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按時長大

劉一凡

5月11日晴

“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不安。”這句被同齡人反復(fù)吟唱的歌詞，說的竟如此實在而經(jīng)典，讓人折服又讓人慨嘆、憂傷。

曾經(jīng)不止一次對朋友們說：不想孤單，卻不得已而長大。難道真的越長大就越孤單嗎？不知該從哪里尋找答案。

追著孩提的鼓點一路走來，不懂得什么是孤單。走過十六歲花季，方才察覺孤單如影隨行，若隱若現(xiàn)。不過我并不害怕獨處，只是害怕有很多人在身邊卻只能給予他們一個淡淡的微笑；不害怕夜深人靜依舊毫無睡意，只是害怕無睡意的時候竟然沒有可以想的人和可以回憶的東西；不害怕回首跟朋友說再見，只是害怕他們轉(zhuǎn)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不見；不害怕他或她的離去，只是害怕他或她依舊在我身邊，而我們竟然因為熟悉而感到害怕和陌生。

我是一個不害怕孤單的人，不喜歡燈紅酒綠的場合，不喜歡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喜歡肆無忌憚的笑聲。同時我也是一個害怕孤單的人，害怕在悶熱的酒吧里心還是會覺得有些冷，害怕在熙攘的人群里卻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害怕在肆無忌憚的笑聲里卻有流淚的沖動，害怕在人太多的場合我的冷漠會被人誤解和忽視。

其實，一直還不明白究竟什么是長大，潛意識里總是覺得長大不僅僅是早上從夢中醒來時喊的那一句“又是一個好天氣”，不僅僅是黃昏望著落日對朋友們揮揮手說明天見，不僅僅是看著春天野百合不動聲色地開滿田野，深秋紅葉不經(jīng)意地落在我的掌心。我覺得長大，一定會是某種思想的成熟，某種習(xí)慣的丟棄，甚至是某種擾人的思緒在一瞬間頓悟，使整個人變得輕松而釋然。長大，是一種感覺，是一種心境，更是一種境界。

在這個世界上，我所鐘情的孤單總有這么兩種載體，一種是雨，以前我把雨看成是寂寞的象征，可現(xiàn)在卻覺得用孤單形容它更貼切。喜歡雨的人不少，寫雨的人也不少，可真正能有幾人會抽出完整的一段時間，靜靜地全身心地去聆聽一場雨。寂寞在沸騰，灼燒著靈魂，靈魂在四處飛濺、流竄，可是卻竟然找不到方向?？v然可以擺脫寂寞，卻逃不出孤單的宿命，就像長大，永遠(yuǎn)無法阻止也無法逃避。還有一種是煙花，短暫綻放過后的凄涼，太多的目光都凝聚在她在空中綻放的絢爛之中，只知為之歡呼驚嘆，卻忘記了綻放后滿地的凋零，久久的，靜靜的，從一而終。

還記得喜歡美女作家饒雪漫是因為那本《按時長大》。我喜歡這四個字，正如我喜歡書中飄忽不定的主人公梅子一樣，縱然青春有那么多的借口和無奈，但終究結(jié)局是指向幸福，誰都會帶著一種微笑的心境，找到屬于自己能呼吸的天空。還記得喜歡初夏五月天是因為那首百唱不厭的《如煙》——“有沒有那么一首詩篇，找不到句點，青春永遠(yuǎn)定居在，我們的歲月……”有那么多漂流的日子猜不透結(jié)局，卻總是在孤單與彷徨中找到前方的點點晨光。還記得喜歡秋天的原因是因為喜歡旋轉(zhuǎn)在半空中的樹葉，卸下已陳舊的繁華，靜靜地等待著新生命的孕育。還記得喜歡孤單的原因是因為小時候簡簡單單的夢想：有我自己的書桌，寫我自己的詩。

當(dāng)我在夜晚闌珊的燈火中微微有些睡意的時候，當(dāng)我在十字路口看著霓虹燈閃閃爍爍的時候，當(dāng)我在寂靜的操場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的時候，當(dāng)我不再因為一些往事流淚而是仰起臉來微笑的時候。我不知道究竟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是我長大了嗎？是我變得冷漠了嗎？還是，我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去體驗這種成長的孤單，變得更加堅強(qiáng)了呢？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在我看來，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學(xué)會用微笑去詮釋長大，用微笑去面對每一次的心碎。

孤單也罷，寂寞也罷，也要笑著按時長大。

山東省聊城大學(xué)東昌學(xué)院08級中文系本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