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程度上,博物館本身比里面的藏品更重要
博物館,作為一座城市的標志性建筑,它因記錄這個城市在特殊歷史時刻的內在悸動而被寫入歷史。從某種角度上說,了解一個城市的過去和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從博物館開始。
享譽全球的幾大博物館都是由那些最負盛名的建筑設計大師設計。他們神來之筆的設計,讓這些博物館成為最貼近我們這個時代的時尚明星符號。在某種程度上,博物館本身比里面的藏品更重要。

西班牙 古根海姆博物館
如果沒有古根海姆現代藝術博物館,畢爾巴鄂這個西班牙小城可能將永遠默默無聞。但現在,每年數百萬人從世界各地專門去畢爾巴鄂只為親眼見見美國建筑大師弗蘭克·蓋里設計的古根海姆博物館。
這個建筑就屹立在城市入口處,體積龐大,像個怪物。采用了當時最昂貴的材料鈦作為中央大廳的外墻包裹材料,非常薄的鈦金屬片在陽光下閃爍發光,而且在風中振動,博物館隨著日光入射角的變化而在各個表面接連不斷地變換著光影效果。
這所有的輝煌都來自弗蘭克·蓋里最初草草勾勒的幾筆。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以其獨樹一幟的手稿出名。他隨便地剪一片紙,再折一折,就會留下一個傳奇。
古根海姆博物館1997年落成開幕后,迅速成為歐洲最負盛名的建筑圣地與藝術殿堂,一時間冠蓋云集,游客如織,成為歐洲文化界人必躬逢之盛。
美國 古根海姆博物館
古根海姆基金會目前在全球建了五個古根海姆博物館,雖然名字都一樣,但設計者卻是不同的大師。弗蘭克·萊特這個在美國建筑和藝術領域享有崇高威望的老頭,造出了一件怪東西。
美國的這個古根海姆博物館外觀像一只茶杯,或者像一個巨大的白色彈簧,有人說像海螺,還有人說它像個怪物。正是因為無法對其定性,所以萊特頗費了一番周折才說服紐約建筑管理當局,拿到建筑許可。
1959年古根海姆博物館對外開放時,萊特已經去世半年多了。批評家并未因此善罷甘休,他們認為弧線型的展覽區是對繪畫藝術的侮辱。甚至有藝術家簽名拒絕在古根海姆博物館展出他們的作品。時間證明一切,現在,古根海姆博物館已是紐約著名的地標建筑。以至有人評價,這個博物館本身就是現代建筑藝術最值得收藏的精品。
美國 保羅·蓋蒂藝術博物館
洛杉磯保羅·蓋蒂藝術博物館,是世界上造價最貴的博物館,單建筑造價一項高10億美元。被視為新現代主義的重頭作品,也號稱20世紀最后一個建筑巨作。博物館建成后引發的最大爭議是:到底是博物館的收藏重要,還是博物館自身重要?
由理查德· 邁爾的掌舵,長達13年的設計和施工后,總耗資達十億美元的蓋蒂中心終于在1997年落成。在蓋蒂基金會和當地人士的要求下,邁爾放棄了他一貫的以白色和金屬材質為主的設計風格,大量采用來自地中海沿岸地區的石灰巖,以滿足降低建筑物外表亮度的環境要求。淺褐色的石灰巖板表面,故意被處理成斧劈刀削般的凹凸起伏,觀眾甚至還可以按照參觀指南在其表面找到貝殼和其它生物遺骸化石。美術館的花園露臺,幾根高大簡潔的柱子使人不禁想起雅典的衛城,其空間處理手法大膽奇特,令人叫絕。
美國 沃思堡現代藝術博物館
由日本建筑家安藤忠雄設計的沃思堡現代藝術博物館建在一塊有少許坡度的平地上,位于沃思堡的新文化區邊緣,周邊并沒有其他建筑,因此顯得很突兀。那座清水混凝土的博物館孤獨地屹立在空曠的德克薩斯原野上,有些凄冷,相當嚴峻,好象一個思想家迷路了,耐人尋味。
博物館的外觀是一字排開的最簡單的長方體、刀削斧劈般的極工整的極工整的幾何形;純粹的現代材料—水泥、鋼鐵和玻璃的集合;只用比例上的一些變化來打破刻板的形式感,高大寬敞的建筑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即使在博物館的內部,所有的墻面也仍然一律是清水混凝土敷面,并無半點裝飾,只有燈光的設置使冷冰冰的氣氛得到一些調和。不過,安藤忠雄在展館后面的空間又安排了相當大的一片水面,雖然建筑仍然是成片的玻璃墻,Y字形的金屬梁,平直得一絲不茍的水泥房頂,但在鋪滿陽光的水面上,隨漣漪微微蕩漾的倒影還是平添了一絲溫柔。
意大利
卡利亞里現代藝術博物館
設計師是扎哈·哈迪德,這位英國出身的伊拉克女性建筑師的外號很多,有人說她是奇女子,有人說她是瘋女子,當然,最經常的稱呼是“征服男人建筑世界的女人”。
這個建筑很嚇人,從空中俯瞰,這座用鋼鐵和玻璃搭建而成的現代建筑體態柔軟得就像一盤意大利面,一直延伸到附近的露天大型運動場,融入到整個撒丁島的環境中去。從遠處看,卡利亞里現代藝術博物館其實更像一件藝術品或一座曲折繁雜的迷宮,而不像是美術館或者博物館。
更巧妙的是,該建筑和地平線融合得非常自然。《紐約時報》評論說,它“重新定義了卡利亞里的地平線”。不過也有人批評這座建筑的外表過于邋遢。
相比外觀,博物館的內部是它更值得書寫也更有建筑特色的部分。其內部垂直和傾斜的建筑元素,創造了富有戲劇性的沖突地帶。尤其是公共通道、露天空間和空穴之間被打通,形成巨大的“洞穴”。這個“洞穴設計”令博物館的內部空間非常開闊,以便展示盡可能多的作品和裝置。
德國 柏林猶太博物館
李布斯金在設計圖樣時,他腦海里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意象,“在1956年波蘭抗暴時砸毀的斯大林像;母親的縫紉機絞進一堆布料,嘎嘎作響地就吐出一件肉色襯衣,我連看都不敢看;長在以色列沙漠里的柑橘,氣味甜得令人心疼;酷熱夏夜里,我的鄰居坐在布朗克斯區公寓前的階梯上,臉紅通通,渾身是汗,爭論著政治話題,希望有一陣微風吹來……”
由他設計的柏林猶太博物館有一個“大屠殺之虛空間”,這個空間和博物館的其他部分并不相連,空無一物,不開暖氣,高高的天花板上有一處裂縫,角度很奇特,根本看不到,但是光線會透進來,反射在水泥墻面和地板上;植物全都種在49根柱子上的花園,支離破碎的曲折主體。匪夷所思的是,還有一條沒有出路的通道。
沒有出路的通道?柏林都市發展局局長質問李布斯金:“你這個設計我怎么進去?沒有門。”李布斯金回答,“從一扇傳統的門無法走進猶太人的歷史,也無法走進柏林的歷史。您得回頭深入柏林的歷史,所以先走進旁邊的巴洛克建筑,然后走地下通道。”局長被打動了,說:“李布斯金先生,歡迎你來柏林建房子。”
柏林猶太博物館歷時十余年落成,前后經歷五次改名、四次政府改組、三任館長。剛開始空無一物,但是參觀者依然潮涌而來,第一年就有35萬人次參觀,很多人在空蕩蕩的博物館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