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鹿”之死

200８年，三聚氰胺，一種鮮為人知的化工原料，損害了29萬多名寶寶的健康，擊垮了一個經過50年打拼樹立起來的知名品牌——三鹿，在中國食品行業掀起了滔天巨浪，導致了國民對食品安全的憂慮和質疑——

座落在石家莊和平路上的三鹿集團，醒目的公司標牌還依稀可見曾經的輝煌：中國食品工業百強、中國企業500強、農業產業化國家重點龍頭企業，奶粉產銷量連續14年居全國第一、酸牛奶居全國第二、液體奶進入全國前四名，“國家免檢產品”、“中國名牌產品”……其品牌價值一度高達149．07億元。

200８年末，曾經車水馬龍的三鹿集團總部又現人聲鼎沸“盛況”。但是，所不同的是，當年作為三鹿“親密伙伴”的經銷商，此刻成了高喊“三鹿集團，欠債還錢”的討債人。

三鹿之死，引發食品行業海嘯

奶業巨頭轟然倒下

200８年3月以來，三鹿集團先后接到消費者反映，嬰幼兒食用三鹿嬰幼兒奶粉后，出現尿液變色或尿液中有顆粒現象。８月4日，三鹿集團送檢的奶粉中被檢出含三聚氰胺，但之后石家莊政府部門并沒有及時上報。9月１1日，衛生部指出，近期甘肅等地報告多例嬰幼兒泌尿系統結石病例，調查發現患兒多有食用三鹿牌嬰幼兒配方奶粉的歷史，高度懷疑石家莊三鹿集團生產的嬰幼兒配方奶粉受到三聚氰胺污染。緊接著三鹿集團在當晚發布產品召回聲明，稱公司自檢發現200８年８月6日前出廠的部分批次三鹿嬰幼兒奶粉受到三聚氰胺污染。9月12日，三鹿集團全面停產。

9月13日，國務院新聞辦召開新聞發布會，衛生部黨組書記高強指出，三鹿牌嬰幼兒配方奶粉事故是一起重大的食品安全事故。

據衛生部通報，到目前，全國累計報告因食用三鹿牌奶粉和其他個別問題奶粉導致泌尿系統出現異常的患兒達29萬余人。“三鹿奶粉”成為“問題奶粉”的代名詞。

據三鹿知情人透露，早在2007年第四季度，就已經發現奶源問題，當時一些乳品企業不是培育自己的基地，而是到處惡性爭奪奶源，這是后來發生奶粉事件的誘因之一。奶源出現問題而三鹿并沒有采取措施，直到200８年3月份，已發現奶粉出現問題仍在“打自己的小算盤”，不愿意承擔應負的社會責任，最終釀成企業覆滅的大禍。

后果之重難以估量

經財務審計和資產評估，截止200８年10月31日，三鹿集團資產總額為15．61億元，總負債17．62億元，凈資產－2．01億元。12月19日，三鹿集團又借款9．02億元付給全國奶業協會，用于支付患病嬰幼兒的治療和賠償費用。目前，三鹿集團凈資產為－11．03億元（不含10月31日后企業新發生的各種費用），已經嚴重資不抵債。

有關資料顯示：三鹿集團旗下共有一級經銷商1454個，二級經銷商和零售商約40萬個。他們比三鹿集團更早受到直接沖擊。各個渠道的問題奶粉下架和銷售者退貨的損失大多由他們直接承接，其中大部分費用三鹿沒有及時賠付。經測算，三鹿集團奶粉和液態奶產品召回資金，除之前已經支付的1億多元外，還需資金超過9億元。12月23日，在當地政府的主持下，三鹿集團與經銷商達成了分期還款計劃，2009年1月10日前償還60％，其余40％欠款視三鹿集團重組后的生產經營情況，在6個月內償還。

在“三鹿奶粉事件”中，人們最為關注的當數29萬余名“結石寶寶”。據悉，12月19日，三鹿集團借款9．02億元付給全國奶協，用于支付患病嬰幼兒的治療和賠償費用。多少錢能夠彌補這些無辜寶寶們曾受到的傷害？

