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鯊魚皮，回歸奧林匹克精神本質

2009-11-24 07:54:18李忠義

體育學刊 2009年10期

李忠義

摘要:現代競技游泳歷史上,還沒有哪一年像2008年一樣,一年之內,108項世界紀錄被打破!而這一切,幾乎都源于神奇的“鯊魚皮”專業泳衣。像“鯊魚皮”等高科技因素對游泳這項基礎運動的干擾,不得不引發人們對體育運動意義的倫理道德思考。奧林匹克的魅力并不在于少數人的光芒,而在于奧運五環旗下人人爭先永不放棄的競技精神。公平是奧林匹克最基本的精神之一,展現出人類最健康的一面。如果沒有了公平,體育也就失去了魅力和價值。科技的引入必須被限定在不能破壞體育“公平性”原則的范圍內。先進的技術并不能取代運動員個人的努力和天分。選手們應該回到游泳運動的基本和核心原則,因為比賽較量的并不是高科技。

關鍵詞:奧林匹克精神;高科技;“鯊魚皮”泳衣;迪拜憲章

中圖分類號:G80-05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7116(2009)10-0020-05

Peeling off the shark skin and returning to the essence of Olympic spirits

——Thoughts inspired by the restriction of the Dubai Charter on high-tech swimming suits

LI Zhong-yi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062,China)

Abstract: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competitive swimming, there is no year like the year 2008, in which the world witnessed an earth shaking change–108 world records were broken within a year! While the breaking of almost all these records originated from specialized swimming suits called “shark skin”. The intervention of high-tech factors such as the “shark skin” on swimming as a fundamental sport has inspired the thinking of the ethics of sports meanings. The charm of the Olympics does not lie with the brilliance of minority people, but with the competitive spirit of everybody competing to be number one and never giving up under the five-ring Olympic flag. Fair is one of the most fundamental Olympic spirits, showing the most healthy and positive side of human beings. If there is no fair, sports will lose its charm and value. The introduction of technology must be restricted within the range of not destroying the “fairness” principle of sports. Advanced technology cannot replace the true efforts and talents of individual athletes. The players should return to basic and core principles for swimming, because competition is not high technology.

Key words: Olympic spirit;high-tech;“shark skin” swimming suit;Dubai Charter

自從2008年初第4代“鯊魚皮”問世以來,國際泳壇上就掀起了一波波破紀錄的狂潮,1年內共有108項世界紀錄被打破,其中79項是由穿著“鯊魚皮”泳衣的運動員創造的。要知道2007年全年,不過才誕生了16項新世界紀錄。北京奧運會上,穿“鯊魚皮”的運動員更是奪走了水立方94%的游泳金牌,美國游泳名將菲爾普斯更是奪得8枚奧運金牌。目前來看,菲爾普斯的這個紀錄恐怕是后無來者了,因為國際泳聯在2009年3月出臺了名為《迪拜憲章》的新規定,限制選手身著高科技泳衣比賽。隨著時代的進步,游泳衣的改進本無可厚非,但泳衣中的“高科技含量”已發生質變。如果再不加以限制,游泳比賽將越來越遠離奧林匹克運動的本質。高科技泳衣觸碰了“高壓線”,是因為它觸動了體育競技的本質,即依靠運動員自身的拼搏和努力來追求更高、更快、更強。它昂貴的成本又間接造成了貧富不同國家的運動員之間的不公平競爭,因為并不是所有運動員都能夠享受到高科技裝備。不平等的使用這類體育高科技裝備,等于“破壞”了奧運體育競技比賽公正公平價值原則。國際泳聯作出的必要限制為反對“高科技興奮劑”樹立了一個標桿。體育競技并不排斥高科技的介入,但必須以不觸動體育本質為前提。

