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鳥飛

謝康娜

2月10日 多云

抬頭仰視那一片騰起的黑色向著陽光飛去，轉一個圈，回來。

可以看見翅膀上面有細微的紋路，轉一個圈飛回來。

每年，每月，每周，每日。

不倦地飛翔著，一圈又一圈。或許有限，或許快樂，或許寂寞，或許傷痛。而她總是飛翔，保持著很久以前看她的模樣，我問她：

“喂，不會累嗎?”

一直飛翔，到世界化為一種過去存在。

“喂，不會累嗎？”

而他們那種俯視蒼生的視角，也許在嘲笑我們的無知吧，用一種，淡然的目光在無止境的飛翔中看這個變化著的城市。

如一張衰老下去的油畫，顏色一點點掉落下去。

這并不是好事，亦是無法抗拒的規律，有關于時間。

人會發展會老去，留給后代一個又一個問題。

變化著的世界，是進化亦是退化。

他卻在前進的社會中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把鐘調停，日復一日，群鳥飛。也不過是重復的扇翅。

但，也會向往他們的自由，在雪中，在花香中，在暑氣中，在如他們一般脆弱的落葉中，俯視著這個跑步向前的城市。

“喂，不會累嗎？”

群鳥用同樣的問題向我質疑，我卻只能啞然。時間不會等待任何人，你或是我只能任其擺布，而新的一天中，從窗戶看見的你們仍以相同的方式出現，像是在抗拒不可抗拒的時間。

奔忙或停下，也不會有空觀群鳥飛，不會有人拉住飛奔的時間請它允許自己抬頭。

“喂，不會累嗎？”

我站在她的窗前看城市玻璃的反光中飛回的群鳥，她說，從正面和背面看，翅膀的顏色是不一樣的，曾經我寫過一篇文章叫做《群鳥飛》。而飛起的群鳥翅膀在陽光下顯出一種灰藍色的光彩，她劃出一道弧問我：

“喂，不會累嗎？”

追逐時間，物質，精神，很累。可我卻注定不能像你一樣的安逸，日復一日地做著無意義或者偉大的抗拒時間的舉動。

湖北省武漢市武珞路中學九（1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