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退后５毫米

劉　劍

人怎么樣才算死了?看起來似乎不難回答的問題，其實很復雜。國外有人估計，在宣布為死亡的人中，竟有4％并未死亡，誤被“活埋”了。這不能不引起人們對“死亡”的關注。

人未死人木，活埋在地下，在人類歷史上是不乏其例的。

1973年12月22日，《法蘭西晚報》曾報道一樁撞車死人的消息。一個叫普拉達爾的人因車禍死亡。在一片凄涼的抽泣聲中，他被裝入棺材。正當家人要封棺材蓋時，他卻突然叫嚷說：“我大概是死啦，可是我餓!”弄得家人目瞪口呆。很僥幸，普拉達爾得救了。

無獨有偶，西西里島的一個新聞工作者，酩酊大醉之后，跳入大海之中采珊瑚，沉沒在水中達十幾分鐘，當別人把他打撈上來后，已經斷氣了。醫生也給他簽發了“死亡通行證”。于是，他被裝入棺材中，開棺放在家中。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夜里，他不但蘇醒過來，而且還自己坐了起來，并喊著：“要喝水!”

一個名叫佩隆·奧特萊的醫生說，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陣亡的美軍士兵尸體在裝進棺材運回美國的過程中，發現不少“尸體”在棺材里活動過，有的咬斷了自己的手指，有的咬嚼蓋尸布，等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人們百思不解。

還有件事，發生在歐洲的一個音樂廳里。一個大學生演奏者金塔拉斯，包勞斯卡斯，不小心觸了電，心跳、呼吸都停止了，人們驚慌得不知所措。在場的兩位醫生立即進行了緊張的心臟按摩、人工呼吸，同時送進醫院復蘇科繼續搶救。可是，十幾天過去了，搶救毫無結果，眼看“回生”無望了。

出人意料的是，到第18天，包勞斯卡斯竟然睜開了眼睛，慢慢恢復了記憶，能認出母親了……以后，包勞斯卡斯去一所療養院休養，基本恢復了健康，還能參加部分節目的演奏。醫生說：“這種情況在醫療的實踐中是罕見的。使大腦復活是件復雜的事。在這方面起決定性作用的是時間因素。通常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是幾小時，在少數情況下，持續一天、兩天。一般來說，接著發生的是腦細胞分解，出現死亡。而這一例是十八晝夜。誰也不相信我們會成功，可是，我們沒有泄氣。”

那么，是不是所有的死人都能救活呢?

關于死亡的界線，是人們關心、醫生焦慮、科學家時刻注意的問題。在科學技術不發達的古代，把斷氣的人，宣布為死亡。到了近代，醫生把呼吸中斷、心臟停跳作為死亡的標準。現在，科學家把腦髓死亡12小時以上，作為宣布死亡的標準。這是現代科學的巨大進步。

腦髓死了，是不可逆的，又無法實現全腦髓的移植，而肺、心死了，在一定的時間內是可逆的。死亡18天的包勞斯卡斯就是一個極好的佐證。把腦干的死亡作為死亡的標準，是對傳統死亡標準的一個挑戰。人工心肺、器官移植將是救死扶傷的常規醫術之一。

曾是曲棍球冠軍的瑞典球員拉遜在患了心臟病、生命危在旦夕時，接受了心臟跳動器的試驗，結果得救了。至今，拉遜借助于心臟跳動器，已經正常生活21個年頭了。他深有體會地說：“我當時同意做一頭試驗豬，因為我明白那具心臟跳動器有救我的最后的可能性。今天我可以過一種正常的生活。”

隨著死亡標準的提高，必然要求有相應診斷死亡的有效方法。目前，除了測定人體生物電流，特別是腦電的方法外，僅有能夠準確地驗證死亡的方法是“伊卡爾檢驗法”。具體的做法是：靜脈注射熒光性溶液，來驗證結膜有沒有熒光。雖然此法可靠，但仍有放過假死者的情況，因為有些假死者，尤其是低溫假死者的體表可出現沒有血液循環現象。

有些國家，如美國、法國等為了防止放過假死者，他們出售一種具有氧氣循環和裝有呼救信號裝置的棺材，一旦死者復活，便可維持生活，并可立即發出呼救信號。發明者說，這種棺材沒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但至少可以讓死神退后5毫米，而這個距離，就是留給“死者”的生的余地和希望。

編輯姚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