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商因文化而繁榮

[編者按]2009年1月10日下午，在中國作家協會十樓會議廳，召開了由中國作家協會創研部、寧波市文聯和作家出版社聯合舉辦的張堅軍（筆名車弓）新作《大商無界》研討會。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陳建功發來賀電，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張勝友到會致賀，在京的評論家和出版家雷達、何西來、崔道怡、潘凱雄、賀紹俊、孫德全、夏申江、閻晶明、何向陽、賀平，文藝報副總編輯呂先富，著名經濟學家曹思源，寧波市文聯黨組書記李浙杭，浙江省作協創研部主任金學種、寧波市文聯創研部副主任趙柏田參加了研討。作家出版社副總編輯楊德華主持會議。

張勝友：車弓是思想和生活基礎很深厚的作家，他非常敏銳地關注當下的社會變革，身處改革前沿寧波，是這塊土地引起他創作的思考并汲取營養。寧波人一向有經商傳統，這塊土地百余年來發生的變化，包括它的經濟模式對整個國家的經濟改革提供了非常有益的經驗，而且寧波商業的成功對我國的經濟發展做出頗多貢獻，在全世界都引起關注。車弓長期生活、工作在這塊土地上，所以不斷地推出商務財經類的小說，創作功力比較深厚，現在又推出《大商無界》，這部小說反映了浙商繼晉商、徽商后在商界崛起并走向世界的故事，體現了民族商務精神。小說從歷史的角度弘揚浙商精神，對我們今天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中國經濟走過了三十年曲折又輝煌的道路，現在面臨全球金融風暴，在新的層面上開拓進取有現實意義。

李浙杭：今天由寧波作家張堅軍創作的浙商題材的長篇小說《大商無界》在這里進行隆重的研討，作為這次研討活動的主辦單位之一，我對各位領導和專家的光臨表示熱烈地歡迎和衷心地感謝。

寧波是個古城，是個商城，也是港城，它位于中國大陸經濟發達的長三角南翼，它是中國對外開放城市，享有省一級經濟管理權限的計劃單列市，具有制定地方性法規權力的全國較大市，寧波還是七千年文明河姆渡的文化發祥地，自古以來是中國對外貿易的重要港口，寧波港也成了當下中國最重要港口之一。

寧波同時也是一個有著悠遠的人文傳統的地方，歷代名人輩出，涌現過王陽明、黃宗羲等一批在中國思想史上舉足輕重的思想家、哲學家和藝術家，目前寧波籍的中科院、工程院院士已經超過90位。世界船王包玉剛、影視巨頭邵逸夫、工商巨子董浩云等一批國際商界名流，形成了享譽海內外的寧波幫。

張堅軍是寧波的優秀作家，著有長篇小說《名利圈》，中短篇小說集《海地》，報告文學《時代見證》、《貝時璋傳》等作品，多次獲得省以上文學獎項。《大商無界》這部書在五年以前，他就跟我講想構思這本書，當時我鼓勵他說你先做起來。他這本書基本成稿以后，我們認為它是一部相對于寧波來說厚重的作品，當即我們就跟他簽約，把它列入了重點扶持作品，并積極向市委宣傳部推介。幾年來我們投入了一定資金，為作家提供必要的生活和采訪經費，以保證他集中精力創造這部作品。我們還三次召開了專題研討會、討論會，邀請作家、批評家，對這部作品進行品頭論足，獻計獻策，精益求精，做了三次較大改動，從原來100萬字壓縮到現在的70多萬字。現在作家出版社慧眼識寶，把這部作品列入了2009年長篇小說類重點出版書目推出，我們為此而感動，在此我謹代表寧波市文聯向作家出版社的領導，向本書的責任編輯付出的勞動表示感謝。

