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美國三位女國務卿

劉錚箏

隨著奧巴馬宣誓就職成為美國第一任黑人總統，前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頓也順利當選了第67屆國務卿。她也是繼奧爾布賴特和賴斯之后，美國200多年歷史以來擔任此要職的第三位女性。

三位女國務卿

當1997年59歲的奧爾布賴特成為美國第一任女國務卿時，43歲的賴斯是斯坦福大學最年輕的教務長，50歲的希拉里還站在總統丈夫克林頓的身邊。當時，這3個人可能誰也沒想到，未來她們會選擇同一職業，盡管3A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已然存在。

從最年長的奧爾布賴特說起。在外人看來，她的生活幾乎和“政治”密不可分。但在她2003年出版的自傳《女國務卿》中卻呈現出了一個外人難以想象的奧爾布賴特。當年22歲的她是一個沉浸在灰姑娘和水晶鞋童話故事中的天真少女，大學畢業后僅3天就和邂逅不久的一個傳媒巨頭繼承人喬·奧爾布賴特結婚。

在童話中，這是幸福的結尾，但在現實生活中，僅僅是個庸俗的開始。

1982年，奧爾布賴特的丈夫戀上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記者，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她。按照奧爾布賴特自己的說法，丈夫的背叛讓她對自己的相貌極不自信，20多年的婚姻過去，她已經“不會約會”了，只好全身心投入政治尋求解脫。直到她的博士生導師熱津斯基將她推薦給白宮，讓她成為了民主黨全國政策的專家。

可能是由于同樣畢業于美國頂尖女校威爾斯利女子學院的緣故，希拉里和奧爾布賴特十分投緣，希拉里將她推薦到克林頓網羅的總統班子中。克林頓當選總統后，奧爾布賴特從國家安全顧問開始做起，在克林頓連任后正式開始了國務卿生涯。雖然仕途平步青云，但奧爾布賴特居然說，自己從來沒有那么大的志向，“成為國務卿后我意識到，如果我沒有離婚，我的事業不可能走到今天這樣的高度。對于離婚，我仍感到深深的悲哀。如果當時喬改變想法，我想我肯定會放棄關于事業的任何想法”。

不承認自己是女強人的奧爾布里特成功了，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在政治上取得的成就激勵了一個女孩，她就是賴斯。

在奧爾布賴特婚姻生活還波瀾不驚的時候，19歲的賴斯在鋼琴學習上遇到了瓶頸，煩悶之余無意中聽到了奧爾布賴特的父親——著名東歐問題專家約瑟夫·科貝兒的演講“斯大林時代與政治”，從而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拜科貝兒為師，成為前蘇聯問題專家。

少年時，和科貝兒情同父女的賴斯免不了經常和奧爾布賴特碰面，但年齡相差19歲的兩人不太可能討論政治問題。或許從那時開始，她們已經暗地里較上了勁。

一個是女兒，一個是愛徒，奧爾布賴特和賴斯后來都承認，自己從政的決定和科貝兒開啟了她們對國際關系問題興趣的大門緊密相連，但遺憾的是，盡管師出同門，兩人對科貝兒的政治主張有著不同的詮釋。直到現在，退了休的奧爾布賴特還猛烈抨擊布什政府的外交政策——這其中當然有賴斯的份兒。可能這就是她們一個選擇了民主黨，而一個選擇了共和黨的原因。奧爾布賴特任期內，美國遭遇科索沃亂局；賴斯上任后，布什政府又陷入伊拉克戰爭泥潭。在波譎云詭的國際形勢面前，很難說清孰高孰低。

因此，更多時候人們樂于看到的，是奧爾布賴特和賴斯的共同點，是她們作為女性的成功。

童年時代遭受的共同經歷和現實生活的恐懼壓迫感將兩人緊緊聯系起來。一個從捷克的納粹大屠殺中僥幸生還，而另一個忍受著歧視、詆毀和中傷，在白人種族主義的陰影中成長。她們都曾有些“自卑”——一個是猶太人，一個是黑人。但她們卻把自卑轉化成了動力，按照賴斯父親的話說，要想成功，就要付出比別人多兩倍的努力。