1“鯊魚皮”泳衣惹爭議

“鯊魚皮”泳衣是仿照鯊魚皮膚真實的結構,在游泳服表面排列了百萬個細小的棘齒。當水分子沿著這些棘齒流過時,會產生無數微型的渦流,使得“邊界層”的分離點推后,從而延遲和弱化尾渦的形成。此后,不管是第幾代的“鯊魚皮”泳衣,它的目標只有一個——減少水的阻力,與此同時,各類的國際游泳比賽也已經演變成了“鯊魚皮”升級速度的“科技之戰”。第4代“鯊魚皮”已經能將水中阻力降低10%,減少5%的氧氣消耗,成績提高2%[1],這幾乎是半個身位的距離,要知道,在競技體育里,在技能提升已經接近極限的前提下,在以千分之一秒計算成績差距的情況下,2%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客觀地說,從誕生的那天起,“鯊魚皮”就爭議不斷。一件價值7 000元人民幣左右的泳衣對于那些第三世界國家的游泳選手來說只能“望衣”興嘆,嬌貴的特性又決定了原有功效在使用6次后就必須更換新的泳衣,那些奪牌的熱門選手,則大多要準備20件以上。如此昂貴的高科技,已經把熱愛體育的窮國運動員不公平地攔在了起跑線外。高價格導致游泳已經成為有錢人的運動,與其說這是人與人之間的競爭,不如說是技術、金錢的競爭。與“重在參與,公平競賽”的奧林匹克精神背道而馳。競技游泳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其對人類極限紀錄的挑戰。倘若科技因素的助益,能不斷改變這項運動的一些競技規律,導致世界紀錄只能曇花一現時,紀錄和運動員可能貶值,整個游泳運動都可能貶值。照此發展下去,體育無疑將失去它的價值,因為這會讓體育變成一種觀賞藝術,讓絕大多數人變成看客,而不是真正吸引人們參與到體育運動中來。

2爭議的焦點

高科技在競技體育中發揮了越發重要的作用,世界紀錄屢屢告破,某些體壇人士驚呼:“如此下去,高科技可能‘毀滅競技體育的本質,將競技賽場變成了高科技賽場!”英國前奧運冠軍古德休認為“鯊魚皮”的使用嚴重損害了公平競爭原則[2]。意大利游泳教練阿爾伯特?卡斯塔內緹指責新泳衣是“科技禁藥”,有損體育的公平性。體育競技領域中過度的科技化已經導致“體育文化內核”的缺失,體育的人文價值正漸漸淡化,使得體育這種人文內涵豐富的人類活動被打上了深深的工具性的烙印[3]。高科技是否會通過影響比賽結果從而影響運動精神?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還是將導致人類體育精神喪失的催化劑?在1960年的羅馬奧運會上,埃塞俄比亞運動員阿比比光著腳跑完馬拉松并獲得冠軍,體育中的人性光芒讓世人感動,可一旦體育競技場變成高科技試驗場,那體育本身的魅力還有多少?

2.1科技是體育的雙刃劍

科技與體育的聯姻,由來已久。伊辛巴耶娃的碳纖維撐竿,能夠彎曲接近90°并快速反彈;百米飛人博爾特腳上那雙“金縷鞋”,堪稱有史以來最輕的運動鞋,重量不足100 g。新材料、新工藝帶來的運動服裝、器械和場地的變化已經直接影響到了比賽的結果[4]。現代的競技體育場已被高新技術層層武裝,科技在幫我們不斷創造新紀錄的同時,其雙刃劍的作用也日漸顯現。現在“鯊魚皮”等高科技泳衣的話題再次成為爭論的焦點,競技之爭已經演變成高科技之爭。體育依靠科技不斷改進裝備,科技為體育不斷創造奇跡,其實這是體育在“更高、更快、更強”口號下發展的必然。科技在體育中的運用多種多樣,訓練方法的科學化就并未引發多少爭議,高科技測試儀器、計算機技術等在體育訓練中的運用也被允許。人類運用智力來推動體力的發展,正是科技發展的要義。科技給人類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比如跳馬,如果沒有墊子,誰敢跳那么高,轉那么多圈?像跳高,沒有海綿包,誰敢用背越式呢?新材料、新器械的使用,引起了技術動作的革命性變化和運動成績的大幅度提高,對競技運動產生了巨大的推動作用[5]。但科技還能成為體育的終結者,還記得“深藍”嗎?那臺打敗了“世界棋王”卡斯帕羅夫的超級計算機。它雖然由人類制造,最終卻比人類本身還出色,成為某個項目的主宰。人們從利用高科技,進一步淪為高科技的附庸,人們在競技體育中的主體地位和尊嚴正日益受著嚴峻的挑戰。科技,在什么情況下是體育運動的“助推劑”,什么情況下又會成為“終結者”?無數的科幻小說都描寫了人類成為科技奴隸后的悲慘遭遇,好萊塢電影《終結者》、《黑客帝國》等更是將這描繪得淋漓盡致,你可以認為這是幻想,但不得不承認存在這種可能性。北京奧運會上,穿“鯊魚皮”的泳將奪走了水立方94%的游泳金牌,在被打破的25項紀錄中占了23項。“神奇泳衣”讓人擔憂,“科技興奮劑”已經造成了起點上的不平等,最終會毀了這項運動。奧林匹克運動最本質的追求是“體育為大眾”,為每個人身心的協調發展,奧林匹克把世界各國運動員召喚到一起,不是讓少數頂級運動員爭金奪銀,而是要他們來做全人類的榜樣。競技體育的未來應建立在人性化的科學之上,因為科技是人創造出來的,是為人類服務的,科技產生于人類的動機,它的最高目標也應該是人類的最終目標。科技的引入必須被限定在不能破壞體育“公平性”原則的范圍內。維護競技體育的公平、公正是唯一底線。

