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莎蔓

李灝穎

Dancer in the Dark

5月12日 多云

莎蔓，你是我心中的女神。

片頭不是千篇一律的片名。耀眼的點點斑駁出現在白色畫卷上，悠揚的長號從遠方響起。畫卷上，從茫茫雪原上萌發的點點綠意，到變形的眼鏡，陽光折射出水面上的金色波紋，火紅的花瓣，金色的向日葵，銀裝素裹的山巒，飛舞的黃葉······不間斷的變化，出乎意料的變化，用色彩渲染的淋漓盡致的變化，什么色彩、什么圖案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出現。這一切，就如同我們的生活，一切都隱藏在未知的境遇里，變幻莫測。也許有人認為在漫長的黑夜里等待幻想的日出沒有任何意義，但這也是人類基于對生命的執著和對生命的信念。

親愛的莎蔓，你教會了我微笑。在生活的重壓下，在過度工作的疲憊的侵蝕下，你臉上始終呈現的是如蒙娜麗莎一般安詳、幽雅、端莊的笑容，直至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很多個已逝的日子里，在浮躁的空氣中，在親朋好友友善的笑容前，我的笑容是那么的吝嗇，我始終都莫名地壓抑著。這真是由于對生活以及生命的不豁達，始終都沒有保持樂觀、淡然的心境。正如于丹所說，人生的境界有大小，而我們過往的生活，大體相同。重要的不在于客觀上我們有什么樣的際遇，而在于主觀上我們有什么樣的胸懷；不在于客觀提供給我們哪些機會而在于我們的心智在有用和無用的判讀上，主觀上確定了什么樣的價值觀。生活與幸福的真諦，在微笑中解讀，會更燦爛地綻放，溫暖那漸漸冷卻的心。昂起頭，亮出綻放的笑臉，一切都會風調雨順的。

親愛的莎蔓，你對信念和目標執著地奮斗和追求感染著我。為了攢足錢，為了不失掉工作，你背熟視力檢測表應付醫生；為了給兒子治病，竟放棄重新審判減刑的機會，最終被判絞刑。信念，茫茫暗色中若隱若現的光明，浩瀚沙漠中希望的綠洲，無垠蒼穹中翩然的青鳥。是它，一路支撐你從坎坷走來，沒有人可以褫奪你的信念，你甚至用生命焐熱它。每當我意志消沉、郁郁寡歡、愁苦迷茫時，你將是指引我走下去的安琪兒。和你相比，我遇到的困難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因為你，我那些渺小、畏懼、軟弱丑陋地呈現出來。你給予我的感動使我正確認識自己，找回丟失的那份堅持，使我更好地走下去。

親愛的莎蔓，你用你的生命維護他人的尊嚴。你和比爾之間那句“沉默是金”的諾言，一直在你身上實現著。為此，你寧可失去生命，將兩個人之間的承諾變成塵封的秘密。你最終如愿以償地將比爾高大威猛、家財萬貫、善良無辜的形象遺留于世。一句承諾，成為堅貞不渝的誓言，成為逝死捍衛的締約，成為與世塵封的悲慟。你始終保持了靈魂的潔凈，素心如玉，亦如無瑕水晶。

親愛的莎蔓，你始終活在臆造的音樂劇里。在那里，你是驕傲的公主，裙裾飛揚，放聲高歌。在轟鳴的機器中起舞，在奔馳的火車旁起舞，在莊嚴的法庭上起舞，在殘酷的斷頭臺上起舞······工作的疲憊，失業的傷心，法庭上的羞辱，監獄中的孤獨，臨刑前的恐懼都已消逝。你沉浸在理想的音樂世界里，用音樂劇帶來的慰藉和現實的殘酷做抵抗，你始終沒有低下高貴的頭，你在音樂中尋找希望之星。和現實的斗爭角逐，你始終是遙遙不可及的勝利者。

莎蔓，從你的靈魂深處排泄出的歌聲滌蕩著我的思想。晦澀、幽暗、抑郁、夢幻、孤寂的音符，當你唱出最后一句“我從不孤單，這不是最后一首歌……”，當閘板打開，歌聲戛然而止，你的生命瞬間湮滅。窗帷漸漸遮上空中你孤寂的身體時，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泛濫。

莎蔓，堅強偉大的女性。你教會我很多無形的東西，是不可言語的。你過得是一種善良的靈魂生活，我雖不能及，心向往之。你對生活及生命的詮釋我雖不能如飲醍醐一般大徹大悟，但我會用靈魂恭謹地解讀它、焐熱它。

我從不孤單，這不是最后一首歌……

電影《黑暗中的舞者》簡介：影片展現了２０世紀６０年代美國華盛頓底層社會的一面。莎蔓是來自捷克的移民，是一個單親母親，她在一個鄉村工廠工作，靠著一點點微薄的工資和她的小兒子吉恩艱難度日。

吉恩患了家族遺傳的眼疾，視力將變弱，以致失明。莎蔓也是如此，為能正常工作，她背熟視力檢測表應付醫生，但最終還是失明了。她的一生都愛著音樂劇，那是她的精神寄托。一直很友好的鄰居比爾偷了莎蔓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為了拿回錢，她和比爾發上爭執，痛苦的比爾求她殺了他，她最終殺死比爾。法庭上莎蔓不為自己辯解，被判絞刑。又不愿用兒子的手術費請律師為自己辯解而失去減刑的機會。臨刑前，莎蔓高歌，直至生命結束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山西省沁源中學高二230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