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妹妹》對女性意識的理解

楊　妍

[摘要]《嘉莉妹妹》是美國文學史上頗有爭議的一部作品，文中的嘉莉妹妹從一個鄉下姑娘到百老匯名角的蛻變，既有其自身的因素，卻也離不開當時的社會環境的影響。文章從導致嘉莉妹妹性格獨立發展的內外因素的分析入手，探討了嘉莉妹妹女性意識的覺醒過程及其對現實生活的影響，借此再次呼吁女性意識的覺醒。

[關鍵詞]《嘉莉妹妹》；內外因素；女性意識；覺醒過程；現實意義

《嘉莉妹妹》是美國作家西奧多·德萊塞的一部頗有爭議的成名作。它以19世紀末的美國為背景，以其獨特的視角和寫作手法勇敢地面對美國社會生活的現實，真實地再現了當時城市生活的變幻。文中的女主人公嘉莉妹妹，天真、聰明、美麗，卻有著一系列的不幸遭遇，但這也讓她從一個天真無邪的農村姑娘轉變為一個紅遍百老匯的名角。這一巨大的轉變過程盡管有艱辛，但卻使嘉莉妹妹的女性獨立意識逐漸發展壯大，讓我們不得不重新解讀這位充滿爭議的嘉莉妹妹，借此再次喚醒女性意識。

一、嘉莉妹妹獨立意識發展的內外因素

第一，社會大環境成為其獨立意識發展的外部因素。19世紀末的美國，部分城市已經過上了國際化大都市的生活，人們都從四面八方涌向發達的城市，借以實現自己的“美國夢”。在這一社會外部大環境的驅使下，嘉莉妹妹在18歲那年就幻想著擁有自己的大城市生活。向往著繁華的芝加哥。于是這位天真無邪的鄉村小姑娘從小鎮來到了夢寐以求的芝加哥尋找自己的都市生活。眼花繚亂的城市生活讓嘉莉妹妹迅速地脫胎換骨：“在短短的瞬間，鄉間的狹隘生活不知怎的就像一件外套從她身上脫下來：替換它的則是充滿種種奧秘的城市生活。”這一迅速的轉變也漸漸影響著她起初單純的世界觀，她開始和其他的美國婦女一樣，不再相信“婦女的責任是生養孩子”，“婦女生來就是做母親的好料子”等信條；相反，她和她們一樣認為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富有性感，痛痛快快地享受生活。就是這樣的轉變使得嘉莉妹妹變成了大城市誘惑力的俘虜，以至于被杜洛埃和赫斯渥誘惑，引發自身的一系列不幸遭遇，正是這樣的外部社會大環境使得嘉莉妹妹性格發生逐漸的變化，逐漸的自甘墮落。當然隱藏在墮落下的還有那女性意識的覺醒，讓她漸漸知道女性只有靠自己才能尋找幸福。找到自我。

第二，欲望的內驅力成為其獨立意識發展的內部因素。在嘉莉妹妹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她日趨增長的強烈的享樂本能及對物和性的欲望等。對嘉莉妹妹來說，擁有新衣、汽車等這樣的奢侈品可以代表一個人所處的社會階層，她認為自己應該過上更好的生活。她漸漸地學會了有錢人的生活方式，學會了一位年輕、端莊女子該有的談吐舉止，為了實現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自甘墮落，甘于被不愛自己的人誘惑，過上了雖不富裕但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一趟百老匯之行，讓她的欲望再次充滿全身，她認為如果她的一生中沒有這種繁華生活、享樂生活的景況，她就等于沒有生活過，更談不上享受生活了。于是她放棄這種安逸的生活，投身演藝圈尋找機會，開始追求屬于自己的事業，憑著出眾的美貌和自身的天賦，再加上她艱苦不懈的努力。嘉莉終于出人頭地，成為萬眾矚目的百老匯名角。這些都讓我們看到她永無止境的欲望，她的本能和欲念始終戰勝了道德，但從她自身后期的奮斗來看，這也無一不體現她女性獨立意識的覺醒。

二、嘉莉妹妹獨立女性意識的覺醒過程

其實，嘉莉妹妹從一名鄉下小姑娘到百老匯名角，就如同上面分析的原因一樣。既有社會大環境的影響，也有自身欲望的本能驅使，可無論怎樣，我們都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逐漸的女性意識的覺醒過程。

