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工筆花鳥畫中“染法”教學

宋麗榮

[摘要]工筆花鳥畫是世界繪畫藝術之林中具有強烈個性特色和獨特審美視角的繪畫藝術，是中華民族繪畫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同樣負載著中華民族文化的分量。工筆花鳥畫“染法”教學中要解決的問題很多，應有初級階段和高級階段之分。

[關鍵詞]工筆花鳥畫染法

中圖分類號：G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7597(2009)0210150－01

工筆花鳥畫是世界繪畫藝術之林中具有強烈個性特色和獨特審美視角的繪畫藝術，是中華民族繪畫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同樣負載著中華民族文化的分量。工筆花鳥畫到五代兩宋發展至一代高峰，畫理、畫法、畫論均已完備，形成較為嚴格的藝術規范，但在古今畫論著作中，幾乎不見對“染”的系統論述，有關“染”的技法論述，大抵只是存身于工匠圈子中的師徒授受，口耳相傳的民間秘訣形態之間。

一、重視工筆花鳥畫“染法”教學的必要性

“三礬九染”在文人畫家看來是多事，是不耐煩按部就班的俗務。但其實，在幾千年中國畫技法語匯系統中，“染”是最為豐富復雜而積淀深厚的。自古以來的畫家們，為染訂出了一整套詳盡而系統的規則和操作方式，也定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表現效果的指標。只不過很可惜，這些寶貴的財富，在后世人的輕視下逐漸地湮滅消失了。

因此。在工筆花鳥畫教學中，我們更應對“染”的技法語匯進行系統訓練，一是希望能重新喚起對它的應有重視；二是希望通過擁有現代學術理念為支撐的分析歸納，為染的技法語匯總結出更多的新原則與新內容；三是希望能通過對它的研究對工筆畫的創新有一定作用。“筆墨當隨時代”，花鳥畫的發展需要不斷豐富、變化和更新筆墨程式，要不斷突破，創造新程式。那么，對于工筆花鳥畫的“染”也是一樣的。創新是藝術發展的規律，創新是民族藝術發展的靈魂。如何創新成為當今中國畫家思想意識的主流，在當代中國花鳥畫的創新與發展問題上需要藝術家創造力的全力體現，那么對于學生的培養就至關重要。

二、工筆花鳥畫“染法”教學中需要解決的問題

工筆花鳥畫“染法”教學中要解決的問題很多，應有初級階段和高級階段之分。初級階段要對“染法”先有一個大致的基本印象，并了解其基礎操作步驟。要對古代經典名畫中的染法進行梳理與歸納以及類型化。中國古代繪畫中染的技法極豐富，但條理化程度卻較低，那么在工筆花鳥畫“染法”教學初級階段，不需要很復雜的分析，能掌握基本內容即可。例如，在技法上，掌握概括出的十二種染法：即分染、統染、罩染和平涂、接染、烘托、積水、托色、立粉、層染、點染、皴染、堆染……取黃荃《寫生珍禽圖》、趙昌《寫生蛺蝶圖》作范本，掌握其鳥羽梳染，罩染的各種技法等。

鑒于“染法”的豐富多樣，需幫助學生建立起一種結構性的整體認識。染的過程是一個可以交替、交換的過程，并非是填色即每一個過程都填色，分層次即每一過程皆分層次。在一個畫面效果中，完全可能是第一遍平涂式的“添染”，第二遍是分層次的“接染”或“烘染”，第三遍又是平涂式的“罩染”或“礬染”。要善于透過現象看過程。這時，對學生來說教師就顯得尤為重要，這也是為了通過理性分析揭示出“染”作為技法的復雜性，以及深入了解這個技法世界的廣度與深度。由于幾千年來中國人形成了一定的審美觀，在著染技法上要求薄中求厚，均勻秀潤。著色時用筆要與花葉形體相結合，按生長方向用筆，著染時和勾勒白描一樣要求用筆肯定、干凈利落，也有一種書法用筆的痛快淋漓之感。

