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情緣

田志軍

煙雨三輪

老大劉蓓蓓又找來一部最新的恐怖片，打電話招呼娟娟，娟娟又通知老=和老四。

四姐妹原本是大學同室的舍友，想當年四個俊俏小女子初識于校園宿舍，何其溫良共謙讓。可三天沒過完，就都露出了原形。那天晚自習。劉蓓蓓早早地回宿舍化了一個煙熏妝，當另三個同宿舍的小女子一進宿舍時，她猛地閃了出來，眼圈黑黑的，臉上一道紅、一道白、一道黑，恰像一個惡鬼。她想聽到小姐妹的呼救聲。沒想到那三個小女子不但不懼，反倒一擁上前大喊：“打鬼呀!”六只粉拳亂紛紛打在了劉蓓蓓身上。四個俏女子鬧翻了天。

嘻嘻哈哈間發現她們原來是同道。于是按年齡排了順序，最大的劉蓓蓓自然當上了宿舍的老大，于娟娟只當上了三妹子。老大“嗜恐”最愛看恐怖片，她經常租些恐怖片拿回宿舍在電腦上播放，邀眾蛛子共同砍賞。于娟娟和老二老四初看時蒙著被子發抖，嚇得尖聲大叫，但叫過以后感覺七竅通暢，于是跟著她們的老大也染上了“嗜恐”看恐怖片的癮。

畢業了，四姐妹都在同一城市找到了工作。對老大的召喚是一呼百應，四姐妹則經常聚到老大的家里，屏著呼吸一身冷汗地看片子，好爽。

看完影片從老大家出來，天空出現一片烏云，姐妹們打個招呼惶惶星散而奔。起風了，烏云快如奔馬，很快就遮住了天空，豆大的雨珠瓢潑般砸了下來。于娟娟躲進了路邊的屋檐下，雨越來越大沒有停的希望，娟娟不斷招手欲截一輛計程車回家。來往的計程車飛快地駛過，但沒有一輛是空車，雨中急于回家的人不止一個娟娟，她身旁有一個男子也在不斷招手。

路口終于駛來一輛搖搖擺擺的三輪車，娟娟忙不迭地搖手狂呼。三輪近了，娟娟沖進雨幕，可就在娟娟快接近三輪時，那個男子跑得更快，搶先一步蹬上了三輪車。“這輛三輪是我叫的，你下來!”娟娟憤怒地沖男子喊道。“是我先上的這輛三輪車，干嗎要讓給你……”男子沖蹬三輪的師傅又說，“到師院。”娟娟在雨中喊道：“氣死我了!你這個臭男人。”就在娟娟轉過身子準備跑向路邊的屋檐時，耳邊傳來男子的聲音：“喂，看你急成這個樣子，還是讓給你吧，天快黑了……”娟娟扭身，男子已經下了車，跑向了路邊的屋檐。

娟娟顧不了許多，慌忙爬上了車。上車后的娟娟看看屋檐下的男子。年輕，一米七八的個兒頭，她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三輪車向前移動了，娟娟對躬腰蹬三輪的師傅說：“師傅，停一下，帶上那個男孩，我出雙倍車費……”于是男孩與娟娟一道坐上了那輛人力三輪車。

三輪在雨中行駛，娟娟總覺得男孩那雙眼睛一直注視著她，她窘得有點臉上發燒。

車外的雨開始小了下來，雨珠變成拉長的細針，朦朦朧朧如煙如霧飄飄灑灑。分手的時候娟娟遞給男孩一張名片，男孩也慌忙掏出紙筆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單位和手機號碼。娟娟看了一眼，那男孩叫郭聰穎，是師院的老師。

