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小城打造富人區惹爭議

本報駐瑞士特約記者 宋 文 本報特約記者 丁良恒

瑞士一小城近日宣布，為應對金融危機，振興當地經濟，將計劃打造一個專門的“富人特殊生活區”。不料此舉惹來很大爭議。

據當地媒體報道，瑞士奧布瓦爾登州正計劃面向全球超級富豪打造一個特殊生活區，通過在優美的風景區建造別墅來吸引富豪購買。該計劃的詳細情況已在奧布瓦爾登州當地媒體上公布，內容包括：將別墅及土地賣給那些能支付高稅收及能帶來就業機會的富人；取消此前的“用地禁令”，使用已被保留的農業用地，并讓富人們能自由購買土地及別墅；同時奧布瓦爾登州當局還承諾，進入“富人特殊生活區”的富豪們將能夠充分欣賞阿爾卑斯山的湖光山色，享受“充足的陽光，沒有噪音污染”的生活。該計劃還許諾，這些富人住宅將建在“一般人”難以進入的區域。

值得一提的是，奧布瓦爾登州此計劃主要是瞄準能夠帶來高稅收的富人。在有著“避稅天堂”稱號的瑞士，各州曾長期爭相降低稅收，很多城市對富有的外國人實施綜合稅，實行以消費而不是以收入來衡量稅金的稅務制度。也就是說，如果外國富豪在瑞士不工作，他們無須支付所得稅，而是根據消費額和政府協商保密的稅率納稅，這其實是沿襲幾十年前對卓別林等生活在瑞士的外國藝術家而制定的稅制。這種稅制對外國富翁來說，是一種非常優惠的特權。拿蘇黎世來說，長久以來，無論是從居住環境、消費水平，還是從納稅狀況來看，蘇黎世一向被認為是富人的天堂。諸如俄羅斯的石油大亨、億萬富翁維克托·維克塞爾伯格，德國奶業巨頭里奇·穆勒和美國知名歌手蒂娜·特納等國際巨富和名人都紛紛擁向瑞士避稅天堂。在奧布瓦爾登州，3年前稅率曾一度減少25%，在當時的公投中，90%的市民都贊成這一決定。而且，當時還實行平行稅率，意味著百萬富翁和一個廁所服務員需要交納的稅率是一樣的。根據該州文件記錄，在這樣的稅收優待下，共有400多家大公司搬入，不過，它們業務基本都是通過郵寄進行，既沒有給當地帶來什么就業機會，也沒有促進當地的消費。

在當前金融危機下，低稅收的政策對很多州來說顯然已經難以為繼。今年2月，蘇黎世就已經通過公投廢除了針對外國百萬富豪的稅率優惠。與其它很多稅收收入很低的州一樣，奧布瓦爾登州也意識到了面臨的嚴峻經濟形勢。該計劃即是針對能夠帶來高稅收收入的富人群體，以便振興當地經濟。

然而，有分析人士認為，此舉可能導致瑞士出現貧富隔離制度。瑞士社會民主黨黨員、國家環境與交通部長莫里茨·洛伊恩貝格爾說：“這些特殊生活區實際上就是一種貧富隔離制度，難道一個賽車明星就比一個護士更有價值嗎？”很多當地人也認為，即使大量超級富豪來到奧布瓦爾登州，也未必能帶來更多就業機會，未必能真正拉動當地消費的增長，而且由此帶來的地價和物價飛漲還會讓很多普通收入的本地居民不得不“奔走他鄉”。農民及綠色政黨已開始阻止該項計劃， 奧布瓦爾登人可能在今年晚些時候針對該項“富人特殊生活區”計劃進行“全民公決”。但奧布瓦爾登州的決策者們對有關質疑堅決回擊，他們認為，有錢人應該有更多的選擇空間。該州財政官員漢斯·威廉姆就辯解說，“瑞士火車提供舒服的頭等艙，但我花一半的錢坐二等艙，難道這不是很正常也很公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