文學作品對于城市來說太重要了，時代呼喚作家，城市也在呼喚作家，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完全可以把一座城市立起來，寧波歷史上出現過殷夫、柔石，出現過潘天壽、沙孟海，但是近代我們寧波雖有名家，但沒有大家，使我們感到非常遺憾，和寧波經濟的發展極不相稱。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出人出作品歷來是寧波市文聯、寧波市作協工作的重中之重。當然我們也在做大量基礎工作，比如說我們每年向全國推出一兩位寧波的作家，比如在“浙東作家文叢”的出版中我們提出了五個傾斜原則，即向長篇小說傾斜、向主旋律作品傾斜、向農村題材傾斜、向中青年作家傾斜、向原創傾斜，用于文學創作的經費每年也有所增加，這次我們在作協禮堂舉辦張堅軍同志的研討會，目的是繼續做好服務工作，鼓勵作家創作熱情，為他們提供良好的創作環境和激勵機制，相信通過幾年打磨，幾年努力，幾年、十幾年、二十年，寧波一定會出現名家，出現大家，吸引更多專家的眼球。

曹思源：這本書對我最大的震撼是書中的幾個主要人物，特別是毛承章，做生意而不忘“仁義”兩個字，把佛教的思想，善良、仁慈搬到商場上，糅合得比較自然，不顯得牽強，提高了小說人物的境界。商人當然要賺錢，但是書中的主人公“行大慈善和順天下”，更多的考慮地方、國家和老百姓的生活，這種精神對我很有震撼。為什么震撼呢？因為現實生活中我已經很少看到一個這樣超脫的商人，我覺得很痛心。“拔一毛而利天下者不為也”，沒有太大的代價他就不干。而書中的主人公們“置天下百姓生計于胸臆”，體現了商人的民族正氣。作者寫出了那個時代商人“商和天下”的精神。

雷達：小說的開頭部分有個“硬殼”，但是把它越過去進入兩大家族、三個錢莊的故事框架后，特別是進入到主人公毛承章和黃家貞的婚姻后就好看起來了。這部小說我看得非常投入，覺得作者在人物設計上頗費了一番功夫，特別是敘述視角和題材領域都有新的開拓，具有較高的思想與藝術價值。小說內容豐富，人物眾多，情節復雜，氣勢宏大，視野開闊，時間跨度大，通過一種新的觀察歷史的角度開辟新的題材領域，刻畫了一些新的人物類型。

把中華傳統文化精神融入文學，是這部小說的一個特色。這部小說如果嚴格地說，定名叫商務小說并不是很合適，其實它表達的是一種商業文化精神，這種精神也是中華文化總的文化精神的一個立足點。對我來說，寧波傳統文化始終是個難解的謎，我一直在想江浙人才何其多也，翻開文學史、史學史、文化史、經濟史，我們的吃驚幾乎是永遠的，王陽明、章學誠、黃宗羲，都與浙江甚至直接與寧波有關，赫赫有名的浙東學派發祥地就在寧波。再看五四文學革命，群星璀璨集一時之事，浙江地域只比寧夏大一點，魯迅、蔡元培、王國維、徐志摩、周作人、郁達夫、茅盾、朱自清、馮雪峰等等哪一個不是浙人。其實何止人文科學領域，在經濟領域寧波人更加厲害，可以說縱橫世界。我對這本書很有興趣，主要是小說中對江浙文化的描述與體現，使讀者感受到一種濃郁而又特異的地域文化精神。

我很注意觀察《大商無界》內毛承章這個人物寫得怎么樣，這決定這本書是不是站得住。看后總的感覺不錯，毛承章這個人物基本上能站住。現在我們有時候談文學談了很多，談敘事，談語言，很多人已經不大注意典型人物了，其實一個民族的文學，最后還是要看你創作了多少典型人物，這是最根本的東西。小說中毛承章這個人物，作者寫了他許多傳奇的東西，他的人生經歷很復雜，但是我覺得作者始終強調了把浙商的文化精神灌注到這個人物里面，讓他體現出來。毛承章這個人有時候很兇狠，有時候很機智，有時候如脫兔，有時候如靈蛇，行動迅疾，迂回蟄伏，把中國商人的機智機巧，中國商業文化里的奧秘揭示了出來。這本書上半部比下半部寫得更好，我感到作品在下半部中，作者沒跨越自己的困惑，這部小說要仔細地閱讀下來，才能完全讀懂作者賦予人物的文化寓意。這部作品在開拓浙商題材方面有開創性，小說的藝術追求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還略顯得粗糙。優秀的藝術作品著重停下來刻畫人物，把一個細節寫透，節奏有疾有徐。而且要含蓄，整個小說的意境要有包容性和含蓄性，那樣小說就更有味道了。我覺得小說還是在事和人的關系處理上過多的交代，作者陷入事件的交代和敘事當中脫不開身。