2.2體育奇跡與科技奇跡

因為科技的推波助瀾,在世界范圍內競技運動已經走上了單純追求“更快、更高、更強”的歧途,人們更注重爭奪金牌、打破紀錄,而不是注重在運動參與中獲得享受,忘記了“參與比取勝更重要”的奧林匹克名言。然而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人,并非奉理論和數字為惟一的圭臬。體育精神,也正是在這些人的身上顯露出來。南非游泳選手納塔莉?杜托伊特在一次車禍中喪失了左腿,但她并沒有放棄自己的游泳生涯,在北京奧運會女子游泳10 km馬拉松比賽中,僅靠一條右腿,獲得了第16名的好成績,這讓很多與她同場競技的健全運動員都驚嘆不已。納塔莉成為歷史上第1位參加夏季奧運會的截肢女選手。她的表現不僅得到了同場對手的尊重,更讓全世界見證了運動員不斷超越自我的競技精神,展示了人類不斷挑戰極限的頑強意志。正是不斷超越的人類意志,為我們帶來共享的精神尊嚴;正是納塔莉們的勇挑極限,讓我們嘆服人的奇跡。體育奇跡就是源自人類的不斷超越。

科技可以輔助運動員更好的發揮自己的潛能,高科技裝備讓運動員如虎添翼,像南非的無腿飛人,因為碳纖維的假肢的出現,使得他不僅能跑,而且跑得很快。但這種被稱為“科技奇跡”的產物能不能進入正常比賽的范疇呢?科技在提供了無限可能的同時,也給人類在倫理上留下了無限困惑。體育競技場上已經顯現的,對科技的高度依賴讓人感到憂慮。第4代鯊魚皮是美國宇航局2008年的10大科學成就之一,制造商為此付出了數百萬英鎊的代價,這樣昂貴的投資只為能換取運動成績微小的提高,而這微小的優勢只提供給負擔得起泳衣昂貴價格的國家和運動員。由于完全使用高科技材料,在第4代鯊魚皮的面料成分中已經完全找不到傳統意義上的紡織物。鯊魚皮的升級換代,已經將當今體育裝備的科技含量比拼演繹到了極致,這件新式泳衣像魔咒一樣吸引著絕大多數游泳運動員,他們對“鯊魚皮”頂禮膜拜,把它當成致勝的法寶。過去一年多游泳世界紀錄成了“易碎品”,世界最好成績提高頻率之快、幅度之大,讓人們驚訝不已,顯然,在這樣的趨勢下,比賽紀錄不斷被打破的功勞要歸功于外在的技術,歸功于高科技泳衣,而不是人類體質的不斷提高。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的方式提高運動成績,已經背離了競技運動“過程勝于結果、參與勝于勝利”的精神。

“鯊魚皮”泳衣確實幫助選手成績得到提高,但是應該把重點放在運動員表現上,而不是放在泳衣上,否則就削弱了運動員表現。這的確是科研發展的結果,是件高科技產品,但是大家應該更希望看到的是運動員打破世界紀錄。毫無疑問,競技體育中的高科技比拼,背后必有商業利益驅動。人們對于高科技的盲目崇拜直接導致了人文精神的喪失,你無法阻止那些科學家和商人們去琢磨高科技“裝備”,也無法阻止運動員要穿上新“裝備”的沖動,但我們不能犧牲體育“以人為本”的本質。高科技掩蓋了體育本身的意義。體育,既不能成為科技的附庸,也不能成為商業奴隸。

2.3科技應用于體育的“底線”

競技體育中科技的含量越來越高,運動員的因素正不斷弱化;并且由于科技發展的不平衡,信息的不對稱,運動員在競技中面臨不公平競爭。但完全舍棄科技的因素又不可能,因為現在幾乎所有高科技都出現在體育賽場上,從通訊到計時、計分,從生物科學到建筑材料技術,甚至連運動員吃什么對提高體能比較好,也大有講究[6]。說科技已經將現代體育“武裝到牙齒”,并不為過。科技與體育已經分不開了,科技從一定程度上左右了比賽,使得運動員越來越成為科技的附屬品。盡管越來越多的競技運動項目正在向科學家所推算出的人類極限逼近,但借助高科技,“無限超越極限”看來并非天方夜譚。科技的高度介入,正試圖把人還原為工具。鯊魚皮屢屢挑戰世界紀錄,不是展示人類沖破極限的可能,反而是把運動員變成了展示“鯊魚皮”的載體。如果體育到最后,光是科技力量的比拼,那就沒有意義了。

