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來自何方

陳重威

千古之謎

科學家告訴我們，如果用1天24小時來比喻從地球起源直至今天的漫長進程，那么，地球形成是在零點(約46億年前)；最古老，的原核生物出現在凌晨4點(約38億年前)；中間有一段很長的對間，地球上一直十分平靜，直至晚上9點15分(約5億4千萬年前)的寒武紀生命大爆發，出現了大量的各種各樣的高級生物：哺乳動物出現在晚上23點加分；而人類登場則是在最后的1分多鐘。

生命無疑是我們居住的這顆淺藍色星球上最亮麗的風景。但是，地球上的生命究竟起源于何方，它如何會出現在地球上，也就是生命的起源在哪里呢?我們的古人認為“肉腐出蟲，魚枯生蠢”，也就是說，生命是從無生命物質自然發生的。無獨有偶，古希臘科學家亞里士多德也認為生命是自然發生的。他舉例說：“有些魚就是由淤泥及砂礫發育而成的。”直到中世紀，西方還有人認為“池塘里的霧氣能繁殖出青蛙”，“樹葉落入水中會變成魚，落在地上則變成鳥”。今天的你一定會覺得這是多么荒唐可笑。

生命起源這一千古之謎是如此的迷人，讓達爾文也曾對此作過粗略的猜測；他認為在原始地球上，形成生命的物質會在一個溫暖的小池塘中慢慢形成。但是他的說明也僅此而已。對于這個問題，在整個19世紀還沒有人提出過系統而科學的說法，直到20世紀。

來自海洋

有科學家認為，生命是隨著原始大氣的誕生而開始孕育的。在原始地球的溫度逐漸下降以后，經過了極其漫長的時間，簡單的無生命的氣體分子，在吸收了自然界中各種形式的能量后。變得越來越復雜，最終誕生了生命。

為了證實這一點，美國科學家米勒做了一個著名的模擬實驗。他用一個盛有水溶液的燒瓶代表原始的海洋，在它的上方有一個球形空間，里面含有氫氣、氨氣、甲烷和水蒸氣等原始地球的大氣成分。米勒先給燒瓶加熱，使水蒸氣通過導管進入球形空間，并在球形空間外通過兩個電極放電產生電火花，以此模擬原始天空中的閃電，激發密封裝置中的不同氣體發生化學反應。球形空間下部的冷凝導管能讓反應后的產物和水蒸氣冷卻形成液體，又流回燒瓶底部，以此模擬降雨的過程。經過一周持續不斷的實驗和循環之后，米勒在分析冷凝水的化學成分時發現，其中含有包括5種氨基酸和不同有機酸在內的各種新的有機化合物。

生物學家告訴我們，氨基酸是構成蛋白質的基本單位，而蛋白質又是構成生命的重要物質。米勒的這一實驗證實，生命起源的第一步。即從無機小分子物質形成有機小分子物質，在原始地球的條件下是完全可能實現的。但是，有機多分子體系演變為原始生命，這一生命起源過程中最復雜和最有決定意義的階段，應該是在原始海洋中形成的。因為在原始地球的大氣中還沒有臭氧層，只有依靠海水的庇護，才能有效防止強烈的紫外線殺死原始的生命。目前，科學家還不能在實驗室里驗證這一過程。

從天而降

20世紀70年代，關于地球生命的起源有了不同的說法。有科學家認為，地球上的生命很可能來自浩瀚的太空。其實，早在1908年，一位瑞典化學家就曾提出過類似的假說。他認為，帶有生命的孢子在太陽光的壓力下，從太空來到了地球，并在地球上孕育出了最初的生命。但他的這一見解并不為大多數科學家所接受。因為宇宙空間中的強烈紫外線和各種高能射線以及極低的溫度，對裸露于其中的所有生命都是致命的。即使有僥幸成活的生命，哪怕是最簡單的細菌，在它們隨著隕石穿越大氣層到達地球表面的過程中，也會因溫度太高而被殺死。因此，像微生物孢子這一水平的生命形態是不可能從天而降的。

1969年9月28日，有一顆炭質隕石墜落在澳大利亞的麥啟遜鎮。科學家發現。這顆隕石中竟然含有18種氨基酸，其中6種是構成生物的蛋白質分子所必需的。而隨著人類對宇宙的不斷探索，科學家發現，太空并不是我們所想象的是空的，太空中存在著大量的物質。其中就含有可以形成生命的有機物。這些驚人的發現，讓一批科學家重新提出生命來自太空的說法。他們認為，生命的胚種早在太陽系甚至銀河系形成之初就已經出現了，然后經由隕石和彗星帶到地球上，在地球上孕育出生命。

