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的形成與早期特征

孫文政

[摘要]齊齊哈爾精神文化是伴隨著原始先民的生產生活實踐逐漸產生、形成的，從考古發掘的材料來看，有其自己的表現形式和特征。這一精神文化從遠古到如今，一直維系著這一地區歷代各族人民的精神世界。

[關鍵詞]齊齊哈爾；精神文化

[中圖分類號]G12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2234(2009)05－0010－02

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嫩江兩岸的各族人民，在與大自然的抗爭和自身的生存發展過程中創造了自己的文化，形成了以文化維系起來的各族人民創造了有別于其它地區的文化。齊齊哈爾文化，在不同歷史時期有其不同的特點。不論屬何種情形，各民族文化之間都有一種彼此吸納、繼承，逐漸完成齊齊哈爾地方文化的自身發展，可以說，齊齊哈爾文化是齊齊哈爾地區歷史上一系列民族文化的合稱。齊齊哈爾精神文化是齊齊哈爾文化的一個重要方面，齊齊哈爾精神文化應包括其地域內的各族人們的哲學思想、傳統觀念、宗教信仰、文學藝術等等。由于精神文化結構的復雜性，不能給予全面系統的研究，本文要論述的是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的形成，敬請同人指正。

一、齊齊哈爾歷史文化略述

齊齊哈爾市，早在一萬年前的原始社會末期，就有人類活動。考古材料證明，最早開發這塊土地的是新石器時期的昂昂溪人。文獻記載，商周時期的穢貊北支索離人，秦漢時稱夫余，魏晉南北朝時的鮮卑人和夫余人，在齊齊哈爾地區嫩江兩岸建立豆莫婁國和烏洛侯國；隋唐時屬室韋都督府；遼金時期屬泰州和蒲峪路轄區；元朝屬斡赤斤封地，后為遼陽行中書省轄區；明朝屬大寧都司，后屬奴爾干都司；清初屬盛京內務府，其居住的索倫部族境內設有索倫總管府·不久屬鎮守寧古塔等處地方將軍。據《龍江縣志》記載，1674年(清康熙十三年)清政府移吉林水師駐齊齊哈爾(現齊齊哈爾屯)。1683年(清康熙二十二年)定齊齊哈爾為水師營制。隸屬黑龍江將軍衙門。1684年(清康熙二十三年)于齊齊哈爾設火器營。又據《黑龍江外記》和《黑龍江輿圖》記載，1691年(清康熙三十年)黑龍江將軍薩布素與索倫總管瑪布岱建議在嫩江西齊齊哈爾屯地方建城，后因與黑龍江將軍衙門所在地墨爾根(今嫩江縣)隔江交通不便，遂將城建于嫩江東岸的h奎村，仍用齊齊哈爾為城名。分內外二城，內城“排木為重垣，實以土，具雉堞之觀”，也稱木城。外城“因沙阜高下，周以土垡，方十里”，又稱土城。1806年(清嘉慶十一年)木城焚毀。1882年(清光緒八年)沿原木城址建磚城。1699年(清康熙三十八年)黑龍江將軍由墨爾根移駐齊齊哈爾城。《盛京通志》稱當時的齊齊哈爾是“巨野為襟。長江作帶，近懷屬國，遠鎮邊羌，扼四達之要沖，為諸城之都會也”，充分說明齊齊哈爾當時即是黑龍江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軍事重鎮和交通樞紐。1895年(清光緒二十一年)在齊齊哈爾設置黑水廳。1913年(民國二年)改為黑龍江省治，設護軍使兼民政長，齊齊哈爾為省政府和龍江縣政府所在地。1931年11月，日本帝國主義侵占齊齊哈爾，成立偽龍江省公署。1936年齊齊哈爾設市治，仍為偽龍江公署駐地。1945年8月蘇聯紅軍進駐齊齊哈爾市。同年11月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東北人民自衛軍進駐齊齊哈爾市，24日成立齊齊哈爾市政府。12月暫時撤離。1946年1月國民黨接收大員進駐齊齊哈爾市。同年4月24日東北民主聯軍阿度解放齊齊哈爾市。此后，齊齊哈爾市曾為嫩江省、黑嫩省、黑龍江省政府所在地。1954年黑龍江省與松江省合并，省會沒在哈爾濱市，齊齊哈爾改為省轄市。