第一階段，從依附到獨立的覺醒過程。19世紀末，女性的思想稍稍起了一些變化，社會上涌現了不少當時出現的“新女性”形象。她們大都有較強的自我意識和相對獨立的個性，受過一定的教育，性觀念相對開放，同時又不為傳統的家庭觀念所累；她們通過各種方式為自己爭取更大的獨立權利和與男人一樣的平等權利。嘉莉妹妹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帶著自己的夢想，來到了夢寐以求的芝加哥。她多次求職卻慘遭失敗，在幾乎絕望的時候，她終于在一家鞋廠找到了一份工作，她感謝上蒼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實現自己朝思暮想在大城市里上班的愿望。于是她忘記了找工作的艱辛和疲勞，心情舒暢起來，她對未來充滿幻想。

第二階段，從剛剛獨立回歸到傳統女性。這也是她生活的轉折點，盡管這一階段沒有體現出她更多的女性獨立的意識，但這為她以后獨立意識的覺醒提供了鋪墊。由于一場意外的生病使得來之不易的工作丟失，導致她傳統的女性意識再次萌芽。走投無路之時，杜洛埃出現了，他的出現讓嘉莉妹妹先前的那一點女性的自強精神在巨大的物質誘惑前徹底崩塌。可自身的道德觀還不能允許自己僅僅作為人家的情婦，她還想要一種平常家庭婦女的生活，可杜洛埃卻不能給她。隨著時間的推移，嘉莉妹妹在結識了酒店經理赫斯渥后，充當傳統女性的心理更加迫切，盡管后來知道赫斯渥是有婦之夫，她也就半推半就地跟著他私奔到加拿大的蒙特利爾，在那里赫斯渥改名換姓后與之結婚。嘉莉以為這次夢想終于實現了，因此雖然他們輾轉逃到紐約，她也心甘情愿。畢竟這滿足了她當一名普通家庭婦女的愿望。

第三階段，由傳統的女性意識再到獨立意識的增強。在紐約，嘉莉妹妹過上了雖不富裕卻也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對此頗為滿足。可一趟百老匯之行，卻讓她內心的欲望再次膨脹，女性獨立意識又占了上風。她決心要靠自己尋找幸福，不再依附于男人，決定出去尋找工作。經過她不懈地努力，終于在一家劇院找到了群舞隊隊員的工作。

第四階段，女性意識逐漸壯大，徹底走向獨立。自從嘉莉妹妹第一次登臺，她就表現出對藝術的極大熱忱，從工作中找到極大的樂趣，于是早日后的工作中她不辭辛苦，力求精益求精。隨著自身地努力，她開始慢慢走紅，她越發渴望獨立和自由，想擺脫家庭的負擔，不被家庭生活所累，于是她毅然地離開了安逸的生活，再也不依靠男人，不受男人經濟上的限制了，成為經濟獨立的“新女性”了。正如潑伏瓦所說的“正是通過勞動，女人才贏得做人的尊嚴。”現在嘉莉妹妹每天乘華麗的馬車，穿漂亮的衣服，住華麗的賓館，崇拜者前呼后擁。名譽、金錢、地位撲面而來。她終于實現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大都市生活，也終于使自己走上了獨立的道路，女性意識徹底覺醒，然而精神上的空虛，始終也沒使她感受到真正成功的喜悅。

三、嘉莉妹妹對現實生活的影響

盡管嘉莉生活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但嘉莉妹妹的影子、嘉莉的精神卻影響著我們當中的許多人，在我國改革開放時期乃至今天，有多少人像嘉莉妹妹那樣進城打工，有多少人拼命賺錢發財，有多少人一夜暴富，然而又有多少人在富有了之后，還會像嘉莉妹妹那樣不忘精神追求呢?在當今時代，我們看到的是更多的人在富了之后還想更富，永遠在貪婪地追求財富，追求物欲享受，完全不知道“精

神”是什么。讓我們再次透過嘉莉妹妹來重新審視她帶給我們的現實意義。

第一，嘉莉妹妹是部分中國獨闖城市的農村女孩的代表。19世紀末，美國社會大環境的影響，讓不少像嘉莉妹妹一樣的年輕人瘋狂地做著“美國夢”。而在我們中國，在改革開放政策實行的同時，不少像嘉莉妹妹一樣的中國鄉村女孩。同樣抱著對城市生活的向往，只身來到城市里尋找自己的新生活。然而她們的遭遇也和嘉莉妹妹的情形不相上下，成功的路不是一帆風順的，在最開始的日子里，也有著不愿訴說的艱辛，也有過同樣的絕望和無奈，但同樣也無法離開充滿誘惑的城市生活，即使再艱辛，也不愿再回到鄉村去。而最終她們當中有的靠自己的奮斗和堅持不懈走向成功，有的還是依靠男人過著自己家庭婦女的生活，有的則被當今社會所淘汰，還有的則是嘉莉妹妹在新時代的再現。

