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報駐德國特約記者 青 木
隨著《生死朗讀》在本屆德國柏林電影節上成為最大亮點,以及《刺殺希特勒》最近在世界各地的公映,還有昆汀·塔倫蒂諾已經開拍的新片《無良雜種》受到的關注,納粹題材的影片在全球引發新一輪的攻勢。
60多年來,納粹的殘暴和大屠殺制造的恐怖一直是好萊塢電影人感興趣的話題。特別是斯蒂文·斯皮爾伯格導演的《辛德勒的名單》在1994年獲得7項奧斯卡大獎,1998年羅伯托·貝尼尼的影片《美麗人生》也獲得3項奧斯卡獎。時至今日,無論是浪漫戰爭影片,還是凝重的紀錄片,批判納粹仍是電影中的一大主題。
目前,聚焦納粹大屠殺事件的電影更是一部接著一部。湯姆·克魯斯的新片《刺殺希特勒》講述了1944年刺殺希特勒的故事。在影片《生死朗讀》中,凱特·溫斯萊特飾演一名有著神秘背景的德國女人,拉爾夫·費因斯飾演她的舊情人,后者直到紐倫堡審判時才發現了她一直保守的秘密。在影片《反抗軍》中,丹尼爾·克雷格收起了詹姆斯·邦德的狡詐,變身成為參加蘇聯軍隊抵抗納粹的猶太青年。還有影片《蘇醒的亞當》講述的是德裔以色列小丑演員亞當·斯坦被迫在集中營內為納粹們表演,供他人取樂。戰爭結束后,心靈極度受創的亞當住進了精神病院,并在那里繼續努力活下去。就連昆汀·塔倫蒂諾也開始追隨這股潮流。他的新作《無良雜種》講述了一名伺機報仇的猶太女孩和一個名為“雜種”的美國猶太軍人組織反抗納粹的故事。
相比二戰宏大的題材,納粹題材的視角顯得更小一些。二戰題材可以有更多地發揮,而納粹題材僅限于納粹為主人公,或者是納粹背景下塑造的故事形象。以前,納粹題材傾向采用紀錄片的形式,現在,《生死朗讀》將人類超越年齡、信仰、時間和空間的愛情融合一起,使故事多少有了新意。
以往德國有關這段歷史的優秀影片乏善可陳,除了法斯賓德、施隆多夫等間接的反省。但自上世紀90年代末以來,一批德國人自己制作的影片,以一個新的角度開始重新審視這段歷史,如帶有女權色彩的《玫瑰大街》,描寫一群有猶太丈夫的德國女人在柏林與第三帝國士兵對抗解救丈夫的故事。《施陶芬貝爾格》將德國人自己反納粹的英勇事跡搬上銀幕。還有一些電影試圖打破長期建立起來的模式化形象:《真相》再現了 一個充滿了惻隱之心、非常人道的納粹醫生的真實形象;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偽鈔制造者》則記錄了納粹分子在戰爭接近尾聲時策劃的一項極機密的計劃——“伯恩哈德行動”。德國《明鏡》周刊認為,隨著在戰爭中幸存下來的一代人相繼死去,年輕的電影制片人正在用對以前來說可能太過大膽的方式再現二戰。不過,沃里克大學講師赫爾穆特·施密茨認為,年輕人拍攝的納粹新片講述的是被遺忘的主題,“雖然有人認為它有利于增加人們對歷史的了解,但以娛樂方式表達或許不適合這類嚴肅主題”。
納粹電影為什么總有市場,《索菲·朔爾——最后的日子》的導演羅特·蒙德說:“當年,包括我祖父母在內的成千上萬的德國人,面對納粹暴行采取了視而不見的態度,我希望對這種現象進行剖析。”該片講述了納粹德國時期慕尼黑大學女學生索菲·朔爾散發反納粹傳單被捕后被處死的故事。在《刺殺希特勒》中擔任角色的莫天森則認為,人們顯然還是不能釋懷那段歷史,還沒有在腦海里找出答案——一個親切、智慧的德國社會是如何讓這可怕的一切發生的?▲
環球時報2009-0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