受到傷害的還有三鹿集團1萬多名職工，企業破產后他們將置身何處？已經出現和尚未出現的巨額債務，錢從何來，誰來承擔？

“三鹿奶粉事件”使我國乳品行業、食品行業都受到嚴重傷害，使我們的奶業發展陷入困境和危機：消費者信心嚴重受挫，乳制品市場一度陷入低迷；生產企業產品大量積壓，流動資金緊張，陷于停產、半停產狀態；牛奶主產區普遍出現倒奶現象，個別地區出現宰殺奶牛現象，廣大奶農生產積極性受到沉重打擊；民族品牌信譽受損，一些國家（地區）禁止進口我國乳制品。有關資料顯示，三鹿奶粉事件發生后，我國乳產品出口一度下降九成。

飲鳩止渴自食其果

三鹿轟然倒下，畫上了一個句號，而留下的深刻教訓，令人反思。

一個經歷了50年打拼創立起價值近150億元的品牌企業，僅僅幾個月內就成為11億多元負資產的破產企業，是什么導致發生如此顛覆性變化？與其說是三聚氰胺打倒了三鹿，倒不如說是三鹿自己打倒了自己。

一些專家認為，三鹿奶粉事件的發生，使我國奶業發展中長期積累的深層矛盾和問題充分暴露出來了，諸如在奶業快速發展過程中，存在只求數量，忽視質量的傾向；對生鮮乳及乳制品質量監管存在嚴重缺失，標準體系不完善，監測和管理制度不健全，對生產過程的質量控制存在漏洞；乳制品生產企業盲目發展，產能過剩，布局不合理，造成爭搶奶源，無序競爭，缺乏社會責任感；奶牛養殖方式落后，規模化、集約化、標準化水平低，奶農與乳制品加工企業的利益分配不合理；法制建設滯后，行業指導不適應形勢發展需要；奶業持續健康的長效機制沒有構建起來等等。這些深層矛盾和問題的充分暴露，有助于國家、部門和行業加深認識，有助于加快解決、消除這些頑疾，使我國奶業整體素質登上一個新的臺階，順利實現轉型。

有關人士也從更深層面上反思三鹿奶粉事件。他們認為，現在回過頭來看整個事件，從一些非法奶農摻假到生產企業刻意隱瞞真相，到相關政府機構的不負責任，一些干部甚至是領導干部的麻木不仁，置若罔聞，都凸現問題之嚴重，可以概括為四句話：企業喪失道德誠信的基本原則；干部缺失以人為本的基本理念；監管部門違背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地方政府缺乏統籌兼顧的基本功能。

三鹿之死，三聚氰胺釀成大禍

都是違法使用食品添加劑惹的禍。“面粉里面有熒光劑和增白劑，大米經過了化學漂白，蔬菜水果上噴灑了保鮮劑，存放了很久的肉經過化學品浸泡可以恢復新鮮的色澤……”全國政協委員、南京醫科大學國家藥物臨床實驗機構主任黃峻說：“現在我國食品生產領域中使用的添加物確實是過多、過濫了。”

“一個蘋果能榨出4扎蘋果汁，一個西瓜能榨出20多扎西瓜汁，這樣的鮮榨果汁你敢喝嗎？事實上就是添加劑！”在審議全國人大常委會工作報告時，廣東省惠州九惠藥業有限公司董事長黃輝球代表“揭秘”道：為何還有那么濃的果味？完全是因為里面有20多種食品添加劑。

“目前我國的食品生產行業在總體規范的情況下，仍存在著不少問題，添加劑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威脅，有的食品中甚至還添加進重金屬！”黃輝球說，這一方面與部分商人的不法經營有關，另一方面也與食品安全法的普法工作尚待加強有關。

此前，從阜陽劣質奶粉事件到福壽螺、多寶魚，再到三鹿奶粉，回顧幾年來發生的食品安全事件，幾乎所有事件都是先被消費者或媒體披露出來的，監管部門總是慢一拍。這就導致出現問題后，消費者常常因聽不到權威聲音而無所適從。

“為了降低生產成本，提高食品色香味等外在品質，一些食品企業過度使用添加劑，已遠遠超出我們這些科研人員想象。”我國唯一的食品類國家級重點實驗室、江南大學食品科學與技術實驗室副主任陳潔說。

