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春,接下了《刺陵》這部電影的紀錄片,自覺緣分不淺。
我和助手出發輾轉來到寧夏中衛,是2009年3月23日,聽說這一天是個好日子。在等待酒店安排時,我在樓梯口遇到來制片組看看的朱延平導演。我從未見過他本人,接這部電影時在網上迅速查了查,原來他拍了很多我們上學那會兒愛看的喜劇電影,在枯燥又倍感壓力的中學時期,那些電影成了我們課后談論得最多的開心話題。
我叫了聲導演,我說了我的名字,因為來劇組前,有人告訴我在開電影制作會時已經跟制片方和導演說過是我拍這部電影的紀錄片,那會兒他說他很期待我的到來,我當時覺得只不過是他的客套話而已。他很友好的笑了,我們握手,他說,甘露,我們真的很是有緣,你知道嗎?之前我只聽說過,沒有見過你昨天晚上偶然在電視上看到你的專訪,有一個小時,我是從頭看到尾,沒有落下哦。今天就見到你了。聽到他說我也很吃驚,我很少錄節目,我爸媽也沒有看上這個訪問,因為這次訪問在我過年前就錄了,沒想到這時才播出。朱導剛好來了內地,還是緣分。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匆匆的,快樂的,放松的,沒想到是如此輕松的第一面,就好像預示著這部電影的過程。
3月25日是開機日,聽說這一天又是好日子,看出來了,這個劇組的好日子真不少。果然如導演所說我們在拍攝現場見到了喜鵲。沙漠里的一只喜鵲,無疑讓現場增添了幾分喜氣,也有了些靈氣。開機時我們的導演穿著拖鞋,自顧自在沙地里走著,怡然自得竟多了一分自在。看到喜鵲他竟興奮得像個孩子,說這是電影大賣的好兆頭。我們曾經懷疑過喜鵲是制片部門買來養在現場的,圖個喜氣,后來才了解到,是它自己飛來的,可能還是遠遠的飛來。
自《英雄》以來,我第二次來到沙漠。頭一次忙于工作,竟沒有覺察出美來。這第二次來,已然從容了許多。沙漠真美靜靜的浩瀚的包容一切。人在沙漠中容易覺察出小來:自己的小,人的小。在都市浩瀚的人潮中,人總是為生活來去匆匆。到了這么個與世隔絕的沙漠,倒是見山是山,見“沙”是“沙”了。常常看著夕陽下的劇組人,跟沙漠中的小蟲子一樣,在無邊無涯的寂寞中悄然踩出一條路來。漸漸地在夕陽下變成一列剪影…
后來有一天,我們坐車去往拍攝現場的路上,看到車窗外一只喜鵲向前飛著,一樣的方向。一車人終于信了它真是有心飛往我們的去處。算是又一次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