海蒂“黑煙”

人們通常以為，海越深水溫越低，可事實并不都是這樣。1977年，美國的“阿爾文”號深潛器在東太平洋下潛時，令人吃驚地發現，那里的洋中脊存在著海底熱液口，溫度高達300℃，富含硫化物的高溫熱液如“黑煙”般地噴出，冷卻后形成了一個個“黑煙囪”，豎立在海底。以后的調查，又在各大洋的洋中脊分別發現了不同類型的“黑煙囪”。其中。2007年首次在西南印度洋中脊發現海底“黑煙囪”的。是我國的“大洋一號”科學考察船。原來，在地球的深海海底，沿著地球深部的“窗口”，有著另一個奇特的世界。當海水沿著裂縫，滲入由巖漿凝固而成的玄武巖層時被再次加熱，產生大量含有有毒金屬物質的硫化氫，在地球內部的高溫高壓作用下，在巖層中形成長達20米的通道，并從通道口釋放出混有復雜物質的濃濃“黑煙”。

人們曾經認為，這樣的環境過于酸化，不可能存在任何生物。但美國海洋學家卻驚奇地發現，在“黑煙囪”的周圍，生活著一群以硫細菌為基礎、以管狀蠕蟲為代表的興旺發達的生物群落，其中包括蛤類、蝦、失去眼睛的蟹等等。它們生活在一個高溫、高壓、缺氧、偏酸和從來沒有陽光的環境中。它們依靠地球內部的能量即地熱的支持，通過化學合成作用生產有機質，構成“黑暗食物鏈”。具體地說，就是首先由硫細菌利用熱泉噴出的硫化物獲得能量，去還原二氧化碳而制造有機物，然后其他動物以這些細菌為食物而維持生活。“黑煙囪”一天可以長30厘米，但長得快，倒得也快。有趣的是，熱液生物也生長神速，那里的蛤類有一尺大，管狀蠕蟲可以有3米長。對于它們，人類完全缺乏了解。

生命樂園

深海“黑煙囪”及其生物群的發現，為生命起源的研究開拓了新途徑。1871年，達爾文曾經猜測，形成生命的物質會在一個溫暖的小池塘中慢慢形成，但一直未能給予證實，而海底熱液區的發現則為它帶來了希望。因為那里的溫度梯度非常大，剛噴出的熱液是300℃，而周圍海底的水溫是2℃～4℃；那里的溶液酸堿程度和氧化還原點也有極大的梯度；而這樣的環境條件是最容易形成和進行化學反應的，更何況“黑煙囪”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物質。因此。目前大多數科學家相信，生命很可能起源于海底的熱液口。美國生物學家在那里采集到了一種被稱為“產烷生物”的微生物，它們制造甲烷，依靠巖層通道釋放的氫生存。這是否意味著某種生命物質在地球釋放氣體的過程中產生出來了?這些微生物向人們展示了地球原始生命的生存方式。但地球最早的居民就是這些“產烷生物”嗎?這一切還有待于證實。

更有趣的是，科學家在大西洋深海熱液口發現，有一種蝦雖然沒有眼睛，但背上卻有一條感光區，對藍綠光極為敏感。在黑暗的大洋深處，為什么要感光?難道深海中有光嗎?為了探明這點，他們在2000米深的海底曾關閉深潛器燈光5分鐘，結果，在熱液口拍攝到了光。這是一種物理現象，當噴出的熱液溫度很高時可以發出光來。而這種光顯然被最早的某一種生物利用了。而這種生物的優越性就顯示出來了。把生物的演化往前推進了。這意味著不僅生命，而且連光合作用也有可能起源于深海。

但是，生命起源于海底熱液口的觀點。還是遭到了部分化學家質疑。他們認為，組成原始單細胞的生物分子，例如脫氧核糖核酸即DNA、蛋白質等，是不可能在產生黑煙、又酸又熱的物質里合成的。因為一旦生物分子在350攝氏度的高溫中開始相互作用，其活性會大大降低。顯然，人類離揭開生命起源這一亙古之謎，還有一段艱難的科學歷程。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們目前已知的宇宙中，也許我們居住的這顆藍色的星球，是生命的唯一的樂園，因此請保護我們的地球，珍惜地球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