三年后

一晃三年過去了，娟娟的閨密老大、老二和老四都已做了他人婦。只有娟娟還是黃花姑娘，待閨家中。不是娟娟不想嫁人，而是她的那位如意郎君每到關鍵時刻總是打退堂鼓。

娟娟的心上人就是三年前煙雨中同乘一輛三輪的師院老師郭聰穎。郭聰穎是聽著外婆的故事長大的，外婆愛講鬼故事。“從前呀，有一個秀才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美麗的少女坐在路邊啼哭。秀才問道，為何啼哭?少女答道，被人誘拐到此地，逃脫后不知回家之路。秀才看著梨花帶淚的少女起了同情心，他把姑娘帶回了家。夜深了，屋外下起了雨，進屋的姑娘忽然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嘴角滴著涎水，向著秀才伸出了尖利的魔爪……”聰穎每每嚇得蒙住了頭，夜里常做噩夢。郭聰穎不是不愛娟娟，但他不知為何總擔心領回的美眉進家就會變成精靈，他始終不敢走出那最后的一步。

老大劉蓓蓓給娟娟出主意：“逼他表態，這樣不死不活地耗著，把我們美艷如花的大閨女都耗威老太婆了。”娟娟銀牙一咬：“好，聽老大的!”

星期天的傍晚，娟娟約聰穎漫步在穿城而過的沙河畔。河水漫卷著夕陽，進了水中的夕陽比夕陽本身還要輝煌，灑滿了一河碎金。水中還有山巒和河柳的倒影。

娟娟忽然走前一步轉回身，倒退著行走，兩眼盯著聰穎，問道：“我們認識已經三年了，你到底愛不愛我?”聰穎低聲囁嚅道：“我愛你，但……”娟娟摟住了聰穎：“愛我就娶我吧。”說完羞得伏在聰穎肩頭，聰穎也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娟娟。

遠處，河畔的一個小亭上，劉蓓蓓手舉望遠鏡，兩眼緊緊貼在鏡上，忽然大喊：“快看快看，成功了!”老二、老四也都搶著拿起望遠鏡，對著遠處成為一體的那對男女瞭望。夕陽把整個天地塑造成金色的輝煌世界。

鴻園小區鞭炮齊鳴，迎來又一對新人入住。新郎喜滋滋地蹬著三輪，載著當年那位與他爭三輪車的漂亮女孩進了小區。小區住的多是師院的老師，三輪情緣的故事使整個小區的人們沸騰，在鮮花和掌聲中，人們紛紛為這對年輕人祝福。

精靈顯形

蜜月度完，日子又歸于平靜。聰穎要上課、備課，那天正在備課的聰穎忽聽客廳中傳來陣陣凄厲的哭嚎，伴隨著還有娟娟驚恐的尖叫。聰穎慌忙推開書房門，原來妻子正在看電視，電視屏幕上一個厲鬼正撕裂一個人，厲鬼的手插進了被撕裂人的胸腔，掏出他的心臟塞進嘴里咬得“咯吱”響。聰穎忙上前關了電視，連連叫道：“嚇死人了，你怎么看這種東西?”

于娟娟看著郭聰穎煞白的臉，“咯咯”地笑出了聲：“多刺激啊，你也來看吧。”

郭聰穎捂住胸口，說：“這嚇死人不償命的片子我可不看，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說完扭身又縮進了書房。身后的娟娟嘟囔道：“還是個大男人呢，真膽小。”

又到禮拜天，娟娟從老四家借回幾部新的碟子，她要看個通宵。郭聰穎看到妻子拿回幾盒碟子，無奈地搖頭，他關緊了書房門，又拿耳塞堵住了耳朵。耳塞堵得再緊，仍有一絲凄厲的恐怖聲鉆進耳鼓：“我是千年厲鬼，拿命來……”聰穎被雷電攪得心慌，顫抖著拉開書房門露出一務縫，哆嗦著說道：“姑奶奶，你就不能小點聲!”娟娟看著丈夫從門縫中露出恐懼的臉，在客廳沙發里笑岔了氣，那“哧哧”的笑聲給這個詭異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恐怖。

門鈴驟然響起，聰穎慌忙打開門。門口站著樓下的鄰居——年過半百的張教授和他的夫人。張教授朝這一對夫妻吼道：“你們家半夜三更鬼哭狼嚎的搞什么鬼?想嚇死人是不是?”聰穎忙解釋道：“是娟娟在看影碟。”教授夫人的目光透過敞開的門，掃向屋中的電視，血淋淋的畫面令教授夫人氣憤了：“深更半夜的，你們看這種鬼怪恐怖片還不小點聲?我家老張有心臟病，嚇出事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做人要有點公德才行……”聰穎忙不迭地賠不是，保證不再犯。送走鄰居，娟娟吐吐舌頭悄聲說：“看鬼片就是要聲音大，音響好才能出恐怖效果。”聰穎狠狠地瞪了一眼妻子：“不用效果就恐怖了，我看你就是個鬼!”