更為嚴重的是，不少食品企業人為“摻假”，為經濟利益，把化工原料添加到食品中，極易造成大規模食品安全事件。有20多年食品安全檢測經驗的江南大學食品質量與安全系副主任劉杰說，外國食品安全事件多為細菌性污染造成，而我國食品安全事件絕大多數是出于人為“摻假”造成的，如“阜陽奶粉”、“三鹿奶粉”、“紅心鴨蛋”、“毒火腿”、“毒大米”等，嚴重威脅公眾健康，破壞我國出口食品形象。

專家指出，我們所說的違法使用食品添加劑行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在食品中違法添加非食用物質；另一種是濫用食品添加劑。目前，食品企業使用食品添加劑主要存在4大類問題：一是使用目的不正確，一些企業使用添加劑不是為改善食品品質，提高食品的營養價值，而是為了迎合消費者的感官需求，違反食品添加劑的使用原則；二是使用方法不科學，不符合食品添加劑使用安全要求，超范圍、超標準使用；三是在達到預期效果的情況下，沒有盡可能降低在食品中的用量；四是未在食品標準簽上明確標志，誤導消費者。

劉杰認為，在食品添加劑的經銷流通環節中，也存在一定的監管漏洞。現在市場上有很多單體型食品添加劑，成分、含量公開，價格也比較透明。一些復合型食品添加劑，由于使用方便，效果明顯，受到了工廠的歡迎。這些復合型食品添加劑配方的成分、含量往往是保密的，工廠使用時因為不知道配方成分，可能重復添加而超過使用極限。同時，配方中是否含非法添加物，下游工廠根本不了解，也可能像三聚氰胺一樣，掛著“蛋白精”的美麗招牌，進入流通環節。

盡管科學使用食品添加劑并無安全問題，一些食品生產企業出于迎合消費者的心理，故意在標簽上寫“不含任何食品添加劑”等字樣，使食品添加劑背上惡名。

17種非食用物質進入“黑名單”。200８年12月15日，衛生部等部門公布了首批違法食品添加劑“黑名單”和10種易發生食品添加劑濫用的行為（見“相關鏈接”），吊白塊、蘇丹紅、美術綠、罌粟殼……這些讓老百姓提心吊膽又深惡痛絕的東西，都在其中。

衛生部發言人毛群安舉例說，“問題奶粉”就是違法添加非食用物質的典型——三聚氰胺明明是一種非食用物質，有人卻把它加到食品里。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為，表明企業的自律意識和法制觀念十分淡薄。同時，也暴露出了監管不力的問題。

有的食品添加劑，本身是合法的，但如果使用過多，也有可能對人們的健康產生危害。因此，對于濫用食品添加劑的行為，同樣需要嚴格監管。

需要指出的是，此次公布的“黑名單”僅為相關部門開展專項整治提供線索，并不能涵蓋行業存在的所有違法添加非食用物質和濫用食品添加劑問題。

食品添加劑不等于有害物質。日常生活中，一些食品企業會在自己產品上特別標注“不含任何添加劑”。少數消費者也對食品添加劑聞之色變。專家提醒說，食品添加劑不等于有害物質，消費者對食品添加劑不必過于敏感。“除了一些沒有加工過的蔬菜、肉類、水產品外，市場上出售的食品中都有食品添加劑的身影，就連礦泉水也不例外。”陳潔說，近年來，由于我國經濟和食品工業的快速發展，食品添加劑已成為現代食品工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成為食品工業科技進步和創新的重要推動力。中國農業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工程學院副教授何計國將食品添加劑比喻成食品的美容師，“食品添加劑已經深入了我們的生活，完全無視它已經不大可能，而純粹地敵視它也欠妥當。”

我們每天的主副食里都含有食品添加劑，比如小麥粉中加入的面粉處理劑，油脂中加入的抗氧化劑，豆制品中加入的凝固劑和消泡劑等等。食品添加劑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食品安全所副所長嚴衛星介紹，根據我國相關規定，食品添加劑在使用時，應符合以下基本要求：不應對人體健康產生任何危害；不應掩蓋食品腐敗變質；不應掩蓋食品本身或加工過程中的質量缺陷或以摻雜、摻假、偽造為目的而使用食品添加劑；不應降低食品本身的營養價值；在達到預期效果下盡可能降低在食品中的用量；食品工業用加工助劑一般應在制成最后成品之前除去，有規定食品中殘留量的除外。

