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有種自我豁免心理,女人更是如此。可我們都是普通人,誰都做不了神話里的山魯佐德。
有時候,我們視野范圍里一些人的擇偶觀,會把我們嚇一跳。
比如周慧敏。在倪震公開宣布周慧敏接受了他的求婚后,全香港為之震驚,查小欣稱周慧敏可能是“中降頭”,周慧敏的經紀人則說“我聽完嚇到電話都掉在地上了”。《明報》甚至拋棄了媒體應有的客觀立場,趕緊強調了香港的一條法律,即,情侶在申請結婚并遞交通知書后,婚姻登記處須公開展示通知書15天,其間若有人書面反對,婚姻登記官就會審查該反對是否有效,若判決反對有效,新人就沒法結婚,還得上訴,直至最后裁決。總之,擺明了,所有人都不看好倪震,甚至半公開地號召大家去表示反對,這幾乎,是史上最不被看好的一樁婚事。
我頓時想起親朋好友中的眾多女子:我一小學女同學,美貌、高挑,溫柔賢惠,能歌善舞,卻執意嫁給了全城聞名的痞子,同學及好友們,違背了“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的人生格言,聚會討論拆散他們的方案,分頭搜集了準新郎的劣跡勸她回頭。沒用——連她媽絕食反對都沒用,她嫁給了他。5年后,因為不堪家庭暴力離婚。
我遠房姨,性格嫻靜,織毛衣的好手,親戚排隊求她織毛衣,她都溫柔地一一應下。這么個人,卻目露兇光地立下毒誓嫁給了一個花花公子兼賭徒,一年后他們的離婚官司鬧得滿城風雨。據說,該男半夜回家翻找嬰兒的奶粉錢拿去賭的時候,外面的出租車旁,還有個穿著吊帶披著男式夾克持著香煙的香艷女子在等待。
姑且不去討論為什么壞男人格外吸引好女人,使我發生興趣的是她們都有一種情意結,一種“我肯定是最后一個”情意結。就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山魯佐德,故事里的皇帝,每天都要召一個少女入宮,而每個少女,第二天都躲不過被殺戮的命運。而作為宰相女兒的山魯佐德,卻認為她能終止殺戮,于是自愿進入皇宮,去陪伴皇帝。她有絕活,她給皇帝講故事,一回書接著一回書,每到緊要關頭就打住,留待明天再說,一直講了一千零一夜,終于消滅了皇帝的殺心。成了他最后的身邊人。這故事真是富有隱喻,所以,我將這種情意結命名為“山魯佐德情意結”。
所有的人,都有種自我豁免心理,女人更是如此。她們總會以為,自己是能使青蛙變王子的那個人,是能使浪子回頭的那個人,是能使得皇帝終止殺戮、一顆心重新變回柔軟的那個人。所以,淑女往往會愛上流氓,善良純真的人會愛上明晃晃的花花公子,這樣一直一直愛下去,愛得上了癮、成了癖。她們一廂情愿地以為,自己身上圣潔的光輝可以照耀到他人人性的每個角落,只要,假以時日,只要,在一千夜之后,等到那個零一夜。
甚至不獨婚戀范疇,在別的地方,我們也多少有點“山魯佐德情意結”。買股票,自信滿滿地在35元的時候買進中石油,也恐怕是天真地以為,自己該是下跌終結者吧;興沖沖地接手全公司最難管理的部門,恐怕也是以為,自己的恩威并施和身上耀眼的套裝可以終結整個部門的惡劣風氣吧——就像我的朋友,她以吳瓊花之姿主動把匯集了各部門淘汰員工的收費大廳接了下來,現在她得天天趕早去拖地,35個人哪!她誰都使不動。
真得時刻銘記啊!我們都是普通人,誰都做不了神話里的山魯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