再塑老公

娟娟再看恐怖片，音響自然小下去很多。

但令娟娟恨的是，老公從來不陪她看恐怖片。自己那些閨密們可瞧不起膽小的人，尤其是男人。老大的老公比老大嗜恐的癮還大，老=、老四的老公也都愛陪著妻子看恐怖片，共同在熒屏前喧囂尖叫。而自己的老公這么膽小，閨密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死自己。不行，得想法改造他，把他打造成一個鐵膽俠士，要不他哪夠資格做我娟娟的老公?!

娟娟動了心機，她把自己看過的恐怖片列了張清單，然后詳細地對比，根據恐怖程度分成一般恐怖、中等恐怖和特別恐怖三大類，準備由弱到強給老公灌輸恐怖精神。娟娟找出一部早已不看的一般恐怖片，此片恐怖強度不大，娟娟估計老公能夠接受。

吃過晚飯，娟娟強拉聰穎坐進了沙發，嬉笑著說：“老公噯。今天你要陪我一起看影碟。”聰穎聞聽馬上站起：“不行，我還有事。”娟娟馬上把丈夫拉坐下，蠻橫地命令道：“不行，你必須看!”又甜言蜜語地說，“好老公，你就陪我看一次吧。”郭聰穎禁不住妻子的軟纏硬磨，只好答應。

未來的人類培育了克隆人，又要殺克隆人取其器官為人類服務。熒屏上出現了人類殺克隆人取器官的場面，那血腥恐怖的哀號，使人覺得好像進了屠宰場。聰穎看著滿地流淌的鮮血如坐針氈，幾次欲起身離去。早已料定的娟娟摟緊聰穎不讓他起身，無奈的聰穎只好耐著性子把電影看完。娟娟高興得手舞足蹈：“老公，你闖過了第一關。”

可是當晚，聰穎在睡夢中發出了驚恐的大聲尖叫。娟娟被丈夫的尖叫聲驚醒，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看恐怖片時，也是在熟睡中做噩夢，總覺得有一只魔爪伸向自己。但經歷了那一次之后，覺得看恐怖片還是挺有意思的。丈夫的做噩夢也是常理之中。現在應該走下一步了。

過了幾天，娟娟又從老四那兒取回一部恐怖程度屬中等的恐怖片。娟娟再次要求聰穎陪她一起看電影，聰穎起先說什么也不肯，但禁不住娟娟的嗔怒，只好又勉強同意了。娟娟瞧著被恐怖片嚇得滿臉扭曲的丈夫，不由笑出了聲：“你呀，真是比女人還女人。”“我生來膽小，沒辦法。”聰穎無可奈何地回道。那夜聰穎沒有再做噩夢。一夜的平安無事使娟娟輕輕地笑出了聲，她很有成就感，她老公的膽被她練大了，下一步可以給老公更大的恐怖刺激了，

10月31日，是西方的“鬼節”萬圣節，老大籌備了一場化妝舞會。娟娟決定帶著自己的老公一起去參加，進一步練膽。

老大約請了一幫“妖魔鬼怪”費盡l心機把家里改造成一座地獄鬼府。眾妖們也都扮成青面獠牙的“鬼”為來賓服務。聰穎跟著妻子來到鬼府，門旁行屈膝禮的小妖一抬臉露出了長長的獠牙，嚇得聰穎額上瞬間布滿一層細細的冷汗。進了鬼府的聰穎哆哆嗉嗦地緊跟著娟娟走。在一個拐彎處，娟娟忽然一閃不見了，他扭身就往回跑，剛才只是過道的走廊不知何時多出兩扇門緊緊地關閉。他使勁拍門，門上方卻突然掉下一條白骨森森的手臂，碩大掌骨上的手指骨彎曲伸向他，尖利的指甲差點戳到他臉上。聰穎嚇得返身就跑，見前面有個房間亮著燈，他推門躲了進去。沒想到貼著他的臉吊下來一個女人，長發披肩、雙目進裂、舌頭伸出好長，臉容十分猙獰，沖著他噴出一口氣。他“啊”的一聲大叫，暈了過去。

