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的“不折騰”

徐南鐵

最近有教授朋友在MSN上跟我探究什么叫“折騰”，蓋因為我們的國家最高領導人提出“不動搖、不懈怠、不折騰”。前兩個“不”很簡單也很確定，洋溢著一種堅持和向上的精神，充滿褒義。相比之下這“不折騰”就似乎不那么容易解說，它有著較大的展開空間和不同的敘說方式，具體闡釋起來會因立場和觀念的差別而有異。據說外國記者就大多不知道該怎樣翻譯，結果五花八門。其實這個“不折騰”還真是要比前兩個“不”更加發人深省，意味深長。它之所指并不單單是社會的安定、安穩和政策的連貫問題，更是一種理性的張揚。試想，如果用“不動搖”、“不懈怠”的精神去“折騰”，結果將是更加可怕的。

關于“折騰”，詞典的釋義有這么幾條：翻過來倒過去；反復做某事；折磨。這幾條我們都曾經饒有興趣。在我們共和國的歷史上，甚至在改革開放以來的一些日子里，我們曾經折騰不止，折騰社會，折騰人心，折騰自己的發展之路，折騰老百姓的心理承受能力，從而留下了太多的折騰記憶。所以這“不折騰”就有著豐富的現實意義，讓人心領神會。加之它沒有官話和套話的色彩，必然地受到了遠比前兩個“不”更多的社會關注。廣大網民更是將生活中的大小不滿意、不稱心都歸結為“折騰”——關于經濟政策，關于教育，關于醫療，關于股市，關于足球，關于汽車市場等等，似乎全都是“折騰”惹的禍。于是“折騰”就適時而大包大攬地承擔起了歷史的罵名。確實，我們經常翻來覆去，我們喜歡無事生非，我們熱中于表面工夫、裝潢門面、舍本逐末，我們習慣于好大喜功、虛張聲勢，我們偏愛政治運動，總不免讓人擔心批判和斗爭的風潮隨時都會匝地而起。什么時候我們才能夠真正具有堅定的前進方向、安定的發展環境、穩定的價值結構和確定的行為準則呢？

折騰是因為有折騰者的存在，有些人就是因為折騰才顯示了他的生存意義。折騰還因為有折騰文化的存在，有些事情就是因為反復折騰才使我們知曉歷史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