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找在大地的心臟

曾　野

1、一場雨落下來。沒有風，我感到了消息的隱隱約約。有人在喧嘩，狂歡，表演。戴著面具跳舞的人，像草書里一種血型。我陷入了另外一個自己的思考。世俗從來就是世俗，就像傷痕從來就是傷痕。講述的暮色滿足了來自暮色的嘴唇，暗處的人，他同樣滿足了他虛構的愿望。這些在大地之上奔跑的歌者，他們的羽毛被雨水打濕。

我只看見了干凈的大地和泥土。對于時間，她們美麗地生長、疼痛、焦慮、孤獨，與流血。不忍害怕的樹，立于別處的城市。行走的道路。經過了多少聲音的呼吸。每一次，大地陷入了無限的憂傷。這個即將開始的夏天，我的城市多么黯然。色彩斑斕的人群和詞語，音樂在周而復始地演奏。一個人又一個人地走過，大地沉默不語。世界是那么的小。孤獨而簡單的孩子，看見漂亮的少婦，想起了遠方出嫁的村莊。

村莊是惟一的親戚。

到處都是浮華的云朵，他的心靈空曠如畫。

獨立的旅行，必須把自己的善良交出來，即使受傷也要去愛。活著，難免不遇見小丑的喜劇。贊美這個世界和被你忽略的名字，大地因此有了結實的胸懷。

2、馬在奔跑。陽光碎了。

我的道路與你的道路不一樣，我的道路與你們的道路不是一個方向。

列車在奔跑，像一匹我遺失多年的馬。夜晚醒了。一些時間和記憶醒了。我也醒了。

聲音制造的場景吸引了多數人的風景。看風景的人真多，這無辜的風景受傷的風景空心的風景，不動聲色的風景。沒有人觸摸。沒有人擁抱。這偌大的大地，空曠的塵世，有幾個人能懂?大地洞察了人的寓意，悄悄地隱身。人群涌動的廣場，每一個人的車票都有屬于自己的方向。

城市無邊無際，如同一個人無邊無際的夢想。天真的彩排只能經過一次。善良只能敞開翅膀。

蟄伏的事物和噪音，居心叵測的人，他們不過是幾個謎語。那么，你還懼怕什么呢?以夢為馬，抵達你要去的地方吧。

3、我們一起喜愛的事物和道路。

道路多么干凈，如同一個人遠去的時光。

終究成為一場虛構。你和你的道路隱身江湖，你和你的語言虛張聲勢。你和你的翅膀有了巨大距離。距離的中心站著另外一個人。你成了一個喜歡在暗處說謊的人。

不加設防的月光，被這夜晚的雨水沖淡。那淡雅的光，屬于死亡之后的氣息。

大地安靜地睡于我的心臟，我聽見了一個人關不住的密碼，在輕輕地敲擊，寂寞的城市，你的出現從此讓我懷恨在心。我懷恨的是自己，向往的卻是別人。我感到了難以言說的悲哀，這大地的音樂，這喜愛的事物。惟獨要抹去你，這一切才會如此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