在“鯊魚皮”泳衣掀起破紀錄狂潮的同時,也讓人們產生了質疑和憂慮。體育究竟比的是挑戰極限的身體,還是用重金堆砌的高科技?我們不抗拒高科技帶來的進步,但它不能逾越公平、公正的底線。“鯊魚皮”之爭說到底也就是對科技在體育中的“底線”之爭。科技讓體育感到迷惑,“溫水煮蛙”會慢慢侵蝕人類體育,把奧運會變成科技博覽會,最終把人變成高科技產品的“奴隸”。科技的進步無法回避,科技的引入必須被限定在不能破壞體育“公平性”原則的范圍內。維護競技體育的公平、公正仍是唯一底線。

3《迪拜憲章》新規定讓奧林匹克精神回歸

就在“鯊魚皮”風暴越刮越猛,游泳賽場將徹底演變成“其天下時,國際泳聯對“鯊魚皮”大聲說“NO”。2009年3月16日,國際泳聯出臺的《迪拜憲章》規定:從2009年7月舉行的世界游泳錦標賽開始,在國際賽事中,選手泳衣不得覆蓋頸部,不可長過肩部和足踝;泳衣的厚度不得超過1 mm;泳衣的浮力不可超過1 N;每個選手在比賽中只能穿一件泳衣;所有泳衣的結構必須一致,贊助公司不得替個別選手量身定做泳衣,不得對已獲認可的泳衣進行任何修改;國際泳聯將只承認選手在身穿獲得認可泳衣參加比賽時打破的世界紀錄。從2010年1月開始,除限制泳衣的厚度外,還將對泳衣使用的非滲透性材料進行限制,這種材料不得超過整件泳衣表面積的50%[7]。這些規定,指向高科技的典范“鯊魚皮”泳衣。由于“鯊魚皮”泳衣的設計都覆蓋了頸部,長過肩部和足踝,其浮力超過1 N,且很多優秀選手都量身定做“鯊魚皮”泳衣,這些特點都觸犯了國際泳聯的新規定。這樣,高科技泳衣的代表“鯊魚皮”泳衣因不符合標準將無用武之地。

“鯊魚皮”之所以遭到禁用,因為它在緊縮運動員身材的功效上遠遠超過了其他泳衣,提高運動員成績方面實在太明顯。意大利著名選手羅索里諾就對這種泳衣充滿了疑惑,他說“穿‘鯊魚皮就好像帶著一個潛水員的水肺去參加奧運會一樣不妥。”國際泳聯在《迪拜憲章》中表示,希望選手們都可以回到游泳運動的基本和核心原則,因為比賽較量的不是高科技。科技的引入必須被限定在不能破壞體育“公平性”原則的范圍內。只有科學方法、科學精神與體育的結合才是值得推崇的。

3.1運動競技中人類主體價值的訴求

奧林匹克更高、更快、更強的精神從一開始就由人來演繹和貫徹,這種精神不該淪為高科技裝備的奴隸。“鯊魚皮”是泳衣史上革命性的突破,但它從誕生那天開始就被爭議包圍,說到底還是體育精神的初衷和本質決定的,體育是人類對自我生存狀態的一種磨礪,它的主體始終是以人為本,奧運會如果有朝一日淪為一群機器人的武林大會,那就失去了全部意義。正所謂“科技誠可貴,精神價更高”[8]。體育讓人類重新關注自身,古希臘人發出“人啊,認識你自己”這樣的哲學感慨;中國的道家,也有舍棄浮華,修煉本身的方法。放在體育這個概念里,大家很有些殊途同歸的感覺。所以,有“衣”也罷,無“衣”也罷,最終關注的必須是人類自身,而不是一個個的數字成績,這才是最關鍵的。很多時候人們把這方面本末倒置了。當“鯊魚皮”成為過眼云煙,我們能記住的,依舊是波波夫、索普、菲爾普斯這些著名運動員的名字,而不是哪一款泳衣。事實上,在奧運會中,除了少數頂尖運動員能獲得金牌和獎牌、站在領獎臺上之外,大多數人都只是重在參與。譬如伊拉克代表團那位只亮相了十幾秒的女運動員。但奧運會的魅力并不在于少數人的光芒,而在于奧運五環旗下人人爭先永不放棄的競技精神。