金學種：80年代我在《東海》工作時編發過車弓的中篇小說《海地》，后來他到北師大讀研究生，畢業后他的工作也調動幾次，做新聞。這幾年他寫長篇，有一部叫《名利圈》，當時在浙江也開過一次研討會。車弓的作品關注現實，始終是在寫當下生活，這部書寫的卻是寧波商幫。

我在南潯掛職三年體驗生活，知道浙商謀商之道是什么。就說誠信，徽商、晉商同樣有誠信，不能說寧波商人誠信，徽、晉商就不誠信，商業的東西本來就要誠信，但近代寧波商人的特點是具備了現代資本主義的精神。另外一點是，我對照湖州的商人，他們掙了錢以后從政，反過來用政治鼓勵商人，湖州的商人很關心政治，但寧波商人不從政，這個是很對的，從政的話，跟政治搭得很牢，就把商業精神破壞掉了。

第三點，寧波商人不叫儒商，商人就是商人，很純粹。做了商人以后搞收藏，搞書畫，其他商幫都這樣，附庸風雅。寧波商人是和尚念經，秀才讀書，商人經商，三者是分開的，這種商業精神特別純粹。車弓的這部小說就體現了浙商的這一精神。

何西來：車弓寫過很多很優秀的現實題材的作品，雖然這個寫的是歷史，但對照著讀，他所詮釋的仍是一種現實。作者有很自覺的地域文化或者是區域文化的見解和思考，商業文化本身是無界的，突破地域的，但是人總是在一定的物理空間環境之下生存和地理環境之下生存。一個地方的人跟一個地方的人不一樣，浙東人的性格有非常硬的一面，清統一中國最難的就是浙江，浙東人反抗不息，書里特別提到黃宗羲，人的性格受地域文化的熏陶，與人的心理關系極大，這本書里恰恰講的就是這種精神。主人公毛承章的身上有一種很堅毅的精神，是他經商成功的關鍵。這個作品處處呈現出一種很濃郁的地域文化精神，是這部小說的價值所在。

我同意雷達的意見，作品的成敗取決于人物能夠給人留下印象，這部作品中除毛承章外，雖然不是每個人物都讓人過目難忘，但還是給人留下比較鮮明的印象。總之作品是好看的，在很多地方有突破，作品在寫寧波人精神、地域文化精神都相當不錯，人物也是成功的。如果叫我看有缺陷的話，除了語言的打磨不太夠以外，對人物心理活動描寫的展開不夠從容。作者的語言受中國傳統白話小說的影響比較大，尚須形成自己的風格。

崔道怡：浙商在經濟界，是與晉商、徽商等并駕齊驅，同為中國舉足輕重的商人一大派系，作為浙商的史傳，它的文獻價值，獨特而厚重；它的境鑒素質，豐富而新穎。所以我認為《大商無界》，更是一部堪稱書寫中國商人的第一部大書。

這是一部氣勢恢弘的書。雖起筆于順源莊主五十大壽的清咸豐二年，但關于地區商務的回敘，追溯到了兩千年以前的古越王朝，謀臣范蠡一向被華人尊為商圣。一枚凝聚華商心血的古越幣便成為了溝通情誼的信物，貫穿全文的線索。它以順源錢莊為核心，演繹了黃、李、張三大家族兩代人的商海波瀾，情場恩怨。它以“海上絲綢之路”起點寧波為軸心，描繪了十里洋場萬商競秀，展示了百年港埠的海外商機。

這是一部筆法細膩的書。從1982年“毛子拜莊”開頭，到二十世紀初葉，“把一枚古越幣取出來投入江中”結束，它描述了發生在那個時期、那個地區商務活動的一系列重大事件。無論是主人公毛承章以外姓而繼承順源錢莊，還是太平軍發行了太平通券，無論是太平軍拍賣18家洋行，還是“欲補天漏”而借“他山之石”興辦船廠，抵御洋紗等等，大都精雕細刻，可謂詳盡生動。