齊齊哈爾不僅是一個有著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名城，而且是有著愛國主義傳統的英雄城市。千百年來，在這里生活的各族人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開辟出齊齊哈爾這座北方重鎮。各族兒女在建設家園的同時，還肩負著保衛祖國北大門的偉大任務，多次同外來侵略者進行了不屈不撓的抗爭，涌現出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英雄人物。首任黑龍江將軍薩布紊血戰雅克薩，庚子之役壽山將軍以身殉國，在中華民族最危機的時候。馬占山打響武裝抗日第一戰役，在“一五”、“二五”期間，馬恒昌小組精神代代相傳。這些寶貴的精神財富，是齊齊哈爾人追求真理，尋求發展的不竭動力。

齊齊哈爾四季分明，土地肥沃，生態環境良好，綠色食品豐富。齊齊哈爾市每年召開的“觀鶴節”、“中國·齊齊哈爾綠色食品博覽會”、“和平節”以及冬季舉辦“關東文化旅游節”。這些盛大的節日文化活動，極大地促進了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生活和旅游事業的發展。

現在的齊齊哈爾市各族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代表大會精神指引下，堅持科學發展觀，創建和諧社會，正按著齊齊哈爾市第十一次黨代會確定的把齊齊哈爾市建設為生態園林城、綠色食品之都、裝備工業基地、生態旅游勝地、歷史文化名城五個發展定位的奮斗目標而努力進取。

二、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的萌芽及雛形

齊齊哈爾精神文化萌芽產生于原始社會后期，當時的昂昂溪人在漫長的生產實踐中積累了一些發軔性的科學知識。如在狩獵生產中學會了辨別野獸足跡，了解了不同動物的生活習性，進而掌握了馴化和飼養動物的技術；在采集生產中逐步了解不同植物的生長規律，并選擇了一些人類能夠食用的品種加以栽培。他們生產過程中有意無意間進行科學探索的活動。構成了早期精神文化的主要內涵。其表珊形式就是原始宗教和原始藝術。

1原始宗教

早期人類在大自然面前，分不清自然力和人的區別，把生活中的自然力人格化，變成超自然神靈，把自發的信仰投射到自身觀念之中的那些神秘力量上。特別是在威力巨大的自然災害面前，人類無法抗衡，只能感到無能為力。由于原始人類的原始思維帶有直觀性和神秘性的特點，他們把夢境和真實生活、現實世界和神秘世界混同起來，頭腦中充滿了臆測和幻想。他們相信有一種超凡的力量在主宰著世界的一切，希望用自己的虔誠的祭祀行為、敬畏的情感和意愿去改變外界事物，阻止各種災難的發生。與這種原始思維相伴隨，產生了原始宗教。距今7500年左右的昂昂溪文化時期，原始宗教已有顯示，當時的人們崇拜仙鶴，如在昂昂溪滕家崗子遺址中，出土的鳥形陶塑就是例證。這一地區的人們把丹頂鶴稱為仙鶴、把美好的希望寄托在丹頂鶴身上，把丹頂鶴作為神靈進行崇拜圖騰。這種崇拜圖騰仙鶴的遺風至今仍存。

我認為昂昂溪文化中的鳥形雕塑，在當時生產力水平還相當低下的情況下，花費那么大的氣力精心制作鳥形象，一定是與他們經常接觸并且與人們和諧相處，能給人們帶來吉祥的丹頂鶴。從這個意義來講，丹頂鶴就成了昂昂溪原始先民的靈物信仰和圖騰崇拜。這種原始宗教信仰，是產生于原始社會存在，又反作用于社會，支配著人們的社會文化行為。

2原始藝術

原始藝術是史前時期精神文化的另一個主要領域。關于這一點，在昂昂溪文化遺存中表現的也很豐富，資料顯示。在昂昂溪出土有一件骨管，管長12厘米，直徑0.6厘

米。這一文化遺存說明，當時的先民已經有了愛美的觀念。骨管上的紋樣不是寫實性的摹寫了，而是“二維空間”藝術手法表現的幾何紋“神靈”圖象。這些幾何紋是昂昂溪先民用片狀工具刻畫而成。圖案的變化比較復雜、有規則、對稱極富美感，可以說這件骨管是當時工藝水平成熟的代表作。從中可以看出當時人們充分的想象力、巧妙的構思及其精湛的施紋技藝。這種刻畫藝術在其昂昂溪先民后裔商族和契丹族中一直流傳。

昂昂溪先民在創造了豐富的物質文化同時，也開始了他們的精神文化建設。在整個新石器時代，昂昂溪文化居于領先地位。但此時的精神文化，還未形成整體的文化面貌，只是零星的體現在人們的生產生活中。