現代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對體育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影響,科學技術已經成為決定當代體育發展的重要因素。我們不能天真地掐斷一切科技因素,像古代奧運會一樣,以原始狀態進行運動,而且我們也要承認,科技在某種程度上也挖掘了人的潛力。但是無論如何,科技是服務者,人才是體育的主宰,科技只是為所有運動員創造更好的公平公正的競賽環境,科技的引入必須被限定在不能破壞體育“公平性”原則的范圍內。這個關系不能顛倒過來。過分的強調競技體育的手段性和工具性,忽視了體育本身所真正蘊涵的東西,那將是毀滅性的。2008年因為新泳衣成為了顛覆性的革命年,但當新科技被限制在公平的安全區內時,競技成績的決定因素便又回歸到人類本體。

3.2追求體育精神才是奧林匹克發展的方向

現代體育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古奧林匹克時代。現代科技的提升,自然會影響現代體育運動。只是在考量現代體育運動的基本屬性和規律時,其基本價值觀與現實功利成績之間,能否形成良性關系,這正是國際體育界圍繞2008年游泳現象的討論焦點。顧拜旦在1936年奧運會演講時說過:“奧運會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參與;生活的本質不是索取,而是奮斗。”體育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健全的人,這一目的成了古希臘人從事體育運動的主因,沒有外界物質刺激,“僅憑橄欖枝編織的花環就讓體育成為了一種榜樣的力量”。科學技術發展到今天,我們不苛求能夠回到古希臘時期赤裸的競技比賽場,享受原始體育給當時的人們帶來的精神享受。但我們追求的仍舊是競技體育的“人文精神”。

北京奧運會上,伊拉克的兩名小伙子在賽艇賽場上穿的是已經起球的舊T恤,其中諾扎德上岸后光著腳,襪子前頭居然破了兩個洞,他們比賽的賽艇也是東道主提供的;伊拉克短跑女運動員多娜? 侯賽因? 阿布拉扎克是穿著那雙她曾經冒著生命危險從二手市場買回來的二手跑鞋完成比賽的[9],在生活條件如此艱苦的情況下,是不斷超越自我的體育夢想給了他們源源不竭的動力和支持。再看看67歲的日本騎手法華津弘、58歲的加拿大女神槍手納特拉斯、53歲的以色列長跑運動員薩塔因、50歲的加拿大華裔劍客欒菊杰、49歲的法國女子自行車運動員讓妮?隆戈……這一群數十年如一日追逐奧運夢想的“老兵”,也許在大多數人看來,他們早該功成身退[10]。但他們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在奧林匹克精神的感召下,奧運賽場中這些“老當益壯”的矯健身影,讓世人感嘆生命持續綻放的奇跡,從他們報名參賽的那一刻起,就無人可以戰勝他們,他們用自己的堅持努力地創造著一個又一個新的傳奇……

《迪拜憲章》是對奧林匹克游泳運動現狀與發展鄭重審視后的歷史性警世鳴響;是對奧林匹克精神得以重新發現與追求的呼喚,是回歸奧林匹克精神實質的具體行動。對奧林匹克精神的重新審視與繼承發揚,有可能使奧林匹克運動贏得新的歷史發展機遇。《迪拜憲章》所體現的對奧林匹克精神的回歸是奧林匹克游泳運動發展史上的一塊新的里程碑。

參考文獻:

[1] 解放網-新聞晨報. “鯊魚皮”水立方狂破紀錄神奇泳衣成最具爭議明星[EB/OL]. http://www.8264.

com/33308.html,2008-08-13.

[2] 新華網. 英國前奧運冠軍呼吁泳壇驅逐“鯊魚皮”[EB/OL].http://news.xinhuanet.com/sports/2009-02/21/content_10860861.htm,2009-02-21.

[3] 何文娜. 科技革命與體育發展的關系[J]. 法制與社會,2009(1):250.

[4] 中國新聞網. 科技裝備頻亮相奧運賽場港媒:是天使還是魔鬼?[EB/OL]. http://www.chinanews.com.

cn/olympic/news/2008/08-20/1354321.shtml,2008-08-20.

[5] 符文康. 現代運動訓練行為與現代科學技術發展[J]. 內蒙古體育科技,2008(4):70-71.

[6] 景文勝. 初探體育科研與競技體育的關系[J]. 山西體育科技,2007(4):50-58.

[7] 中國游泳協會官方網站. 關于轉發國際泳聯《迪拜憲章》的通知[EB/OL]. http://www.swimming.org.cn/

xhgg/2009-03-26/240989.html,2009-03-26.

[8] 成都商報. 奧林匹克科技誠可貴精神價更高 [EB/OL]. http://sports.sina.com.cn/r/2008-07-12/04073779193.shtml,2008-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