復蘇。9月以來,大蒜價格節節攀升。廣州多家菜市場以及超市里,大蒜般要6塊左右斤,而超市則達到了8元。事實上,廣東市場上的大蒜似乎有價無市。大蒜商們就像打仗一樣緊張,都在搶大蒜。11月中旬的每噸出庫價與9月25日時相比已上漲2000元,與7月中旬比則上漲近1倍。當大蒜行情漲至2元/斤時,不少炒家進行短期炒作。然而蒜農卻只能隨波逐流,每畝地也就2000元收入,但他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興奮,有的蒜農家里有8畝地,種的都是大蒜,每年他都要在這8畝地上投人巨大的時間和金錢成本,而最后只能是全部讓經銷商全部低價囤走。正如經銷商說言代存一庫蒜,不如自己收購10噸蒜?!鞍船F在的價錢,他們一個個都已經獲利超過200%了,但沒有一個肯將大蒜出手。”蔓延全球的甲流疫情,成為大蒜商們繼續拉升價位的心理支撐。這樣忙活半天獲益的也許是經銷商而非蒜農。
推薦上北大為哪般?不是為改革,是為學校提前掐尖
人們完全看不出校長實名推薦所受到的監督和約束力在哪里,這種方式能否做到公平、公正、公開是所有人都至為關注的。甚至不乏有人發出倘若施行了校長實名推薦制將演變為以權力換分數的鬧劇。然而更多的人在質疑為什么學校名單上有你沒我,這推薦的標準如何來度量?東西部差距、城市農村差距。決定了在面試這一關,學生們的起跑線就不同,因此對邊遠貧窮地區的孩子邁進名校就更顯艱難,此外在應試教育大背景下,如何篩選有推薦資質的中學也很難。
但在39所具備資格的學校大多采取了“保守對策”,推薦的不是年級前3%,就是年級前三名,幾乎人人皆是分數居高,被師生普遍認為保送或“裸考”都可以進北大的成績優秀學生,這忙乎半天以后,原來還是在用分數來決定是否錄取。網絡的暴漲抨擊,最后北大一位老師透露,“校長推薦制”是為了應對清華“五校聯考”的權宜之計。教育部在例行新聞發布會上也坦言,“中學校長實名推薦上北大”其實不是改革。就在北大推出“校長實名推薦制”前不久,清華大學、上海交大、中國科技大、西安交大、南京大學5所著名高校招生部門剛剛決定,在2010年實行“五校聯考”。通用測試部分,由這5所大學共同出題,高校特色測試和面試由各校自主決定,通過者,高考錄取中享受該校30分的優惠。
面對圍繞“校長推薦”而產生的鋪天蓋地的議論和質疑,北大校方始終鮮見正面回應。有網友認為,北大此舉變被動為主動,大大風光了一把,無疑是個成功的營銷案例。
北大校長推薦制走上一條“不歸路”
爭議多了,實施校長推薦制的合法性與輿論氛圍勢必點點被消解,對此,北大要么置之不理意孤行,要么左招右架疲于應付。而無論哪一種,都意味著北大校長推薦制走上了一條永無寧日的不歸路,前景堪憂。
校長推薦是不少西方國家的通行做法,可在誠信危機、教育機構公信力受拷問的當下,時髦的充滿自主招生優越性的革新措施未必適合我們,反倒是“老土”的統一高考,更能保證底線公平,也因此更能服眾。再者校長推薦不如學生自薦,多年來高校招生中,為爭奪優質生源,各高校競爭激烈,甚至不惜相互傾軋拆臺,置統招制度于不顧的現象。再考慮到中學校長推薦制,與已有的保送制度比較,彈性大大增加,賦予了中學校長以特權,就難免讓人產生不愉快的聯系,這特權如何監督與制衡,這是否有對中學校長進行權力賄賂的嫌疑?
優秀的學生可以面試推薦上大學,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情。但好事要辦好,必須有一套嚴格公開的推薦報批程序,在這樣一個關系錯綜復雜的社會中,很多時候好事與壞事只有一線之隔。
北大自主招生的創新嘗試“校長推薦制”,這一公布便激起輿論的軒然大波。那些痛恨應試體制與考分決定一切的公眾,竟會對高校突破應試體制的嘗試懷著如此仇視和排斥的情緒。激進與保守,改革與守舊,面對陷入人格分裂的輿論和民意,只會讓改革者在現實面前變得無所適從,校長推薦制,需要靠實踐為改革試錯,不可盲目進行。
利益是他們的,我們什么都沒有……
北大一心想試驗的“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眼看著就成了北大的提前“掐尖兒計劃”。估計現在腸子最青的就是清華了,本來還要好好打一場生源爭奪戰的,結果還沒發兵,就讓北大把尖子先給掐了一水,而且北大還順了個“親才愛才,敢為天下先”的好名聲。北大以校長推薦為噱頭,下了一盤好棋。下棋的人一直很清楚,上當的是我們這些看客,我們懵懵懂懂、忽喜忽憂地關注每一步,最后發現,與高超的棋手相比,我們的思維總晚半步。我能接受商品市場游戲規則,但不允許公共資源的戲耍玩弄。
北大的想法是,既然我是資源最豐厚的大學,中學校長們一定會把最好的學生推薦過來。鑒于北大對考生的了解遠遠比不上中學,那么這等于是利用優勢資源,讓校長為自己打工,并且承擔壓力,還要讓他們樂不可支。此外,還可以利用社會監督,每一位家長都在幫助北大校長。
在這兩種目標的博弈中,如果北大贏了,那真是全社會的悲劇。那無異于進一步擴大北大特權,將更多的社會資源卷進為少數人服務的不公平教育體系之中。眾所周知,如今的北大已不是半個世紀前的北大,不是靠獨特的校格來吸引人才,成就名校,而是全靠行政資源的壟斷性調配,維持著中國第一高校的地位。這種地位,與其加強之以求世界名校排名上個虛榮的位置,不如削弱之以求國內教育資源的公平分配。
反過來看看百倍狂漲的大蒜,大蒜價格如此瘋漲,造就一個又一個富翁,按理說蒜農應該賺得盆滿缽滿,但事實未必如此。種蒜的農民沒有聽說一個當上了富翁。盡管超市的大蒜賣到了8元錢一斤,但從農民手中收蒜,最高價格是每市斤1.8元。
表面上看,大蒜價格瘋漲,可以調動蒜農種蒜的積極性,但實質上這種瘋漲對農民往往不一定是好消息,縱觀農產品價格的大起大落,無不是一次農產品價格的大漲之后,又是次農產品價格的暴跌,而最后帶來的都是農民血本無歸,暴富的只是中間的經銷商。在這次利益的爭奪面前我們真的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