什么樣的女人能當國務卿

在美國緊急情況下可以繼任總統的名單上，國務卿僅名列在副總統、眾議院議長、參議院議長之下。而女國務卿，更是萬里挑一的，和總統權力最接近的女人。

賴斯在卸任前接受采訪時說，美國社會對性別角色依然有比較固定的期待，但奧爾布賴特的先例和希拉里繼任都說明，女性擔任國務卿是有很多優勢的，“玻璃屋頂已經被震碎了”。特別是像奧爾布賴特和賴斯這樣的多族裔背景女性，她們通曉四五門外語的超常語言能力可以方便她們深入了解國外文化，在外交方面無疑是一件利器，讓鮑威爾等男性同僚望塵莫及。此外，外交活動非常需要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和男性相比，女性顯然更擅長這一點。

新西蘭第一任華裔女部長黃徐毓芳曾經發自肺腑地說，從政是一個能把人“完全吸進去”的行業，對于美國國務卿來說尤甚。盡管這一職務相當于其他國家的外交部部長，但由于美國在全球各地的政治、經濟、軍事影響力，均遠超出世界上其他國家，其外事相當龐雜，因此，美國國務卿的權力和職責遠遠大于其他一般國家的外交部部長。而女國務卿，更要付出比男性同行多得多的代價——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榮耀，她們注定不能和普通女人一樣，必須要耐得住寂寞。

奧爾布賴特在離婚后曾經有過短暫的戀情，但最終無疾而終。而父母早已雙雙去世的賴斯至今依然單身，她自己對此的解釋是，“因為沒有找到希望與之共同生活的人”。而希拉里那段千瘡百孔的婚姻早已為人們熟知，她即將和克林頓離婚的傳聞在當選國務卿后也愈演愈烈。據說在正式提名希拉里任國務卿之前，奧巴馬的智囊團就發現，在希拉里忙于競選期間，克林頓竟然仍沒有停止偷腥。甚至有美國媒體報道說，希拉里和奧巴馬已經達成了秘密協議，她必須在6月前離婚，因為克林頓目前很可能處于“另一場性丑聞爆發的邊緣”。

“第一夫人”的迅速轉型

與奧爾布賴特和賴斯不同，希拉里的上司曾是她的對手，難道女國務卿一定要和總統在工作之外建立“友誼”嗎?

憑借前“第一夫人的名望與在參議院的經驗，希拉里在未來的外交舞臺上顯然要比她的兩位前任更加搶眼。雖然她是律師出身，在國際關系的學術方面造詣無法與奧爾布賴特和賴斯相比，但在多年的政治生涯中，她出訪過82個國家，擁有極高知名度和豐富人脈，政見分歧不大。選擇她擔任國務卿，對內有助于彌合民主黨黨內裂痕，對外有助于改善美國的外交形象，更重要的是，4年后總統改選時，奧巴馬不用害怕希拉里再跳出來與自己爭鋒了，因為到那時她已經是年近七旬的老太太了。如此化敵為友，不可謂不明智。

作為美國總統欽點的人選、內閣的頭一把交椅，國務卿是總統的“心腹”，而女國務卿和男總統的搭配就多少讓人覺得有點曖昧。當年奧爾布賴特在克林頓任期內和他們夫妻倆的關系自然不言而喻，兩人在外交上的默契配合開啟了美國女人做主外交的先例。

盡管和歷任國務卿相比，賴斯任期內的成績平平，但她和布什的關系一直是八卦小報津津樂道的話題。華盛頓圈子里甚至有刁鉆者說，賴斯愿嫁的人恐怕只有布什一個，可是嫁不著，所有只能“單”著。何況賴斯曾經說漏過嘴，曾在公開場合稱布什為“我的男人”，也給了流言可乘之機。人言可畏，但可以肯定的是，賴斯的才能很早開始就受到老布什一家的垂青，是第一家庭的常客，而且賴斯也被認為是除了第一夫人勞拉之外，和總統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相比之下，希拉里的不足就在于，還沒有來得及和她的“上司”奧巴馬建立私交。美國歷史上最成功的國務卿之一，基辛格在評價奧巴馬的選擇時說，“邀請一個擁有自己的支持團體，又具有堅強個性的人人閣需要極大的勇氣。”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認為總統必須和國務卿過從甚密。

現在看來，奧巴馬和希拉里不大可能像布什和賴斯那么親密，但是，這并不會影響他們發展為理想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