工筆花鳥畫“染法”教學中的高級階段是以樣式和風格出發來學習“染法”的各種歷史形態。學習“染”的技法，必然牽涉到色彩，而工筆花鳥畫向來對色彩很重視，因此，對于學生學習“染法”，色彩是很重要的一個課題。首先，讓學生必須對顏料進行深入的學習。知道中國畫顏料有礦物色(石青、石綠、朱砂等)和植物色(花青、騰黃、胭脂等)之分。以風格樣式來看“染法”，則可以將它按色彩視角細分為重彩(重彩之“染”多用礦物質顏料，顆粒粗，‘覆蓋力強又很難渲染細潤，因此應更加重視。)和淡彩(淡彩之“染”所用顏料都是植物顏料，使用較普遍，特殊的技術難度不高，只要一般能應用即可)，而按表現形式視角，又可細分為沒骨、雙鉤。

著染色彩是工筆花卉表現技法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幅工筆花卉創作畫的好壞，其構思、構圖、形象刻畫和白描勾勒，固然都是重要因素，而著染的成敗，卻是最后的關鍵，必須熟練地掌握著染的技法。設色之道體現謝赫“六法”之一“隨類賦彩”的精神，講究其真實性。《宣和畫譜》對設色總體上的要求是崇尚暈淡有生意，設色逼于動植，并且技法精到如良工無斧鑿痕。劉道醇《圣朝名畫評》“六要”之一“彩繪有澤”亦對設色有所要求。設色講求表現物象的固有色，追求單純、概括、明凈、清新的色感。通過色彩的層層渲染，細微而豐富的變化以求得物象的真實感，如花葉的陰陽向背、翻卷轉折、邊梢的枯黃、局部的蟲蝕、花瓣綻放的層次、果實的晶瑩飽滿、蜻蜒翅膀的輕盈透明、禽鳥羽毛的蓬松、蝴蝶翅膀的斑斕粉質，諸如此類，使形象突顯，具有色彩質感。

工筆花鳥畫“染法”的高級階段是從技法解說轉向對材料的應用與風格樣式的應用，是進一步深化的表現。他使原來被類型化的“染法”，從一個孤立的技法層面中被提示出來，進入到工具材料與風格樣式(藝術創造)這兩個相關層面。工筆花鳥畫“染法對材料的應用與風格樣式的應用”的技法是向更基礎的生存伸延，工筆花鳥畫“染法”的對材料的應用與風格樣式的應用是向更抽象的精神發展。只有這樣三位一體，才更具有現代意義。

工筆花鳥畫“染法”的高級階段老師應以一種開放、自由、拓展的觀念，鼓勵學生對技法采取多種有益的嘗試以探尋其無限可能性，每一種嘗試(哪怕是不成功的嘗試)都是有意義的。那種缺乏學理思考與因果邏輯力量的盲目的無理性的嘗試，則是不可取的。在注重培養學生的自由創造力之時，最值得關注與探究的應是，學生自我證明能力與嚴肅認真的態度指向。例如，我們老師可以用工筆勾勒染色的古典技巧，來畫梵高名作《向日葵》，而章法構圖和色彩必須仿原畫。像這樣立足于中國畫的“染”法，有翻畫西方繪畫史上的名作，其意義在于告訴學生：一種技法只要運用純熟自如，即使是跨畫種跨地域國別，仍然可以完成理想效果的。但關鍵還不是具體效果：通過這樣的大幅度跨越式翻畫，學生的思維方式、認知習慣都會豁然開朗，從而擺脫原有的束縛與拘謹，而能在一個更宏觀的立場上開拓思想、反視自身，并進而尋找最切合實際，又擁有最大幅度自由的表現空間。

以上是我在教學中的點滴體會，也是我在工筆花鳥畫教學中的一貫要求。我想，只要我們老師能夠在自己的內心情感面前，始終是真誠的，在生活中、創作中、教學中進行全方位的體驗感悟，就能無愧于時代、學生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