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事做得,壞事也未必做不得,唯一不能做的是蠢事。
人,好事做得,壞事也未必做不得,唯一不能做的是蠢事。譬如一個女子,一邊同那男人上著床,一邊等他離了婚來娶自己,就是世上頭等蠢事。
我這文中的女子,那時還是大學生。在網上聊天,就喜歡上了外省一個男子。從此開始了“每一個程序都是愚蠢的”行動。
首先網上聊天讓自己“愛上”就是愚蠢的。這實際上是“心理感染”——所謂“產生愛情”其實就是心理感染。梁山伯就是心理感染導致生理功能紊亂致死。(提醒渚君:玩網戀要先搞清自己的心理素質,屬于拿得起來放得下的,可玩。)
其次,對方說唉真想能見面啊!她就跑到別人的省城去了。因為對方說上班管得嚴,難請假。她想我是可以逃課的,就去了。蠢極:一,要見面只能男的來(我說的是初次),女的去,很犯賤;二,她不知道有個“本地優勢”。人在外地,總是處在被動地位的。所以談判高手總是設法讓對手上門;三,如果他愛意深切,上刀山下火海,請假算什么?
見了面,才知道對方是結了婚的。她當然很失望。但對方表示要離了婚來娶她,她也就相信了,而且居然就“什么都給他了”(自言)。如果不蠢,既然去了,由他當個地主,陪著游覽游覽,權當旅行,也不虛此行。你要離婚,離了再說,我回去等。
那男的得手后,對她說,你回去上學,我辦離婚手續是要一點時間的。
她不肯。她這時聰明了,明白他是打發她走人;她一回去,他就只會拖。她說不,我就住在這里等。這更蠢。
因為,她如果回去,那男的至少還會想念她。如果想念到了他跑到她的城市來找她,那么真還有點希望。她強留在那里,只會讓他恐懼。
接下來的日子,對兩人都是煎熬。熬到最后那男的扛不住了,只好對她說,他是不能離婚的,自己虧待了她,愿意賠一點錢。
話說到這份上,她應該明白一切了。明智的做法就是接受賠償——這可能有損人格,但至少可得心理平衡。 但是她不。激憤之下她割了腕,被他弄到醫院去縫了針。
最后是,男的向妻子坦白一切。那位妻子來到她的身邊。
夫妻兩人將她護送回去,當面交給了她的父母,極盡道歉。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很大度,沒有苛求對方,反說自己的孩子也有錯,傷害了一個家庭。
有趣的是,父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對生活一無所知”。因為這些年來她都在應試教育中生活,連課外書也不讀。而且他們長期的教導是:大學畢業以后再戀愛,這之前男女之事完全不考慮。
所以說這方面對她本來是一個完全的空白。卻突如其來地抹了大大的一筆。這生活真是詭異。
這以后她才開始讀一些生活期刊尤其是女性期刊。當時我正在開一個專欄《莫兄莫弟》,就這樣,作為一個讀者她來見了我,和盤托出。她要我告訴她“男人的思想和德性”。
我告訴她:可以等男人離了婚來娶你,但千萬不能一邊上床一邊等。 撇開本來就是欺騙的不說,也撇開決心不大的不說,只說是真有意的男人。
真有意,而且很強的,他會離了婚來娶你。時間拖得長一點不會消蝕他的念頭,反而會因為渴望而堅決。但是一旦上了床,他的強烈會削弱。因為:不離婚都能得到你,那又何必離婚?(離婚還是很麻煩甚至慘烈的。)
而且,因為同你上了床,娶。變成了履行責任。責任讓一切串了味,而所有的男人其實都是害怕責任的。
最后我說,這一段經歷應當永遠塵封,對任何人不要提及。不管女人如何稱自己守口如瓶,男人如何稱自己非常理解對方(女人)的過去。當然,你真正要嫁的那個人可以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