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研究人員的研究表明,人的記憶很不靠譜。他們發現,人們的記憶不但易受他人影響,而且天生具有理想化色彩……
記憶確實會“撒謊”
幾年來,桑婭·惠勒都覺得她的小學生活充滿了樂趣,“我經常會回憶起那個帶有噴泉的小花園,我們一邊玩,一邊開心大笑。”可她媽媽卻說:“那時候她經常說在那兒上學太痛苦,因為總有幾個女孩捉弄她。她還說那里根本就沒什么花園,更別提噴泉了。我覺得她一定是把事情記混了。”
其實,惠勒“絢爛”的記憶再平常不過了,因為無論多么久遠的記憶都喜歡“投人們所好”。美國一名心理和社會行為學教授說,我們的記憶總有種“至尊情結”,那就是,記憶總比真實情況好很多。比如說,你會記得在大選中投票了,實際上你并沒有投;你會記得給慈善事業捐了很多錢,實際上數目并不多。
但這種“記憶錯覺”很少發生在那些極度沮喪的人身上,來自加利福尼亞大學的羅夫特斯教授說,某種程度上這是“吃一塹,長一智”。你愿意怎樣生活?帶點虛幻的舒心,還是十分真實的不幸?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前者。
記憶也會被“誘拐”
為了證明人類“記憶錯覺”的程度,羅夫特斯教授進行了一次實驗,讓志愿者閱讀一些發生在童年時代的事件描述。其中一個場景是:5歲時,你和媽媽一起逛商場,可是你走丟了,后來被一個好心人送回家。此后,相當一部分志愿者把這一事件描述得栩栩如生,眉飛色舞,就像這件事確實發生在他們身上。
最近,沃爾威克大學心理學副教授金伯利·韋德做了一個新實驗,她向志愿者展示了一張經過電腦處理的照片,看起來好像志愿者在乘坐熱氣球。當志愿者仔細端詳后,他們創造的“記憶”令人震驚。其中一個志愿者說,我十分肯定那是在我6歲時發生的,當時我在上學,花10英鎊就可以乘坐熱氣球到20多米的空中,我敢肯定這張照片就是我媽媽在地上拍攝的。
韋德說,類似的現象在司法界尤為普遍,警察會利用具有暗示性的技術手段,從目擊證人和被告那里獲得有利的“記憶”,當然并不合法。她又補充說,有些人在引導下相信他們犯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罪行,甚至會主動向警方坦白。 因此,記憶并不能單獨作為法律依據。
“記憶錯覺”也有益
治療專家提醒韋德,精神療法可以采用強化的“引導手段”治療病人。病人薩拉說,“在很小的時候我得了抑郁癥,一直都治不好,精神治療師對我進行引導,我開始相信以前確實有些糟糕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后來,精神治療師促使薩拉說出了遭受家庭成員虐待的往事,事實上可能也沒那么嚴重。這樣,醫生因找到一種治療方法而歡喜。
卡爾·薩巴格是位作家,正在寫一本名為《記住童年,記憶是如何背叛我們的》的新書。卡爾說,人們喜歡講故事、說大話,以期望別人覺得自己是個有趣的人,這樣記憶變成了一個歪曲事實的被動機制,甚至不需要別人提供“暗示”性的問題或者圖片。
記憶研究中最讓人震驚的結論是:記憶的細節越具體,準確性可能越差。盡管“記憶缺陷”通常被當成記憶不可靠的證據,但實際上,正是這些“記憶缺陷”為記憶過程本身打上了抹不掉的烙印。
正如卡拉·拉內在萊斯特大學進行的審判心理學演講中所說,人們仍然相信:如果一個人帶有強烈的感情復述過去,那么這一定是真的。但是,經過對記憶這么多年的研究,卡拉·拉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童年記憶是真的。
(摘自《安慶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