“對于廣大消費者來說，要克服對食品添加劑‘談虎色變’般的心悸。”劉杰認為，大多數種類的食品添加劑是非常安全的，只有部分抗氧化劑、漂白劑、甜味劑、著色劑、防腐劑有一定危險。目前，世界各國均大量批準使用食品添加劑，美國的食品添加劑銷售額占全球食品添加劑市場的1／3，其品種也最多，ＦＤＡ批準使用的食品添加劑近3000種。日本使用的食品添加劑約1100種，歐洲使用1500種。我國已公布批準使用的食品添加劑有2000多種。

添加劑目錄是動態的。專家介紹說，一種物質要進入食品添加劑的行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毛安群說，我國有完善的食品添加劑目錄增加和退出機制，允許和禁用都有明確的法律規定。

據了解，一種食品添加劑要進入食品生產線，首先由食品生產企業提交安全性報告，經全國食品添加劑標準化技術委員會討論，然后決定其進入目錄與否。衛生部管理食品添加劑的唯一標準就是，要保證食品添加劑不對公眾的健康造成危害。

一些進入目錄的添加劑，如果被證明有害健康，就要被“踢”出去，目錄是動態的。例如，溴酸鉀過去是合法的添加劑，主要用于提高面粉的筋力，但專家經過風險評估認為，長期使用可能對公眾健康造成損害。于是，衛生部于2005年7月1日取消了溴酸鉀作為面粉處理劑使用。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食品安全所副所長王竹天認為，我國食品添加劑評審與國外并無區別，都是倡導風險評估，通過科學實驗提出“安全閥值”。添加劑雖然是安全的，但它只是滿足人們對食品需求的一種選擇。

三鹿之死，催生《食品安全法》

從瘦肉精、蘇丹紅到三聚氰胺……面對接二連三的食品安全問題，老百姓說：“吃葷的怕激素，吃素的怕毒素，喝飲料怕色素，能吃什么心中沒了數。”食品安全成了出席今年“兩會”代表委員關注的熱點話題。

2009年2月2８日，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七次會議以15８票贊成、3票反對、4票棄權，高票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食品安全法》。這部被寄以厚望的法律五年磨一劍，經過四審后才終于誕生，并將于6月1日實施。

（一）從“衛生”到“安全”，折射立法思維更新

1995年10月30日施行的《食品安全法》對保證食品安全、保障人民群眾身心健康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是，由于食品檢驗不夠規范，責任不夠明確，以及食品監管方面存在的空白等問題，導致食品安全事件接二連三地發生。牛奶中添加三聚氰胺，魷魚用氫氧化鈉浸泡，“阜陽奶粉”、“紅心鴨蛋”……暴露出現行的有關食品安全制度和監管體制不完善，制定《食品安全法》大勢所趨。

“從食品衛生到食品安全，兩個字的差別，表明了從觀念到監管模式的轉變。”全國人大法工委行政法室主任李援說：“食品衛生，通俗講就是‘干凈’，而食品安全則涉及到無毒無害。這是由對食品安全監管的外在為主，深入到食品安全的內在因素來進行監管，并導致了監管方式的轉變。”

（二）食品安全分段監管，全程監控

據參與草案起草的專家介紹，法律草案修改重點增加了食品添加劑的風險評估制度，力圖改變長期以來衛生、質檢、工商、藥監、農業“五龍治水，等于無龍治水”的監管制度，確定由其中一個部門作“班長”，同時還要求負責部門必須做好食品安全的預警，并鼓勵對食品安全進行輿論監督。

“我國的監管模式原來是食品衛生部門一家負責，但是由于食品生產的鏈條比較長，從農田到餐桌，一個部門管力不從心，所以形成了多部門管理的監管體制，但多部門管理易出現管理空白等問題。”李援說，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食品安全法》重新明確了各個部門的監管職責，確立了分段監管體制，主要是衛生、農業、質檢、工商和藥監部門各司其職，分別負責食品安全風險的評估，食品標準的制定，對初期農產品、食品生產環節、食品流通環節和餐飲服務方面的監管，即從原料到產品，從生產到流通、餐飲的全程監管。在此基礎上，設立國務院食品安全委員會，加強對各個監管部門工作的協調和指導。

