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23點

有些傷害是一時的,有些傷害是一生的。這些年,我以為和他再見得很徹底,但其實,怎么可能呢?婚姻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總是沒那么輕松,不管它是多么短暫的婚姻。

曇花一現的婚姻傷我很深

文/蔣彥

重逢已經是陌路

我今年32歲,閨中密友說,明年你就“三十三,亂刀斬”了,所以今年一定要幫你把終生大事給搞定。我當然知道她是出于好意,但我的心里一直有個秘密,對我來說結婚不是那么容易……

下班后,她又急匆匆地拉我去參加相親聚會。她們給我湊的是一個張江眼鏡男,條件也算是優越,人看上去也挺老實。但說實話,我的第六感直接就告訴我,我倆不可能有戲。

正在我兩眼放空,思維虛無縹緲的時候,突然,眼角拐到了一個男人,讓我著實懵了一把。那是成煦——我的前夫。這真是“冤家路窄”。5年前,我曾經有一段曇花般的婚姻,僅僅用一紙婚書維持了3個月。

今天的成煦比當年做為我丈夫時的成煦胖了些許,穿了白襯衣和西褲,看上去成熟穩重許多。我本能地低下頭去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借以平復一下心情,也暗自慶幸出門前的淡淡妝扮,把我那些漸顯的皺紋隱去不少。

成煦很快發現了我,他主動走到我的身旁,和我握手,問我:“最近好嗎?”我回答不上來,臉上露出的那絲笑容已經是我費了很大的勁才維持的常態,恍惚間我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和他相親時的場面……

沒有開始便結束的婚姻

我26歲時和比我小一歲的成煦認識,那是他第一次相親,從頭到尾他都表現得很拘謹很靦腆,這和我以往遇到的那些油嘴滑舌的對象很不同。我對踏實的男人比較有好感。

成煦說,遇見我是他的福氣,嘮叨了一年,向我求婚那天,他仍是用的這句。他的“實在”真的讓我抵擋不住。于是我們約見了父母,開始擬定婚期。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我倆,并未顧及太多周邊的問題,見完父母后一個月,就去領了結婚證。

一切順利得異常,直到我們把待選的婚宴地點交給雙方父母看時,問題爆發了。我父母是希望女兒嫁得風光些,而成煦的母親是一位節儉得有點頑固不化的人,她覺得花3000元定一桌酒水,簡直就是犯罪,為什么一千多塊可以搞定的酒席,要出這么高的價格?用她的話說:“那是當沖頭!”我知道成煦家并沒窮到拿不出錢辦酒水,但為了我們的婚禮能順利得進行,我還是妥協了,我不愿為難他。于是我努力說服父母,告訴他們社會飯店的菜如何可口,社會飯店的布置也可以很精彩……但這事沒那么簡單,婚禮的花費有很多的項目,他母親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她的節約論調,這婚禮操辦到最后,我的好心情被徹底破壞了。更讓我難受的是,成熙一味選擇逃避,他怕麻煩,不愿意和我父母去溝通,也不愿意和我談,他只做一個聽媽媽話的乖兒子。

我懷著極大的耐心,容忍著成熙母親的刁難。但在他母親提出要我娘家出裝修和買車的錢時,我終于還是發飚了,大聲地說:“這婚我不結了。”我沒法嫁給這樣的一戶人家,也沒法嫁給一個完全聽命于母親的男人。

他說自己還沒有結婚

成熙沒有和我說過他對這段婚姻的想法,也沒做什么挽留我的事情,這點讓我耿耿于懷。從民政局出來的那天,他說,我們沒有緣分啊。我心想,婚都結過了,你竟然還說沒緣分,分明就是你推卸責任,就是你不愿意爭取和努力。多少次,家人為我當時的草率搖頭不已,為我這冤枉的二婚頭可憐嘆息,我只有默默低頭不語,內心的挫敗和傷感是那么深,根本無法擺脫。

“我還沒有結婚”,他說。餐廳里的燈光不亮,我無法辨識他說這話時的表情,也無心去追究。我已自顧不暇。他不是殷勤的人,即使是今天的重逢,也沒有讓他表現得多積極。但我還是感覺到他從頭到尾的關注,以及對我和相親對象的攪局。我不愛現場的這種詭異氣氛,玩鬧的心情早已煙消云散。9點不到,我便借口要加班,早早離場了。

我猜成煦會打我電話,如果他還保留著我的手機。果然,10點半的時候,他就打來了電話,問我加班加得怎樣了,叮囑我晚上回家當心點。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此時的我早已經為了躲他而逃回了家。

我不知道他為何還沒有結婚,也不知道他為何這么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想,若他這許多年來心里真的有我,就不會始終不來懺悔。這意外的邂逅,也許他會當成一個新的契機,而我只想當它是一段插曲,平復已久的心潮,我不愿再被牽動。這人,我曾是愛過的,這婚,我曾是向往的,但是現在面對這樣的重逢,我只能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