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候,雞正在下蛋”

和其他地方一樣，在非洲到處可以看到一些世人熟知的名牌消費品的廣告，比如雀巢咖啡，“無處不在的豐田汽車”，還有“永遠的可口可樂”等等。但是我覺得最讓人難忘的還是非洲人自己創作的有非洲特色的土廣告。

記得在納米比亞看見一家小雜貨店，打出的招牌是:“除了老婆，我們什么都賣。”不過，在非洲生意最火的還不是這種什么都賣的雜貨店，而是理發店。非洲人不論男女都很在乎自己的發型。如果你有機會到西非法語國家，你會發現街上隔不遠就有一個“美發屋”，打出的招牌都是“此處有好發匠”。由于競爭激烈，這些“好發匠”挖空心思創造新潮發型，起個惹人注目的名字，再請人用夸張的筆法畫出來，掛在發屋門口招攬顧客。有的發型名字來源于日常生活，比如“公雞”、“椰子”、“蟑螂”、“蝎子”;有的發型借用名人效應，比如“泰森”、“貝利”、“劉易斯”等等。有一位發匠推出一種古怪造型，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名字，干脆就叫“這是什么玩藝”。

除了理發匠，非洲街頭還有許多修理家用電器的鋪子。非洲人心靈手巧，什么東西壞了到他們手里鼓搗一番總還能湊合再用。最有趣的是修表匠卻打出醫生的招牌:“此處表醫生。”“表醫生”經驗豐富，無論是機械表還是電子表出了毛病，讓他們給診治一下，還真管用。我在南部非洲的博茨瓦納首都哈博羅內郊外見過一位真正醫生的個人廣告。他是這樣寫的:“主治各種常見、疑難病癥，兼修汽車、電器。”如果有病人開車來，連人帶車都可以讓這位醫生診治一番。

地處非洲東部的小國馬拉維有一個叫戴得扎的村莊，出產的陶器遠近聞名。可惜通往戴得扎村的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遇到雨天就成了泥塘。為了招攬顧客，戴得扎村特意在公路邊設立了這樣一塊廣告牌:“歡迎來訪戴得扎村:我們正在設法改善公路狀況。如果您不幸陷入泥塘，請不必著急，我們有專人負責推車。”

說起旅游，南非西南部海濱，是大西洋和印度洋匯合處。在這里眺望天海相連的景色，自是別有一番情趣。有一些小販在海濱公路旁擺一張圓桌外加一把椅子，打出這樣的廣告:“買一杯啤酒，免費觀景。”

津巴布韋中部城市馬斯溫戈郊區出產鮮花。到了花季，這里花農打出的廣告牌頗有詩意:“每年花兒都會回來嗎?不，花是鮮花，是您——我們的顧客——又回來了!”

在非洲跑了不少國家，見了不少廣告，最喜歡的還是在南非東部海港德班市看到的這則鮮蛋廣告:“Eggs laid while you are waiting。”按照我們中國人的習慣說法，這則小廣告可以翻譯為“鮮蛋——立等可取”。要是覺得有點抽象，也可以翻譯為“請稍候，雞正在下蛋”。

(牟大裕薦自《品讀》2009年第7期圖:廖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