（三）假一罰十，加大處罰力度

《食品安全法》的亮點之一，就是加大了對食品生產經營者的處罰力度。第九十六條規定：違反本法規定，造成人身、財產或其他損害的，依法承擔賠償責任。生產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或者銷售明知是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消費者除要求賠償損失外，還可以向生產者或銷售者要求支付價款10倍的賠償金。

過去，相關法律規定，食品出現問題時，罰款是貨值的3倍，但《食品安全法》則將之提高到10倍。李援說：“在你所有的損失獲得賠償以后，針對違法主體惡意或故意造成的行為，你還可以要求價款10倍的賠償。”

然而，“假一罰十”的規定一出，有人感到失望，“罰得太輕，對制假販假的就該罰他個傾家蕩產。”何計國教授表示，“如果僅僅是處罰消費者購買食品價款的10倍，不僅是處罰過輕的問題，還可能出現賠償難的問題。試想，假如消費者發生食物中毒，消費者如果已經將食物吃完，如何能證明購買的食物有問題？再如三聚氰胺這樣的事件，如果不是大規模發生，并引起醫療部門的注意，普通消費者如何知道是奶粉的問題？”何計國說，其實處罰多少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處罰使食品企業重視食品安全。

堅持先賠償受害者的原則是法律的又一亮點。如果造成食品安全事故的主體既要被處罰又要被判刑時，應該先賠償受害者。

（四）食品添加劑，沒必要的不得添加

《食品安全法》對食品添加劑做出了明確規定——本著不用、慎用、少用原則，只有在技術上確有必要、經過風險評估證明安全可靠的食品添加劑，才能允許使用；不得使用添加劑以外的化學物質或其他可能危害人體健康的物質。

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行政法室處長黃薇說，這里特別強調了兩點：一是食品添加劑目錄是衛生部門組織專家制定的，依據風險評估證明確實是安全的，才能列入到食品中；二是強調技術必要性。也就是說添加劑應對食品的質量、營養等的改善是必要的。如果沒有必要，比如面粉增白劑，加與不加都不影響面粉類食品的正常食用，所以衛生部門已從添加劑的目錄中將其刪除了。

黃薇還透露，食品衛生、質量標準不統一的問題也將終結，我國將統一制定一套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五）明星代言問題食品，要承擔連帶責任

今后，社會名人、明星代言廣告要格外小心，否則，可能被法律“雷”倒。黃薇說，社會名人、明星代言會使廣告的效應疊加，提高消費者對產品的信任度。因明星代言發生的食品安全問題，《食品安全法》也高度關注，第三十四條規定：食品安全監督管理部門或者承擔食品檢驗職責的機構、食品行業協會、消費者協會不得以廣告或者其他形式向消費者推薦食品；第五十五條規定：社會團體或者其他組織、個人在虛假廣告中向消費者推薦食品，使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受到損害的，與食品生產經營者承擔連帶責任，“不能像現在這樣不負責任，心安理得地收下巨額的廣告收入”。

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王建民建議，有關部門要在這部法律公布后，對食品廣告進行一次系統的整頓。

（六）問題食品，必須召回和下架

《食品安全法》明確規定了國家對食品生產經營實行許可制度。今后，衛生部門不負責發放食品衛生許可證。《食品安全法》實施后，生產企業要到質檢部門申領生產許可證；經營企業要到工商部門申領食品流通許可證；從事餐飲業的要到食藥監部門申領許可證，也就是一項許可變為三項許可。該法同時要求生產經營者建立索票索證制度。食品生產者采購食品原料、食品添加劑、食品相關產品要履行查證、查驗的職責。食品經營者采購食品，應查驗供貨者的許可證，建立并執行進貨查驗記錄制度、出廠檢驗記錄制度、臺賬制度，把住食品的供貨進貨關。

如果發現市場上流通不安全的食品怎么辦？李援說，《食品安全法》確立了“食品召回和停止經營制度”。食品生產者有責任立即停止生產，召回已經上市的食品、食品經營者要停止經營，馬上作下架處理，通知相關生產者和消費者停止食用。如果生產經營者沒有執行上述法律規定的召回和停止經營制度，監管部門有責任責令其停止經營和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