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娟
摘要本文考察了三位經典社會學家對現代性不同角度的認識,并對三者的不同態度作了探討:滕尼斯對現代性的恐懼,迪爾凱姆對現代性的向往,生活在理性社會的古典社會學家韋伯對于現代性的態度是喜愛中帶著憂傷。
關鍵詞現代性滕尼斯迪爾凱姆馬克思·韋伯
中圖分類號:C91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1-263-01
滕尼斯把社會分為兩種理想類型,一種是共同體,典型代表是鄉村社會;一種是社會,典型代表是城市社會.迪爾凱姆同樣也定義了兩種理想社會,機械團結與有機團結. 韋伯認為現代化過程就是人們由非理性向理性轉變的過程,他認為科層次是最為高級的現代企業管理制度.
一、共同體與社會
1887年滕尼斯在其著作《社區與社會》一書中提出了“社區”(共同體)這一概念,即“純粹社會學的基本形式是社區和社會,它們在社會關系、整體和社團中產生作用?!必P“社區”主要存在于傳統的鄉村社會中, 連接人們的是具有共同利益的血緣、感情和倫理團結紐帶并富有人情味的社會團體。 “社會”則是以個人的意志、理性契約和法律為基礎形成的缺乏感情交流和關懷照顧的社會團體。
在這里,我們有必要來探討一下滕尼斯提出社區與社會概念的時代背景。19世紀80年代歐洲正在全面進行工業化、城市化,社會正處于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時期。在工業化、城市化和現代化的浪潮下,社會矛盾急劇增加,維系社會的傳統共同體形式被打破。有學者這樣形容滕尼斯筆下的社會“農民的土地被大量征用,原有的家園慘遭破壞,人口流動加劇,社區的基本福利和安全保障方面的效用大大降低,突如其來的經濟因素和社會因素的巨大變遷摧毀了社區群體成員的首屬關系,也打破了存在于社區成員間的倫理道德觀念?!?/p>
從上面的描述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對社會急劇變化的擔憂,也表達了他對傳統社區人倫關系的懷念和向往。因此,在對待現代性問題上,滕尼斯更多的是對現代性的恐懼。
二、機械團結與有機團結
迪爾凱姆根據社會各部分之間結合的方式和緊密程度把社會劃分為機械團結和有機團結。迪爾凱姆將出現在不發達和古代社會的那種團結稱為機械團結,建立在個人相似性和社會同質性基礎之上。建立在個人分化和社會異質性基礎之上的團結稱為有機團結,這種關聯的社會出現在現代發達社會。在迪爾凱姆看來,現代性是從機械團結向有機團結過渡的過程。
迪爾凱姆關于現代性的態度,我們可以從他的幾本著作中去尋找。在《自殺論》中,迪爾凱姆以數據為事實,指出了現代社會自殺率高度增長這一事實。然而,他并沒有因此而認為現代社會是自殺率增加的原因。相反,他這樣說到“自殺率的上升運動確實是一種與文明同步發展,但又不是文明發展必要條件的病理狀態所造成的。應當相信,這種加劇不應該歸因于進步的內在屬性,而應歸咎于在我們的時代里自殺得以實現的特殊條件?!痹谔接懽詺⒙噬仙恼嬲驎r,把自殺當作一種社會事實,用另外一種社會事實來進行解釋。迪爾凱姆花了大量篇幅否定的自殺率上升是出于個體原因,然后再從社會結構進行解釋。在《自殺論》的最后部分,迪爾凱姆提出了什么樣的團體才是最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問題。他否定了宗教團體,政治團體(特別是國家)和家庭,能起這種作用的只有個人分化的職業團體。迪爾凱姆把解決社會混亂的重任寄托于由社會分工所導致的職業團體之上,足以顯示出他對有機團結社會的喜愛,對現代性的向往。
三、非理性向理性的過渡
韋伯生活在一個理性社會的國度——德國。韋伯的社會學被稱為“理解社會學”,他將人類的社會行動作為社會學的研究對象。韋伯用合理性把社會行動劃分為四種類型:目的合理性行動,價值合理性行動,情感行動和傳統行動。這四種行動是韋伯構想出來的理想類型,目的合理性行動具有最高程度的合理性,而情感行動和傳統行動都是非理性行動。“理性”成為韋伯研究現代性問題一個切入點,現代人經歷了如下的演變過程:從最初的“良知人”,到滿懷激情和信仰的“職業人”,豏從非理性到理性的轉變。
韋伯歸納了合法統治的三種理想類型:傳統型統治,卡里斯馬型統治,法理型統治.在這三種統治類型中,他認為只有法理形統治才能稱之為合法性統治,其統治關系是一種非人格化的法律關系。韋伯比較關注的是有工具合理性的法理型統治,即借助官僚八進制的行政管理組織進行的統治,也就是科層制統治。韋伯認為科層制是迄今為止最高效、最合理的管理形式,竭力宣傳科層制的工具合理性。
然而,在一些政治文論中卻表達韋伯了對其價值非理性的擔憂。在關注人的“自由、平等”和“個性解放”上,韋伯并沒有像啟蒙時代的思想家那樣,一味樂觀地歌頌“進步”。豐他在20世紀初便提出警告,認為“理性化”本身的“吊詭”亦給人類帶來不可估量的發展后果:一方面現代人使得“專家沒有靈魂,縱欲者沒有心肝”,反應出現代生活中空虛彷徨的文化危機;另一方面科層或官僚組織無形地擴張,造成對人自由的約束,“韋伯在試圖描述西方社會的未來前景時,早已重重地畫上一片陰霾”豑。韋伯指出了當時的危機現象,現代性科技的高度發展并不能解決意義瓦解與人類渴望自由的根本問題,甚至反而加深了這些問題的嚴重性,現代性本身就是一個不可避免的事實。豒可見,韋伯對于現代性的態度是期望中又帶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