這是一部情節離奇的書。除商務活動外，在人物關系的編織上，車弓發揮其專長，設置了一系列疑竇叢生的懸念。這是一部性格鮮明的書。小說的出色篇章，總是人物性格和命運的藝術畫廊，長篇巨著尤其應該刻畫出幾個性格鮮明的人物。這部書給我印象最深的人物是黃家貞和她的生父黃仲仁。

這是一部生活濃郁的書。小說里人物的性格命運，情節的曲折離奇，無不都在所寫時代特定社會生活環境里顯現。時代社會生活環境的具體描寫，也是檢驗作品藝術分量的重要指標。《大商無界》涵蓋的時間和空間，漫長而廣闊，但具體描寫的生活情狀，大都發生在“五大通商”口岸之一的寧波，大都映現的是浙江沿海的情景，帆檣林立，江廈街頭，雷剎寶寺，灘涂鹽畈……蝕骨神散，海鮮藥膳，酒釀圓子，醬爆螺螄……這些細節筆墨，既有歷史印記，又有地方風味，使讀者能身臨其境，感受到有滋有味的生活氛圍，領略到一種品嘗和認知之美。

這是一部意蘊深沉的書。作品寫的雖是商務，但體現于商務活動當中的精神，則是為人之道，經商之道。這部書寫的就是浙江商人的“立身”之道，他們“民為本，情唯真，行必果”。這部書，就是浙商和義生財的歷史畫卷。

賀紹俊：在這樣一個生活背景和全球金融危機氣氛下讀這本書，使人感到興奮。寫這樣一本歷史小說，在眼下環境里很時尚。現在好像有一種共同的寫作趨勢，中國近代以來的商貿史、經濟史受到文學界極大的重視，不斷地被作家們作為新的資源加以開發，我相繼讀到好多這樣的小說，這種趨勢是作家思想轉型的必然結果。浙商是否有人寫過我不太清楚，就我閱讀的范圍來說好像還沒有讀到像車弓這么全面，這么濃墨重彩的寫，而且他的重點又是寫寧波的商人，所以我妄自推斷他可能是第一部寫寧波商人或寫浙商。

讀到這樣一本書自然就使我們想到寧波的商人和他的經濟活動，實際上它是有歷史淵源的，這部小說寫出了歷史淵源，從這個角度來看，寫這樣一個題材是非常值得的。車弓抓住了寧波幫的本質特征，把它歸為四句話十六個字，把寧波商人的本質特征融入到主人公身上，從文學形象表現他對寧波商人的認識，因而使這小說很有意義。

如果純粹從文學角度來說，我們會談到文學人物形象或者是故事性。但讀這部小說我感興趣的是它豐富的文學內涵，觸摸到歷史的精神和歷史的本質。這部小說用文學的方式，給我們提供了這樣一個歷史的文本，讓我們看到中國傳統社會中深層的現代性的因素如何在西方文化的沖擊下，在民間，在非主流中被發酵，推動著中國的現代化向前發展。

潘凱雄：匆匆忙忙地瀏覽完這個作品，覺得車弓先生的《大商無界》是一部比較優秀的商務題材的作品，特色顯著，也存有一些遺憾。

我對商務財經類的小說，一直有兩種困惑。當代作家一涉及這個題材就有兩個表現，一是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商務和文化搞在一起，包括這部小說的命名叫商務文化小說，而不能單獨言商，或者說言商少，言文化重，這是當代作家處理這個題材的特點。二是一涉及到商務的時候就往回走，往歷史走，可惜中國商務歷史有限，所以浙商、徽商、晉商，當下活生生的商務活動幾乎沒有反映。現在我們每天置身在非常活躍、非常動蕩也非常激烈的經濟生活當中，“經濟”這兩個字其實充斥了現實生活的各個領域，商務也充斥了生活的各個領域，但是當下這種商務在作家的筆下幾乎沒有反映。這是我所困惑的兩點。