第二，嘉莉妹妹的自甘墮落為當代女性敲響了警鐘。嘉莉妹妹從鄉下小鎮只身離家前往芝加哥闖蕩，以改變自己的處境。實現自己的“美國夢”。在她面臨失業、貧窮、寒冷和困苦的時候，她起初沒有選擇自身奮斗，而是選擇了一條“捷徑”。憑借自己的美貌賣身求生。她把傳統的道德觀通通拋在了腦后，跟隨內心強烈的享樂欲望，享受著富有安逸的物質生活。為了達到成功的目的，嘉莉妹妹不惜拋棄做人的尊嚴和女性的貞操，她先是做了杜洛埃的情婦，享受著杜洛埃為她安排的舒適安逸的生活。然而她和所有凡夫俗子的欲望一樣，都是永無止境的，她又開始向往上流社會的生活，學習上流社會端莊女子的行為舉止，實現自己“美國夢”。為了擠入上流社會，她遺棄杜洛埃轉而投入赫斯渥的懷抱，從此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墮落的深淵。特別是到了最后，當她慢慢走紅而備受眾人青睞的時候，面對赫斯渥不思進取、窮困潦倒的時候。她的人性又得到了進一步的驗證。盡管當時她名利雙收，她卻拒絕幫助一個曾經和她共同生活過的人，讓他自行毀滅，毅然走出了他的生活。她的人性、她的同情心都被物質的欲望和社會的腐蝕所泯滅。而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當中的許多年輕人也不乏有像嘉莉妹妹似的人物。因此，當代女性一定要從嘉莉妹妹身上汲取這一沉痛的教訓，要知道幸福只有靠自己才能爭取，只有加強自身修養，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不斷提高自己的道德水準和思想素質。才能真正找到屬于自己的天空。

第三，嘉莉妹妹的奮斗精神為當代女性樹立了榜樣。我們看到，盡管嘉莉妹妹自甘墮落，曾經以自己的青春美貌為代價用以實現自己向往的安逸的生活，這一點為我們敲響了警鐘。然而與此同時，她那種在逆境中頑強拼搏的奮斗精神在當今社會也同樣應該得到肯定和認可。她在失敗面前不氣餒、在困難面前不低頭的精神是每一個渴望成功的人所必備的基本素質。當嘉莉妹妹初到芝加哥時，殘酷的現實生活使她孕育在心中的那種“美國夢”徹底破滅。失業、貧困、疾病和無助把她墜入了社會的最底層。但是嘉莉妹妹并沒有退縮，沒有被失業所嚇倒，被困難所征服，而是頑強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跨入自我奮斗的艱難旅程之中。她在尋找工作中四處碰壁，而她卻沒有放棄，不顧失敗給她帶來的打擊和失望，鍥而不舍，一試再試，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了第一份工作。盡管工作很艱辛，還不時有男同事的騷擾，可她始終沒有放棄過，一直堅持直至失業。可就在她的美夢一次又一次的破滅時，她也從未放棄希望和停止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而是想盡一切辦法生存下去，直到最后還是憑借自身的不懈努力，成為紅遍百老匯的名角。這種鍥而不舍的奮斗精神值得我們當代女性借鑒的。盡管當今社會強調男女平等，可女性同胞在社會上還是處于弱勢，特別是在找工作時還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我們當代女性在人生奮斗的歷程中，一定要時刻懷著嘉莉妹妹一樣的奮斗精神，不畏艱難、鍥而不舍、頑強拼搏、努力向上、執著追求，才能走向成功。

再一次解讀嘉莉妹妹，讓我們不得不看到女性獨立意識的重要性。其實擁有夢想是人人都有的權利，無論男女，在追尋夢想時都需要勇氣。在那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條件下，嘉莉妹妹是勇敢的，嘉莉妹妹是成功的，無論她曾經選擇了怎樣的方式，我們所有的當代女性都永遠為嘉莉妹妹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