一直在暗處跟隨的娟娟，見老公嚇暈了，趕忙上前去沖吊下來的女鬼叫道：“老大，鬧過了，快救他!”吊下來的女鬼忙招呼從暗處又竄出來的鬼怪們，上前又是捏虎口，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又指揮著其他鬼怪一起把他抬出鬼府。

重見天日，嚇得魂不附體的聰穎想起剛才的遭遇，指著娟娟說話都打了結巴：“你、你、你自己來這種地方也就罷了，明知我膽小，還引誘我來，你想謀殺親夫嗎?”

事后娟娟想，是自己操之過急，一下子帶膽小的丈夫面臨那么恐怖的環境，不出意外才怪呢。娟娟改變了策略，首先從家中做起。她想起來大學時老大的那個煙熏妝，她準備以后在家裝神弄鬼，對丈夫再進行練膽訓練，進而不再怕那些“妖魔鬼怪”。

這天聰穎接到同事的婚禮請帖，他要娟娟和他一同前往，娟娟推托身體不適留在了家中。留在家中的娟娟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開始了化妝。憶起老大一臉怪誕的煙熏妝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她們不恐懼反而打鬧成一片的情景，就笑出了聲。要是聰穎會是什么樣?鏡中的娟娟眼圈描成了黑黑的，更顯出眼白煞白，在燈光的反射下泛出青光。臉上一道紅、一道白、一道黑，乍看真像是一個山中的鬼魅精靈。

醉醺醺的聰穎按響了家中的門鈴，娟娟打開門張開雙臂迎接自己的老公。突然聰穎“啊”的一聲大叫，一個激靈后退數步，渾身顫抖地看著面前的鬼魅，好像自己又到了鬼府。娟娟見狀笑得前仰后合，聞聽到熟悉的笑聲聰穎回過魂來，面前這個鬼魅原來就是他家的精靈。

聰穎氣憤了：“你在外裝神弄鬼的也就罷了，怎么把鬼怪弄到家中來了?”娟娟摟著老公的脖子撒著嬌說：“我這可是為了培養咱倆共同的愛好。”看著老公發綠的臉，娟娟覺得要安慰安慰老公，“快把我抱起來。今天我要把你當成大神好好服侍一番。”

聰穎的酒氣沖上了頭，一把推開娟娟。憤憤地說：“瞧你這個鬼樣子，要我怎么愛你?”被推得趔趄幾步的娟娟也生氣了：“哪有男人像你這樣，恐怖片不敢看，化個妝也害怕，將來你怎么保護我，保護這個家?”酒壯英雄膽，臉紅脖子粗的聰穎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娟娟的臉上，怒吼道：“是，我是一個膽小的男人!你去找能保護你的人吧，我不和精靈妖怪一起過，我要與你離婚!”

娟娟顯然沒想到膽小鬼老公會打她，也憤怒道：“離婚就離婚，有什么了不起!”她洗完臉摔門而出，招呼一輛計程車去了老大家。

危難之時

老大見臉上帶著一片紅云、眼眶含淚的娟娟，忙把丈夫攆到了書房。自己摟住娟娟躺在大床上，兩個人嘀嘀咕咕直到東方出現晨曦方才酣甜地睡去。

第=天酒勁過去的聰穎想起昨晚的事后悔不迭，他試著給娟娟發了幾次短信賠禮道歉，但一直沒有得到回信。一晃就是一個多星期，每當回家面對空落落的房子，聰穎不禁有些恩念妻子，娟娟雖然好鬧些小把戲，但整個家時刻有她的嬉笑聲和她那精靈氣息，卻是給家帶來了溫暖，如今……電話鈴響起，他抓起電話，那頭是妻子的閨中密友劉蓓蓓的聲音：“喂，干啥呢?呵呵，得罪娟娟日子不好過吧。來吧，到我家吃個晚飯，我幫你好好勸勸娟娟。小夫妻哪有那么大仇氣呀?”聰穎也顧不上那頭的蓓蓓并看不見他的容顏，忙點頭如搗蒜地答應：“謝謝，謝謝!”放下電話，郭聰穎飛跑出家門打計程車趕了過去。

