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杰克”的新線索

李　耳

剛剛公布于眾的一批檔案，有望揭開發生在100多年前的英國倫敦東區“開膛手杰克”連環兇殺案的真相。

在1888－1889年的3個月時間里，“開膛手杰克”殺害了至少5名妓女，其中三人被他開膛取出內臟。

“開膛手杰克”一名由此而來。100多年來，這一懸案始終備受英國公眾的關注，每過一段時日，媒體就會宣布有關“開膛手杰克”真實身份的最新資料，這一次亦不例外。“開膛手杰克”早已成為英國家喻戶曉的名人，有關他的影視作品亦層山不窮。在前不久評選出的“10名最令人討厭的英國人”中，“開膛手杰克”不出意外地名列第一。

精神病院的檔案

2008年11月20日，英國布羅德摩爾精神病院將一批檔案送到了醫院所在地的巴克夏郡檔案館。這些檔案重10.5噸，時間在100年以上。

布羅德摩爾精神病院于1863年成立，最初稱做“精神病人罪犯收容所”，1952年改為現名。

在醫院秘密保存多年的檔案文件中，有26份涉及19世紀末、20世紀初關押在那里的一個病人——湯姆斯·海恩·卡特布什。檔案文件顯示，他是一個心理失常而且有暴力行為的青年，1891年被診斷為“精神錯亂”，之后就被關在布羅德摩爾精神病院，直到1903年去世。

“開膛手杰克”作案的那段時間內，卡特布什流浪在倫敦東區的白教堂一帶，那里正是案發現場。而在他進入布羅德摩爾精神病院后，就失去了“開膛手杰克”的蹤影。

通過已經公開的檔案文件得知，卡特布什出生于1863年，早年喪父，母親很溺愛他。1888年“開膛手杰克”開始殺人時，正逢卡特布什因精神病發作，辭去了秘書工作。

有一種說法是，卡特布什是因為感染梅毒而患上精神病的，不過在布羅德摩爾精神病院開出的死亡證明中，他的病因是“遺傳及學習勤奮過度”。

在醫院的一份病歷上，稱卡特布什“精神高度錯亂”，對醫院職工和其他病人都構成了威脅；另一份檔案文件稱，卡特布什對周圍人充滿了疑心，懷疑有人要暗害他，包括他的醫生，以及他的代理律師。

粗粗看來，這些檔案文件并不能直接證明卡特布什就是“開膛手杰克”。但事實上，卡特布什確有殺人紀錄——他曾被指控用尖刀刺傷一名少女，還用刀威脅另一個少女，因為當時他已被診斷出有精神病，所以沒有出庭受審，而是被關押到了精神病院。

最初懷疑卡特布什就是“開膛手杰克”的文章刊登于1894年的英國《太陽報》(與今天的同名報紙無關)。可是，這一觀點為倫敦警方否定。有一種傳聞是，卡特布什的叔叔是蘇格蘭場(倫敦警察廳)的警長，因此不愿讓真相公布于眾。其實，蘇格蘭場一直沒有放棄對“開膛手杰克”的追蹤工作。

幾個月前，蘇格蘭場暴力犯罪組的警官理查茲就運用現代辦案科技，重新開始調查“開膛手杰克”案。他召集了一批專家，包括犯罪學家、歷史學家和地理測量學者，對“開膛手杰克”的人體特征進行電腦分析，經過努力，終于繪制出“開膛手杰克”的臉部畫像，這也是迄今為止警方所擁有的最詳細資料。

證據顯示，“開膛手杰克”年約25-35歲，身高165－170厘米，身材健壯結實。“如果在100多年前，我的同行掌握了這些資料，應該能夠抓到‘開膛手杰克。”理查茲說。而布羅德摩爾精神病院的檔案文件標明，在案發時的1888年，卡特布什正好是25歲，他的身高為168厘米。

卡特布什就是“開膛手杰克”?或許，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誰是“開膛手杰克”

100多年來，關于“開膛手杰克”的身份有許多種說法，當年警方有6個主要的嫌疑人，但后來被列入嫌疑人名單的不下20個人。在他們當中，甚至包括了維多利亞女王的重孫阿爾伯特·威克托王子、印象派畫家沃爾特·西克特，以及作家路易斯·卡洛。

在英國，證據不足是不能予人以罪的，因此，嫌疑人雖然眾多，但警方未能將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逮捕歸案。

在卡特布什之前，有一個人嫌疑最大，他就是艾倫科斯明斯基，來自波蘭的猶太人移民。當年負責調查“開膛手杰克”謀殺案的蘇格蘭場總探長唐納德·斯旺森認定，他就是兇手。

大約在1910年，蘇格蘭場總探長助理羅伯特·安德森在退休時，送了自己寫的一本回憶錄給斯旺森，在書中的“開膛手杰克”一章，斯旺森用鉛筆作了批注——“嫌疑犯知道身份被認出后，倫敦再也沒有出現同類的謀殺案。”而就在那本書的最后一頁，斯旺森點出了他認定的那個嫌疑犯：“……科斯明斯基就是那個嫌疑犯。”

科斯明斯基的職業是理發師，在1882年抵達英國，他有精神病史，曾經被指控用刀威脅他的姐妹。科斯明斯基早就進入了警方的視野，甚至有人目擊他在“開膛手杰克”所犯下的第三起案件中，出現在案發現場。

斯旺森認為，是科斯明斯基的猶太人血統保障了他沒有被起訴——因為主要的證人都來自倫敦東區的猶太人聚居點，“由于嫌疑犯是個猶太人，又因為證人的證據可能令嫌疑犯罪名成立，導致嫌疑犯被吊死，那些(猶太人)證人不愿意這樣做。”斯旺森如此寫道。

2008年5月，斯旺森的曾孫、現年68歲的內維爾把這本書送給了蘇格蘭場的犯罪博物館，斯旺森的“有價值”的批注隨之為人所知。但英國歷史學家兼“開膛手杰克”謀殺案專家基思·斯金納說，斯旺森的論據有矛盾之處，例如他說，科斯明斯基1890年在倫敦東區死亡，但事實上科斯明斯基是1919年在倫敦北區死亡的。由此推測，斯旺森的記憶并不可靠。

2008年8月，英國《歷史》雜志舉辦了“10名最令人討厭的英國人(每個世紀一個)”的評選活動。統計結果表明，“開膛手杰克”的得票率為24％，排名第一。

《歷史》雜志的編輯馬斯格雷夫說：“英國公眾的第一選擇是‘開膛手杰克，說明這個維多利亞時代的謀殺犯仍然是今天的名人，人們視他為連環殺手的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