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流長的“房陵黃酒”

高　原

黃酒,是世界上三個最古老的酒種之一,是我國的傳統特產,其用曲制酒、復式發酵的釀造方法,堪稱世界一絕。中國黃酒以紹興黃酒為最,天下盡知。不過有一種“房陵黃酒”卻比紹興黃酒還早400年,至今盛產不衰。

房陵黃酒,盛于唐朝。唐嗣圣元年(公元684年)則天武后僭位,廢唐中宗李顯為廬陵王,貶至房州(今湖北房縣)。

兩年后,房州大旱,南北兩河斷流,百姓無水可吃,求天告神,均不應驗,眾多百姓只好棄家逃荒。廬陵王也在為旱情發愁,四處派人尋找水源,查看掘井之地。一天,來到南北兩河匯流之地,發現四處地裂、樹死、草枯,惟獨有一叢水燈草青葉滴翠。廬陵王上前拔起水燈草時,只見一股清泉流溢,向深處挖去,土坑越大水越旺。廬陵王捧起水來喝了一口,水味清甜可口。于是調來民夫挖井,勞累時,喝一口井水,就可消除疲勞。可也怪,喝過這井水的人,老人覺得自己年輕了,年輕人喝了,覺得力氣更大。千百萬人都來飲用井水。一天到晚挑水,井水不見少,暴雨傾盆,河水暴漲時井水也并不見漲,一時被當地人稱為神井圣水。廬陵王用琉璃嵌成了“八角琉璃井”。匠人用祖傳秘方,以苞谷、大米、高粱、蕎麥為原料,取這井水釀成酒來,香溢四季。廬陵王不敢獨自飲用,裝好四大壇,親手封好,派人押運長安進貢,并書呈武則天,敘述神水之功效,請詔封酒名。

武則天見到兒子送來的美酒,當殿啟封,嘗一口后,頓覺神清目朗、滿口異香,連稱好酒。上大夫徐彥伯上前奏道:“房州神泉水,皇家桌上珍,托得天子福,喜得百宮醉。取名叫‘房陵御酒吧!”皇上一封,此酒就出名了。四川、陜西、湖廣,各地之人皆慕名來房州,親嘗此酒,一飲為快。廬陵王也飲用此酒成癮,漸生出“日飲黃酒三小杯,不辭長作房陵人”的情懷。

到了康熙三十八年,知縣董芳鑄造真武神像于八角琉璃井上,并建造起了“鐵佛寺”。每逢陰天,真武神像下可聽到潮水聲音。現在,“鐵佛寺”雖不存在,但井水依舊旺盛,房縣釀酒廠在八角琉璃井遺址邊建廠,取此井水作汁,以房縣優質糯米為原料,用祖傳秘方制作的小曲為發酵劑,經傳統工藝加工,多次發酵而成黃酒。

房縣黃酒因為是我們這里的傳統特產,大凡有外地的客人來,我就請他們喝一碗,客人們喝了一碗后,都連稱:“好喝!味道好極了!”都要求再來一碗,我往往勸道:“這種酒味雖溫和,但后勁很大,喝一碗極舒服,且能通經養顏、養脾扶肝、舒筋活血,然喝兩碗恐怕就要醉了,反傷身體。”客人們聽了全都不信,往往會說:“笑話!白酒半斤八兩我都不在話下,何況這種糯米酒?你放心,這種糯米酒來十碗八碗都灌不倒我!”有的甚至還開玩笑說:“老兄,是不是舍不得花錢?如果醉了,酒錢我出!”

大凡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就只有笑笑,任客人們喝了。客人們往往會一連喝下幾碗,還難以盡興,有的還會拍著胸脯豪情萬丈地說:“怎么樣,幾碗下肚,我都沒當一回事!”

我還是只能笑笑而已。然這些剛才還豪氣沖天的客人們一走出酒店,涼風一吹,頓時個個都醉態百出,全吐了個稀里嘩啦。這種黃酒是用本地獨有的秘方小曲、糯米發酵釀造的,有著上千年的歷史,味道極佳,不過后勁也深不可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