三、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的發展與形成

眾所周知·舉世文明的昂昂溪文化在中國歷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昂昂溪文化有了原始農牧業，分布整個嫩江流域·發展勢力強大，在我國北方草原文化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到大約3000年左右，整個嫩江流域進入青銅時代，制陶工業和冶煉技術迅猛發展，工藝水平達到了較高水平，表明科學技術和生產力有了較大幅度的提高。從考古學上來看，昂昂溪文化時期。制陶工業有了一定規模，陶器上有了較為復雜的紋飾，鳥形雕塑說明昂昂溪人已經有一定的審美觀了。從昂昂溪臊家崗子考古發掘情況來看，在其遺址中，有一條大灰溝，把居住址與墓葬分開，具有早期城市雛形功能。說明在當時，人民已有了原始經濟利益集團的存在，已具備邁向文明門坎的條件。

在青銅文化時期，齊齊哈爾大道三家子遺址、訥河二克淺遺址、泰來平洋遺址，考古發現的農業工具和儲存糧食作物的器皿，告訴我們嫩江流域的農業生產已處于相當發達時期。糧食產量不僅能夠滿足人們的口糧需求，而且可以用來飼養家畜和釀酒了。從出土的陶蔫、陶杯、鴨形壺等說明飲酒已經成為人們必不可少的日常消費了。從平洋墓葬的陪葬品來看，無論數量、種類都有著較大差異，說明當時社會富貧分化較明顯。在大道三家子遺址出土的孔緩印；在泰來平洋墓葬出土的青銅鹿牌飾等都說明當時文化發展程度較高，已進入文明階段。平洋墓葬出土的青銅鹿牌飾，代表了嫩江流域農牧文明發展水平。這些藝術品不僅是當時社會生活的生動寫照，同時，也反映了嫩江流域狩獵文化與農耕文化的特征，進而反映了當時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達到了較高的水平。

四、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的早期特征

文化是由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兩大部分構成，物質文化是顯形的，易于被人們感覺到；而精神文化則是隱形的，特別是較遠古的精神文化的感知往往靠有形的物質文化透析。這是目前研究史前沒有文字時代精神文化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因為非物質的精神文化與物質文化有著天然的有機聯系，精神文化往往通過物質文化顯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就按這一方法把齊齊哈爾遠古時代的精神文化概括為以下兩個基本特征：

1與狩獵相適應的細石器、青銅鹿牌飾的英雄主觀主義精神

從昂昂溪考古發掘可知，當時人們的經濟生活主要是狩獵活動、輔以農業，這一點從出土的大量細石器就得到了證明。出土的細小石鏃就是原始人狩獵的工具。這些工具的出現和使用·是原始的社會環境客觀要求。人們生活只能靠打獵獲得生活資料，細小石器是當時人們生活主要生產力。誰有了細小的石鏃，誰的生活就會好一些，其精神社會愉快一些。這與后來的農牧文化有著一定的聯系，是后來泰來平洋墓葬青銅鹿牌飾的元初發端。到了青銅文化時期，動物飾品空前發展，鹿形青銅牌飾所表現的生產、生活內容和所蘊涵的審美情趣更為代表北方民族的精神文化特征。這里體現的是北方民族崇尚自然、崇尚力量、崇尚勇猛的英雄樂觀主義精神。這一精神文化特征，一直貫穿著齊齊哈爾精神文化始終，為新世紀齊齊哈爾精神文化的最終形成奠定了基礎。

2與定居混合經濟相適應的祭祀、禮儀的包容和諧精神

昂昂溪文化的經濟是以狩獵經濟為主，兼有原始農業經濟，屬于混合經濟。從文化上來看，則存在狩獵文化、農業文化兩種文化。從遺址出土的隨葬品來看，兩種文化要素都有所表現。諸如采集的陶器口沿上有雕塑的鳥形紋飾，有隨葬的鹿腿骨和鹿肉，有石磨盤、石磨棒，前者代表漁獵經濟形態的漁獵文化。后者代表農業經濟形態下的農業文化，這兩種文化因素都是其原始的昂昂溪人的生產生活實踐活動，在當時，兩種文化兼而有之，相互包含，相互碰撞、相互交融形成了具有北方草原文化特征的文化。這兩種文化，在這一地區一直沒有大的沖突，以至到了今天，這一地區的各族人們不僅熟悉農耕生活，也喜歡游牧生活。兩種經濟形態還在共同存在，只不過是以農業為主，牧業次之罷了。這種文化根基存在，也使得后來從中原遷來的漢族人口能適應其經濟、文化生活，使嫩江流域成為各民族彼來我往的民族融合之所。可以說齊齊哈爾地區的包容和諧精神有其久遠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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