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四景讓人稱奇

黃 橙

俗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丹這只“麻雀”，養在喜馬拉雅的深山密林中，有著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圣潔風姿。我從滾滾紅塵中來，不禁驚詫于這里的奇風異俗。

木制陽具當門神

不丹人喜歡在門框邊、院墻或屋頂上，彩繪飛天陽具和龍虎猛獸等圖案，用以辟邪祈福。其中，尤以系著彩綢、噴射著精液的飛天陽具最不可思議！

據當地人介紹，在不丹宗教傳說中，身有大陽具如同手有“金剛杵”，能鞭擊山妖惡魔。參觀寺廟時，只要稍加留心，就會發現佛像前常擺著石制或木制的陽具，十分精致光亮。不僅如此，僧侶還會以木制陽具輕敲信眾頭頂，用來祈求平安。

在不丹的工藝品店可以買到木制陽具，女售貨員總是坦然以對，絲毫沒有羞澀之態。在不丹人看來，陽具是佛教中的寶物之一，與塵世中的放蕩嗜好沒有任何瓜葛。

不丹司機大都喜歡將木制陽具掛在駕駛室上方，或者系在車頭的底盤下。當汽車在彎彎的山道上行駛時，木制陽具也跟著搖搖晃晃。還有一種更神奇的傳言：不丹男人走夜路時，若疑有鬼怪跟隨，可做小便狀，妖魔鬼怪馬上退避三舍。我笑問當地司機，這招是否靈驗？他含笑不語。我想至少有壯膽作用吧！

國王常收到情書

走進不丹，不論是機場、酒店、商場、民居里，還是紙幣、郵票、徽章上，到處是現任國王旺楚克的面孔。旺楚克年輕英俊，被譽為當今世界最帥的國王。2008年，不丹人剛剛經歷了王室主動還政于民的“自我政變”。國王將全部權力交給了首屆民選政府。人民覺得國王“很傻很天真”，然而正因如此，也更值得愛戴。

在不丹首都廷布的超市里，女售貨員不急著賣東西，卻熱情地攛掇我身邊的中國女導游給國王發郵件表達愛意。女導游趕緊聲明自己已婚，可她還是不依不饒：“這有什么關系呢？你只要寫信說喜歡他就可以了。我們的國王會感到幸福的。以前他只知道美國姑娘、印度姑娘愛他，現在中國姑娘也喜歡他了。”哈，原來不丹人是將國王當明星來崇拜！

懸空寺海拔三千多米

宗教的奇跡經常在建筑上得到極致體現。虎穴寺是不丹最神圣的佛教寺廟，被譽為世界十大寺廟之一。這座寺廟聳立于900米高的懸崖峭壁上，與雄奇的山峰渾然一體，實際海拔則應是3180米左右，比中國山西的懸空寺險要多了。

據說，當年有位高僧騎著飛虎到不丹降妖伏魔，并在此處山崖上靜修了3個月。不丹人因此決定就地打造一個佛教圣殿。對于300多年前的僧侶來說，這一工程無疑既考驗了他們的虔誠，又考驗了其無師可承的建筑智慧。

如今，虎穴寺是不丹人每年朝拜的圣地。他們相信，只有徒步攀登，幸福才會降臨身上。前往虎穴寺的山路基本是原生態的，人走多了，才形成了小徑。徒步登臨需要兩三個小時，也可以選擇騎馬，不過崎嶇的山路只能節省腳力，卻省不了多少時間。

山野中偶有人跡，不是孤懸于某個山尖就是嵌懸于巖縫之中。我猜想那應當是僧侶的冥修處，大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韻味。氣喘吁吁到了虎穴寺，我居高臨下一望，梯田、農舍、河流、經幡……世外桃源啊！

虎穴寺原本嚴禁游客進入，這兩年不丹有意開放旅游業，我才有幸踏入這個神秘佛殿。唯一的限制是不許帶攝影器材。人一旦卸下身上的包袱，那種無羈無絆的感覺，已悄然貼近佛的境界。

熱石浴挺帶勁

到達帕羅古城后，投宿在一個家庭旅館里。聽說有熱石浴室，要提前兩小時預約，我趕緊報上名來。

不丹的熱石浴是種很有趣的洗浴方式，只有不丹人才想得出來。浴室外挖了個大坑，里面滿是燒紅了的河石，服務生拿著一把大鐵鉗，夾著熱石放進冷水桶浸一下，熱石滋滋作響，如打鐵淬火。這道工序是為洗去石頭表面的木灰。此后，青煙滾滾的熱石被夾進盛滿山泉水的木制浴缸里。這個浴缸分成兩部分，1/5用來放石頭，4/5是人占據的空間。中間有一個挖了許多圓孔的木隔板，被石頭燙熱的水流就是透過圓孔傳到整個浴缸的。

入浴之后，我覺得水不夠熱，于是搖了一下銅鈴，室外的服務生馬上動手，繼續往浴缸里放熱石，直到我喊“OK”才停止。需要說明的是，浴缸的隔板上方有一個小浴簾，只有那1/5的部分是服務生的工作區，客人的私密性是有保證的。

以前熱石浴只屬不丹貴族享受，現在很多家庭都有熱石浴池。據說，富含礦物質的熱石滾入冷水，石頭內的日月精華就會慢慢釋放出來，為泡浴者帶來意外的滋養。這樣的滋養就像是佛教信仰，首先得相信和熱愛，然后才會有精神上的愉悅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