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莊家！

毛志高

前幾天聽了一個心理專家的講座,主題是“師生交往的藝術”。整個講座兩個多小時,專家一直插科打諢,擬聲模態。聽者前仰后合,說者眉飛色舞,然而我卻始終笑不起來。

講座的第一部分(后來實際只講了一部分)是“師生交往的意義”,這專家把人分為三種:生理的人、社會的人、心理的人。我感興趣的是他對“心理的人”的高見,因為生理的、社會的我們并不陌生。不料,一個晚上他老兄始終在講“生理的人”,對“心理的人”則罔顧左右。他問女教師“你的第一次月經是什么時候來的”,問青年男教師“女性發育的標志是什么”;他講自殺與遺傳,講癌癥與遺傳,講領養家庭,講離婚家庭,講早餐的重要,講鍛煉的益處……還講了自己的“革命歷史”為自己增添的光環。總之,關于“動物的人”的你不敢啟齒也不必啟齒的事情他都講了,而且講得十分油滑和露骨,而關于“心理的人”的特征和應對辦法卻云里霧里,不甚了了。

聽完講座,你感覺他是個不錯的小品演員,很像“專家”,卻不是學者。他講的是對的,但基本是沒用的,因為老師關心的是,面臨群體性的、棘手的問題怎么解決。

前不久還參加了上海的一個語文研討會,聽了幾個著名專家的上課和講座,最后發現,就是在這樣一個專題會議上,專家的觀點也是大相徑庭的,他們各自兜售自己的東西,然后揚長而去。

今天的“專家”給我的感受是,他們更像“莊家”——操控著教育行情、坐收漁利的一群人。他們把持著話語權,操控著教育這個“股市”的走勢,決定著這個市場的行情。今天這個理念,明天那個思想。不同的專家觀點不同,說的唱的不一樣,就如同不同股票的莊家,各自釋放各自的利好消息,吸引你“進去”,然后操控價格,拉升、出貨,獲取自己的利益。還有的,今天操控這只股,明天又成了另一只股的大股東。他們如過江之鯽頻繁地穿梭于各個學校、各個場合,什么好聽,什么時髦、“好賣”他們就講什么。而廣大教師則永遠是可憐的“散戶”,他們誤以為跟著“莊家”走就是正確的,最后發現,獲利的只有“莊家”,自己卻一無所獲,甚至連一點本錢都賠沒了。許多教師一味跟著專家走,最后迷失了自己。

如今的專家,說是學術騙子不太客觀,因為他畢竟有東西說。有一部分人似乎是“學術模特”,是時尚的代名詞。他們時常在臺上走秀,該擺就擺,該露就露,搔首弄姿、扮媚裝酷成為其職業需要。他們與真正的專家相比,是趨利與趨義的區別。

說實話,無論“莊家”還是“散戶”,都是為利益博弈,想讓“莊家”真為“散戶”利益考慮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出路恐怕就是“散戶”們理性地對待。老師們心里要明白,在第一線認真工作的你就是真正的專家,雖然我們的文化還不這么認為。

(作者單位:浙江省衢州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