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拓案罪名變化引猜測

中國正式逮捕四名嫌犯 商業賄賂輕于間諜罪名

●本報駐澳大利亞特派、特約記者 李淵 陳小丫 ●本報記者 王躍西 康娟 ●本報特約記者 何晏

中國檢察機關11日以涉嫌“侵犯商業秘密罪”而非“竊取國家機密罪”對4名力拓案嫌犯正式批捕，被西方媒體普遍解讀為中國對此案“降格”處理。澳大利亞外交部12日發表的聲明剔除了前幾次咄咄逼人的調子。澳有學者分析稱，中國的作法“使每個人都保留了面子”。但事情遠沒有結束，崛起的中國如何用法律捍衛自己的核心利益，力拓案的最終判決會為今后類似事件樹立樣本。力拓公司12日的表態語氣上也出現緩和，但仍然堅稱相信其員工無罪，并要求中方展示“透明的過程”。他們顯然希望中方將這4人一放了事。西方媒體繼續“合唱”攻擊中國，中國民間針鋒相對的態度也未因案件“降格”而改變，環球網當天的網上調查顯示，有高達97%的投票者認為這4人“有罪”。

媒體關注“指控降級”

路透社12日援引新華社對力拓案最新進展的報道稱，胡士泰等4人因“商業賄賂”指控有可能被判刑3年，如果案情“特別嚴重”則有可能被判刑7年。報道強調說，新華社的稿件中并未涉及此前提到的“籠統的竊取國家機密的指控”——這種指控可能會導致更為嚴厲的刑罰。

當天澳大利亞國內也廣泛轉載這條新聞，各大媒體紛紛用了“指控降級”（downgrade）這個詞。澳大利亞聯合新聞社發文稱，胡士泰的案子又出現“新的轉折”，最高可能被判7年徒刑。澳大利亞《時代報》記者加諾特12日撰文稱，中國沒有以竊取國家機密罪指控胡士泰，表明此案已經“降級”到商業罪案的程度。因此對于胡士泰的審判過程會更加透明，量刑也不會非常嚴重，胡士泰還有可能被引渡回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人報》網站12日報道稱，根據中國法律，正式被捕也只意味著“指控”，而非“定罪”。中國安全部門有2—9個月的調查取證時間。按照中國法律，被拘捕的犯罪嫌疑人在37天內必須有個正式的決定，或者逮捕，或者釋放。11日剛好到了這個時間點。文章稱，如果定為商業賄賂罪的話，有可能判15年監禁，而間諜罪就會判無期徒刑。

有意思的是，對于一些媒體預測胡士泰可能被判7年，一些澳大利亞網友紛紛留言，認為“判少了”。署名“珀斯的邁克爾”的網友表示，7年對于此類案件來說真是夠少的。還有一名網友說，看來陸克文以靜制動的策略還是挺明智的。網友梅納耶則說，其實很多公司的大小主管都不干凈。

力拓仍宣稱自己無罪

大概是因為前一天澳大利亞媒體剛剛猛烈攻擊過中國外交官因熱比婭事件“干涉”澳內政，澳外長也要求中國外交官“說話要禮貌”，澳外交部12日發表的聲明用詞十分謹慎：“既然胡士泰已被正式逮捕，我們鼓勵中國給予他在中國法律許可范圍內的所有保護，包括申請法律代理的權利。”

12日，力拓公司發表聲明稱，目前中方還沒有提出正式指控，發布的逮捕許可保證了官方能夠繼續在未來的調查中拘留這些雇員。力拓公司在聲明中列出逮捕所依據的中國法律條款。公司鐵礦石項目負責人沃爾什說：“力拓將堅定支持雇員們對這些指責進行辯解。就目前我們手頭的所有信息而言，我們繼續相信，我們的雇員在中國的商業交易中行為恰當，合乎道德。”他還說，“逮捕許可的發布引起高度關注。我們尊重中國的法律制度，同時我們希望看到一個透明的過程，包括律師代理的權利”。聲明還表示，“力拓正在努力解決這一問題，并將繼續在中國的商業運營。”

此前一天，力拓發表的聲明語氣還相當強硬，稱“我們仍然對中方扣留公司4名員工表示驚訝和關注”，“我們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支持扣押的證據”，“我們仍然沒有收到任何對他們的指控”。

不過，沃爾什有一些話并沒有在聲明中體現。12日下午他對媒體表示，不相信自己的員工會做錯事，并拒絕接受中方對胡士泰的指控。他還說：“中方對胡士泰案件的指控‘降級反映出中方并沒有切實證據來證明力拓有錯。”

北京市律師協會刑法專業委員會委員陳濤對《環球時報》記者說，現在澳方反復提出“沒有證據”，但我國法律規定刑事案件的證據是可以不公開的，如果定性為國家秘密和商業秘密，連庭審過程都可以不公開，這點外國無權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