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異的誕生

怎么委婉地講解這個生命的大道理呢?

1客觀理智，冷靜對待

孩子對性和生殖的理解往往會出乎你的意料，因為他在你心中一直還是那個滿臉嬰兒肥、天真無邪的小寶寶，你不知道他其實已經做過了多少思考。4歲的天澤曾經一本正經地跟人解釋：爸爸生了媽媽，媽媽生了北辰，北辰生了我。

我很感謝我的朋友，遭遇這樣的童言，她忍住了，沒有失聲大笑，也沒有就此打趣嘲笑天澤。因為她的任何過激反應要么讓天澤覺得此事說來可以獲得額外的注意，從而會興致勃勃地不斷重復和探究，要么會讓天澤覺得羞恥，從此壓抑自己，不再談論這方面的內容。

2就事論事，不怕不懂

關于性和身體，我們自己懂多少?

我們這一代人，按照《發現母親》一書的作者王東華先生的說法，很多是在“母親缺失”的環境下長大的。當我們的父母都去追求所謂革命事業的時候，他們把教育和啟蒙我們的機會交給了祖父母，交給了幼兒園。結果，當我們身為人父母了，卻發現我們沒有參照物。如何去愛孩子、教育孩子，都需要從頭摸索和學習。幸好孩子天性中對父母是寬容和信任的，當你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你可以告訴孩子你們一起尋找答案。

尋找答案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又婉轉的莫過于書本。

3不同文化，不同表達

閱讀可以避免尷尬，對不能給出清楚解答的家長來說，更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DK最新出版了一本圖書，中文叫《最奇異的誕生》，英文叫《Animal Reproduction》，直譯就是“動物的繁殖”。其中可以看到各種動物包括蝸牛、蛇、大猩猩是怎么完成生殖和生命的循環的。兩天內我給孩子講完了這本書，輸卵管、生殖器、子宮都是大詞兒，6歲的北辰當然聽得半懂不懂，但他仍然粗略地明白了生殖的過程。

在不同的文化里對生殖有不同的情感和描述方式。我曾經看過一個法國人拍的紀錄片，其中以慢動作拍攝兩只蝸牛的交媾，配以極其浪漫而充滿激情的音樂。相形之下，我更愿意選擇冷靜的英國人做的DK圖書來給孩子講解關于交配的知識。一方面我不希望孩子小小年紀就把性和美好浪漫的情緒聯系起來，從而無形中形成一種鼓勵；另一方面，我認為在孩子這么幼小的時候，科學性的技術層面的信息應該就足夠了。

4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在性的方面，小孩子不需要太多的信息。

根據年齡和孩子的理解能力來決定給予多少信息。對同一個問題，比如男孩女孩有什么不同，對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你可以說：“人的身體里有一種激素，讓女孩子長乳房，讓男孩子長陰莖。”對一個5歲的孩子，你需要說的大概只是：男孩有雞雞，女孩有咪咪。

不要一下子給孩子太多的信息，看他的興趣在哪里、有多大，點到為止。孩子對生殖問題感興趣的時候就講生殖，而回避生殖之前的尷尬部分一幸好孩子在這個年紀其實對此也不感興趣，因此不談也罷。

5考慮年齡，有的放矢

先要搞清楚孩子問的究竟是什么。

我曾經問我母親，人是從哪里來的，意思是誰生了我。我母親卻告訴我，人是從猴子變來的，結果好多年我都一直覺得外婆是坐在樹枝上的。

其次，告訴孩子他能夠接受和產生聯系的東西。

目前，我們用小雞來跟4歲的天澤講生命的孕育和延續，他因此知道爸爸雞和媽媽雞結婚，然后生蛋，然后小雞在殼里長大，最后鉆出來，找到另一只雞。又生蛋，周而復始，生命循環不息……

結果他以為他是從我生的一個蛋里鉆出來的，當然我又告訴他我們是哺乳動物，生下來就是小寶寶而不是蛋。

6循序漸進，做好鋪墊

“孩子對于性的好奇是了解自己身體的一個正常的過程。”多倫多的斯科克斯醫院的社會工作者芭芭拉，尼爾森認為，“性教育幫助孩子理解他們的身體并讓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擁有積極的感覺。”她主張家長應該從孩子開始說話之前就給予他們合適的性教育，并一直保持下去。

性教育其實并不必搞得很高深復雜。當你告訴兒子身體的各個部分的時候，比如手和腳、眼睛和鼻子之后，不妨也告訴他還有一個“小雞雞”。夏天的時候看到兩只蜻蜓疊在一起飛行，順便告訴孩子他們是在交配準備生孩子，這也是性教育。大一點之后，孩子自然容易對人類的生殖一點即通，也不會將此當作什么神秘奇怪甚或羞恥的事情。

7回避實質，巧妙回答

有時候，你確實不想談得太深太多，那么不妨避重就輕，簡單明了地講清孩子能理解的事實，然后見好就收。

問：為什么男生女生要分開上廁所?

答：男生不想讓女生看到自己上廁所，女生不想讓男生看到自己上廁所。

問：媽媽為什么有乳房，爸爸卻沒有?

答：媽媽要給孩子喂奶。

問：我為什么有雞雞?

答：撒尿尿用。

“早期性教育”被提上兒童教育的議事日程的根本原因之一，是我們所處的時代對于孩子性別認證的普遍焦慮。尤其是男孩家長，更擔心兒子“變”女兒，因為我們這個社會對男女性別的角色仍然有嚴厲的區分和要求。

在對孩子的早期啟蒙上，我們要注意避免對男女性別差異的機械分離，因為對性別的區分過于嚴格和僵硬的時候，人性最終會受到壓抑。當孩子問起男孩女孩有什么區別時，不要回答男孩頭發短、愛運動、穿藍色衣服，女孩頭發長、愛粉紅色的芭比娃娃，因為這只會重復和加深社會對性別角色的偏見。嘗試一下這樣回答：男孩女孩的區別只在身體上，男孩有雞雞，女孩沒有。

下期導讀：

在西方傳說里，吃過誘惑的蘋果之后，亞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片葉子擋住自己的私處。在中國，我們說“遮羞布”。孩子需要“遮羞”嗎?什么時候需要“遮羞”?我們該如何看待孩子的身體隱私，男孩們又該如何對待自己的身體?請繼續關注專欄《家有男孩》之四一《“遮羞”：尊重孩子的身體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