進了蓓蓓家門，聰穎劈頭蓋臉就受到了一頓連珠炮的轟擊，什么不惜香憐玉、什么大老爺們打妻子算什么英雄、什么大男子主義封建余孽……直說得聰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低頭不敢吭聲。劉蓓蓓看著聰穎偷眼瞄妻子，停止了攻擊，笑道：“算了、算了，我這個三妹夫還算是性情中人，為了妻子能忍下那么多嘮叨和埋怨，三妹子就不要難為他了。坐、坐，你們吃個團圓飯。”飯桌上的聰穎殷勤起來，忙不迭地給妻

子和她的老大布菜盛湯。劉蓓蓓看著聰穎，“撲哧”笑出了聲：“我說那三妹夫，你就那么偏心，給我這個三妹子夾三筷子菜，才給我夾一筷子。”一句話說得聰穎夫妻倆臉都成了大紅布。

飯后劉蓓蓓對著娟娟說：“夫妻沒有隔夜仇，你跟著老公走吧。”聰穎聞聽千恩萬謝著劉蓓蓓，忙拉起娟娟往外就走。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蒙蒙細雨，不濕衣但臉上卻感到了涼涼的雨意。煙雨使天色暗得早，小夫妻倆沿著河畔公園走向家的方向，聰穎一邊走著，一邊檢討解釋什么，娟娟只是默不作聲地隨他前行。

忽然從沿湖的柳樹后，竄出三個蒙面歹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把錢和手機都掏出來!”聰穎忙把娟娟拉在身后，說：“哥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干犯法的事，那是要坐牢的!”為首的那個人啞著嗓子說：“老子缺錢花，找你借點錢總行吧。”說著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在路燈的光暈下閃著采光。聰穎退卻了，掏出了手機和錢包放在了地上。為首的輕蔑地笑了，身旁的一個歹徒忽然說：“大哥，這個小妞的盤子挺靚，不如兄弟們玩玩。”說著上前就要拽娟娟，娟娟嚇得哭出了聲：“大哥求你了，放過我們吧……”突然一邊的聰穎飛拳砸在歹徒的臉上，又抬腳踢飛了為首歹徒手中的匕首，大叫：“娟娟快跑!”聰穎與歹徒廝打到一起。

公路上急速駛來輛110警車。正在廝打的歹徒聞聽警笛聲慌忙逃竄，連地上的手機和錢包都沒有來得及拾。

凱旋日

雙休日。聰穎家來客人了，娟娟的三個閨密帶著各自的丈夫登門。客人們進了客廳，聰穎愣住了，三個男人都帶有傷，老大的丈夫手腕紅腫，老二的丈夫臉上帶著淤血，老四的丈夫更慘，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你們這是……”劉蓓蓓氣憤地說：“娟娟，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你得包賠損失，今天我們要坐等吃喝，快上好酒好菜!”說著就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老大的丈夫對聰穎說：“哥們，你出手也太重了吧。”老四擰眉埋怨娟娟：“老三你竟謊報軍情，你家老公膽子忒大，竟敢以一敵三。”

娟娟看著一臉迷惘的老公附耳小聲說道：“上次遭劫是反恐演習，你成績優良。放心以后再看恐怖片，我一個人悄悄地看好啦。你是不用練膽的老公。”說著扭著纖腰進了廚房，她要做一桌上好的菜肴犒勞出了大力的閨密和她們的丈夫，當然還有自己的老公。

屋外又飄起了蒙蒙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