閻晶明：閱讀這樣一部小說有一定的難度，主要是我們現實生活與歷史的陌生與隔閡。這部小說一看它的立意就很明顯，讓人看到作者創作的動機、目的以及整個過程當中的追求，寫了三點。一是寫寧波，那是一種責任感，作者的目的就是要告訴讀者寧波的歷史。二是題材集中就是商幫，寫商務活動。三是民族傳統文化。作者要在這個故事和題材上融合，糅合他個人覺得可以把握的，可以有所提升的，可以說有點品位的東西，想從文化的管道里，把前面這兩個看上去很寫實的東西提升出來。作者最終所要表達的其實就是想讓人認識到一種寧波精神。所以這部小說作者有很強的功利目的在里面，是作者立根的基。

作者寫寧波商幫，我覺得非常難得，不是有所準備的，不是有一定自信力和責任感的作家是不會碰這個題材。這部小說使我們已經感覺到了寧波精神。這個小說作者處理的不錯，有寧波商人的精神氣兒。我想給作者提個建議的是，這個小說始終沒有找到非常合適的敘述人，敘述的視角重迭轉換。小說其實是特別好的題材，如果把故事作為一種精神來寫，每一個主題的側面都可以提供幾個新的人物出來，小說整體應該有籠罩性的東西，應該有框架，應該有貫穿性的故事，這樣就能使小說更容易活起來。這部小說寫寧波商人或者說寫寧波文化，寫寧波精神，這三點基本要求都達到了，但我是站在做小說的角度來說，我覺得可能還有一些地方，作者可以做下一步或者這個小說再修繕的考慮。

何向陽：成一是以80萬字的《白銀谷》展現晉商命運的，楊小云是以七集的專題片展現和梳理了徽商的歷史淵源，現在車弓又以《大商無界》70萬字的篇幅，遞給了我們一把解讀浙商的文化核心的鑰匙。

作者在書中形象地展現了中國早期民族資本家的形象，在黃仲源、毛承章、李業甫、李少鴻身上，較好地體現了一種民族精神，同時在他們人生的故事和命運起伏上，也展示了民族工商業發展的早期形態，同時作者寫到了民營資本家，寫到了洋商和官府幾種勢力對資源爭奪，并由此形成以經濟為基礎的文化板塊。作者在70萬字當中，能體現這么一個豐富性和復雜性的文化現象與場面，是令人贊賞與敬佩的。作者具有抒寫恢弘史詩的雄心壯志。剛才雷達老師談到作品結構的把握，我覺得作者在人物的打磨上不夠圓潤，這點提的非常中肯。

《大商無界》類型是商務小說，但作者敏銳地把握了主人公的賤民精神，把毛承章這個人物寫得非常有特色。寧波是一個很有文化的地方，作者恰恰選了一個土著，毛承章是當地土著的形象，我們寫鄉土文化時寫的是讀書人儒家文化的形象，這部小說寫毛承章的土著文化精神，寫得非常有活力，有野心，而且是個有原始動力的人物，在他身上體現出巨大的潛能，成為這部作品的核心靈魂與典型人物。有張揚文化原始能量的成分，成為民族地域文化精神的動力，是小說的一個亮點。作者在這個人物身上，其實還有許多東西可以挖掘的，但在這部書的后半部分，毛承章身上的地域文化精神，似乎沒有達到應該達到的高度，這是我讀這部小說的一點遺憾。

寧波地域文化精神的核心，尤其是對浙商文化內核的開掘，在這部書里得到了體現，是這部書的成功之處。另外我覺得這部分結構上也有特色，作者以動物螳螂、脫兔、靈蛇、太陽鳥來完成人物形象的塑造，這種浙商在經營上的理念在形象化的表述上，有特定含義的創新之處。

車弓：這部小說在寧波市委宣傳部，市文聯多年的推動和關心下，在作家出版社的關照下，從醞釀到出版將近八年時間，感謝各位評論家、領導和各位老師推心置腹對作品評頭論足，不吝提出意見和建議，對此我深深感謝，我將努力不辜負各位老師的希望，寫出更好的作品來。

（責編：李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