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題

傅枷貴

因為有了您

——寫在共和國六十年大慶的日子

當頭上的星光一點一點地瞎掉,而岳麓山書屋里熬紅的馬燈依舊通宵失眠。

沿著方塊字鋪成的小道,一翻開書本就步人上世紀初風雨如磐的湘江之畔,我清晰地看到,背靠冬天的脊背,韶山沖那個一米八三的農家子弟還在伏案查閱華夏五千年的病歷檔案,終于發現,那倒在一八四零年嚴寒深部的名叫中國的喘息不安的東方黃皮膚人的體內長了兩個腫瘤:一個名為“半殖民地半封建主義”,一個名為“官僚買辦資產階級”(之前有個人稱“孫逸仙”的廣東人曾為她割掉“半殖民地半封建”這個瘤子,但殘余部分卻更封建地癌變)。

當新世紀的春花第一次掛在歷史枝頭的時候,應用德國大胡子馬克思的手術刀成功地為黃皮膚的中國切除腫瘤的韶山沖籍人,用他那充滿湖南辣椒味的聲音氣壯山河地向整個世界莊嚴宣告:久病百年的中國從此站起來了。

……因為有了您,在亂云飛渡的瘋狂年代,那個出身于巴山蜀水之地的廣安籍小個子老人,蹲在贛江畔的一座農機廠的車床旁,他發現中國這臺運轉了數十年的設備正在讓“極左”思潮一層一層地老化、繡死。如何結束這種現狀,他心憂如焚。老人大口大口地抽煙,思緒同他吐出的濃烈煙霧一樣乳白,一團一團彌漫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當他醞釀已久的改革重組藍圖鋪在華夏的南海之濱,黃浦江畔,經過重新組裝的中國高速運轉而產生的經濟效益讓小漁村人干癟的錢袋子,迅速鼓起肚子走過世界的驚奇……

因為有了您,富起來的中國,強起來的華夏,讓詩人聞一多立于世紀高處的靈魂揚眉吐氣地看到,英國米字旗,葡萄牙旗在回歸的港澳上地上,以花朵凋零的形式剎那枯萎、消失。

因為有了您,上世紀那難以忘懷的“九八”洪災,讓我們日夜焦慮,滔滔洪水淹死了遼闊的夏季,央視《新聞聯播》泡在滾滾洪峰中,三江告急,中國告急,然而在告急的危險中,我們仰望著你,你以長城的雄姿在洪峰中筑起堅不可摧的大堤。特別是2008歲末年尾的冰凍雪災以及“5·12”罕見的巴蜀大地震中,在日子斷裂處、在塌方的生活里,你用中南海寬闊無邊的大愛將滯留廣州站的潮濕心情烘烤成暖和的陽春,你用長江黃河一樣的深情將一個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緊緊地摟住自己的胸懷,你彎下腰用扭轉乾坤的大手扶起倒塌的河山,將一個個川籍痛苦化作今日神州大地甜蜜的記憶。

因為有了您,歷史才張開擁抱太陽的雙臂歡呼“神七”航天英雄邁步太空的壯舉,讓中國五千年的夢想在高遠的銀河系上與古老而神秘的星球作劃時代的熱情對話。

因為有了您,中國的愛才像藍天一樣無私,華夏的情才像太陽一樣熱烈;十三億顆心才凝固成堅不可摧的昆侖、泰山。

因為有了您,整個世界和我們一道在風云變幻的國際舞臺上引吭高歌當年湖南湘潭韶山沖出生的一代天驕寫下的“看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豪邁詩句。

牛年,一個甲子的慶典

當威武雄壯的勁旅、雄師、鐵甲氣吞山河地走過2009年10月的天安門廣場,走進太陽的中央,當五十六個民族舞著五十六朵絢麗多姿的鮮花走過彩旗招展的金水河畔,步入更春天的故鄉。整個世界都在感嘆,四大洋所有的波浪都在東風中站起來仰望北京,七大洲所有的山峰都在十月的季節里翹著大拇指禮贊中國:OK,中國太牛了!太牛了!東方之中國,巍巍昆侖靠著他的背影,古老長城延伸他五千年的想象。

不難理解,一個甲子前的國慶大典,毛澤東之所以不翻老皇歷,不查看天干地支,而選擇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作為新生的中國生肖,不僅僅是屬相為“牛”的中國專為土地而生,更重要的是屬“牛”的中國特別需要一種特別能吃苦,特別能耐勞,特別能奮斗,特別能奉獻的拖不垮、壓不倒的鞠躬盡瘁的精神,因為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今后的路更漫長,工作更艱巨,任務更繁重”(毛澤東語)。是的,新生的中國太需要“牛”,大片大片因一八四零年鴉片戰爭煙霧而污染、板結了、荒蕪了一個世紀的土地急需疏松,新生的中國急需大面積翻耕、播種。

然而,歷史的進程不是一帆風順的,我們曾一度“高燒”,播種謊言、謬論,收獲“十年”血訓,“十年”倒退。

由此,我們更深刻地領悟了那個幾度沉浮、幾度崛起的川籍小個子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重新審視,重新設計腳下這片土地時,為什么把不用揚鞭奮蹄的“拓荒牛”大型銅雕、塑在廣廈千萬中的深圳特區廣場,塑在風雪融化的北國風光中,塑在芬芳彌漫的江南蛙聲里。困了,打個盹,一雙踏遍千山萬水的雙腳伸在夢的外邊,乏了,一撮清茶,又泡濃睡眠不足的晨昏。

由此,我們也不難解讀,魯迅先生為何對“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的“牛”情有獨鐘。

由此,我們更真切、更幸福、更自豪地感受到雄立于二○○九年十月高度的領路人為何更清醒、更智慧地注視著引領著一個甲子后的現代中國,屬“牛”的中國更好更快地提升拓展更秋天的內涵,更美麗的詩意。

責任編輯:喬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