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爭論閹割強奸犯

本報駐捷克特約記者　方　敏　本報特約記者　陸家成

強奸犯該不該被閹割，做了閹割手術就能杜絕其再次犯罪么？這個敏感話題最近成了歐洲激辯的熱點。美國《紐約時報》3月1０日刊文稱，捷克一名性變態罪犯因殘害一名年僅12歲的少年鋃鐺入獄，在服刑的最后一年他要求進行閹割手術，據他說這么做是抑制再次犯罪的最好方法。不少人贊成對性罪犯進行閹割手術以減少再次犯罪的幾率，但人權組織持反對意見。

這名捷克罪犯叫帕維爾，他接受采訪時說，殺人有一種不可抑制的沖動，盡管經歷了多年的鐵窗生涯，仍不敢保證自己出去后能“無害于社會”。《紐約時報》的文章還舉了一個例子，捷克43歲的戀童癖安東尼·諾瓦克因性侵犯罪蹲了4年多大牢。刑滿獲釋后，他要求接受閹割手術，可是做手術那天他沒能出現，結果上個月他奸殺了一名9歲男孩。倡導對該類罪犯實施閹割的人士稱，如果安東尼事先接受了閹割手術，后來的慘劇就不會發生了。捷克心理專家認為，這類罪犯性心理嚴重畸形，通過極端的暴力手段才能獲得性快感，在沒有監管的情況下，他們對社會的危害性非常大。

捷克是目前歐洲唯一允許對性犯罪者實行閹割手術的國家，性罪犯可以提出申請接受手術，手術是把犯人分泌睪丸酮的組織切除，整個手術持續約1小時。該國精神病學專家認為，這是防止性犯罪者重蹈覆轍的最佳手段。在過去10年中，捷克對94名犯人實行過類似手術。然而，歐洲反酷刑委員會反對閹割囚犯的做法，稱這種手術是“侵犯性的、不可逆轉的、損害身體的”，同時呼吁捷克監獄部門停止類似行為。這一倡議并未得到大眾的支持，不少受害者家人指責該組織的說法是本末倒置，將“犯人的人權”置于“受害人的人權”之前。捷克９歲兒童雅各布被殘忍殺害后，其父悲憤地說：“沒有人想去侵犯那群戀童癖、變態者的人權，我兒子的人權又在哪里！”

關于性侵犯罪犯實施閹割的做法并不是近來才出現的，除了手術還有藥物方法。波蘭最近也賦予法庭權力，對情節嚴重的性犯罪者，法官有權強制其接受藥物措施，剝奪罪犯的生育能力。波蘭日前發生了一例駭人聽聞的亂倫案，一名45歲的父親多次強奸自己的女兒，導致女兒懷孕產子。該案被視為波蘭修改相關法律的一個重要原因。西班牙不久前也發生了戀童癖奸殺孩童的案件，目前該國也在考慮引入藥物閹割的規定。去年，美國路易斯安那州州長簽署了法律文件，允許法庭對二次犯罪的性犯罪者處以藥物閹割的懲罰。此外，得克薩斯州、佛羅里達州和加利福尼亞州也制定過類似措施。

在各國忙著翻閱相關法律條文的時候，斯洛文尼亞的人權律師阿勒斯·布達拉卻提出了新質疑，他認為閹割未必對罪犯起作用。捷克已發生了３起由被閹割罪犯制造的案件，包括性侵犯兒童和殺人未遂。他說，盡管捷克稱接受手術的囚犯是自愿的，但不少罪犯是迫不得已的，因為不接受手術就要面臨終身監禁。對于這種說法，專家很快用數據給予了駁斥。捷克最大精神病院的主任醫師馬丁·霍利說，在對近100名接受手術的罪犯進行的追蹤顯示，沒有發現有人再次犯案。丹麥醫學界人士也提供了一份數據，對性罪犯采取相應措施后，再犯罪的幾率從之前的80%降低到2.3%，可謂效果顯著。不過，人權組織對這些數據表示懷疑，部分精神科專家認為性罪犯的犯罪動機主要來自于心理，不是手術能解決的。馬丁醫生曾為性犯罪者進行過40多年的心理輔導，他認為將剝奪犯人的生育能力作為懲罰措施，僅適用于性心理嚴重變態或屢次犯罪的人。而且，在給犯人進行類似手術前，不僅需要得到犯人的同意，還要征得第三方法律、醫學專家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