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劇組里的那些事兒

我很幸運地親歷了《小鼓大戲》電視劇創作拍攝的點點滴滴……

趙毅：和南陽有緣

趙毅是地地道道的梨園子弟，畢業于中國戲曲學院，祖上三輩都和京劇打交道。從學校畢業走上演藝之路，他也出演了不少的角色，但大都是跑龍套的小角色，沒有施展的機會，也不被看好。就是，因為南陽作家二月河的《雍正王朝》中的李衛一角，讓他的形象立了起來，開始有片子找到趙毅希望他能夠出演其中的角色。用他的話來說，“從此，我的飯就比較好吃了。”所以，對這次能夠到南陽來拍攝南陽籍官員作家李天岑的《小鼓大戲》一劇，趙毅顯得很積極，很興奮。在接到《小鼓大戲》劇組的邀請之前，趙毅的公司已經給他安排了另外的一部戲，并且時間和我們的拍攝周期是一致的，趙毅積極地與對方劇組協商，使對方提前開機，并壓縮了他的檔期。我們劇組方也積極地同華誼兄弟的老總王中軍做工作，終于促成此事。趙毅是個很聰明的演員，和我們這部片子中的人物性格本身就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他自己就說這個片子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樣，工作起來很投入。因為他是我們整個劇中的一號演員，大部分的戲份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整個戲共有場次900多場，有趙毅出場的就有600多場。僅有5 5天這樣的一個周期，每天劇組都在趕他的戲，早上五六點起床，凌晨一兩點收工是常有的事情。多年的拍攝經歷，使得趙毅對其他工種的工作很熟悉，配合起來也很默契。他總是會主動地和攝像商量鏡頭的搖移；為了達到某種拍攝效果，他也總是很有見地的和燈光師商討；并時不時和導演、編劇訴說自己的一些新想法，新構思。現在看來。趙毅的很多看似隨意的小創意倒是為劇情增色不少。當然，趙毅也有他自己的缺點，就是不想變老。整個劇情跨越一個人的人生幾十年，可他卻對自己要被化妝變老，躲躲閃閃，還戲說，自己本身是一張娃娃臉，怎么化也是化不老的。逼急了還拿出當今火爆的韓劇說話，說韓劇中的人總是美麗的，年輕的亮麗的，只要演出到位，這些是會被觀眾所忽視的。還好，最后化妝師做的一個小胡子，倒是讓他帥帥地老了。說到這些，還真的覺得他就是劇中那個有點可愛的賴四了。

顏丹展：是個冷美人

顏丹晨進組的時間比較晚，是主角中最后一個進組的，之前她在大沙漠中拍片，就連開機儀式上的視頻問候也是從新疆大沙漠中傳過來的。但是顏丹晨卻是我們最早確定的女演員，顏丹晨的確是很漂亮，五官很標致，皮膚好得出奇，整天臉上都是泛著水盈盈的光澤。人說漂亮的臉蛋是通行證，這樣的話是沒錯的，我們也需要漂亮的臉蛋來為《小鼓大戲》一劇裝裝門面，吸引眼球，之前的《寶蓮燈》中的嫦娥、《精衛填海》中的素女讓我們領略了顏丹晨氣質性美人冷艷的一面，于是顏丹晨早早地被我們收納其中。但是漂亮的臉蛋也是有她的弊端，剛剛開始的時候是定下顏丹晨出演桂兒一角的，桂兒這個角色應該是一個忍辱負重，和丈夫在苦難中走過來，能夠容忍丈夫的過錯，站在背后默默愛著丈夫的一個女人形象。可顏丹晨的漂亮，和以往她所出演的都是很冷艷的女人形象，讓我們覺得她和我們所想象的桂兒一角多少是有些出入的。她的形象倒是和敢想敢愛的記者韋娜有點接近，只是這是一個有點爭議的角色，顏丹晨會同意把她的角色進行調整嗎?為了保證拍攝質量，我們還是和她的經紀人取得了聯系，經紀人很快傳達了顏丹晨的想法，她還是比較愿意出演韋娜一角，但是希望能夠把韋娜寫得善良點。看來演員不是在演自己，就是在演出的角色上也希望盡量地完美。所以在進組之后，顏丹晨就急著要看劇本，想看看自己在編劇的筆下變成了什么樣子。顏丹晨要盡量使自己變得完美，就得動趙毅的戲，因為他倆是對手戲，趙毅也想自己不那么賴，就這樣，我們的編劇就現場改編劇本，終于到最后達成一致意見的時候，‘我們劇組的所有的人前前后后手里都拿了好幾套劇本，其中有些章節更是修改了四次、五次。這四五套的劇本，摞在一起也有一尺多高了。

劉芳毓：差點就把她漏掉了

劉芳毓是個性格非常好的女演員，溫和，善良，不張揚，認真，細膩。從小長在部隊大院里的她，為人很本分，再加上嬌小的身材使她顯得不是那么的扎眼。起初見到她，是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演員在一起，很容易的就被淹沒了。只記得當初就拿了張她的照片回來，泛泛的一面之交是很難有太多的印象，當初的時間還早，也就沒急著定。但是當初《小鼓大戲》劇組挑選演員的時候，有一點是達成一致的：其本不找一線的演員，片酬太厲害，就找二線三線有上升趨勢的演員。這種演員有實力就是沒機遇，也許我們這個機會抓住了，就可以一炮走紅，這樣他們演起來也就會很用心。拿回來的女演員資料基本上是需要進一步了解的，于是我們就開始通過網絡找相關的資料，能租來光碟的盡量租光碟來看。定桂兒一角時是有好幾個人選的，另外的幾個都比劉芳毓多了點名氣，她并不是第一人選。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在網絡上好不容易搜出了當時正在剛剛開始播出的《記憶之城》的劇照，她飽含熱淚的倚在門框上，幽怨的眼神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她站在窗前側身回眸的淺淺一笑，又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幾乎是在那一刻，劉芳毓就已經是我們心中桂兒的絕對人選。劉芳毓傳過來的劇照，使我們更加堅定讓她出演桂兒的信心，這其中既有水靈靈的少女裝扮，又有進入暮年的蒼老形象，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桂兒嗎?劉芳毓進組后，我覺得她是一個很省事的人，從不給我們找麻煩，每次找她總是很認真地在看劇本，揣摩人物的性格。當初進組的時候，都會簽一個協議，上面的出生年月是寫得很清楚的，我仔細看了，劉芳毓是劇組中唯一一個正好在拍攝周期中過生日的演員，老是看到劇組給演員過生日，我就想記下來，準備到時間也給她張羅個生日宴。可拍攝的時候忙這忙那給忘了，之后我才知道她帶上助理喊上孫巖自己到錢柜悄悄地過了個生日，這就是她的性格。

孫巖：喜歡和我搶照相機

孫巖的性格乍一看還真和劇中的海要航很像。長相俊朗，顯得很正派不茍言笑的。有一段日子在各衛視臺播出的《生死十日》中，孫巖出演的日本軍人，也是得到大家肯定的。孫巖和劉芳毓在北京是一家文化公司的，倆個人都是很好相處，很省事、不屬于話多的人，但是他卻有著和我一樣的愛好，這個共同的愛好使我們之間的話多了不少。因為我在片子拍攝的服務當中還有劇照的任務，所以每當我到拍攝現場，他總是比誰都興奮。總會興奮地對劉芳毓說：“看，小方來了!”我知道他高興是因為看見了我手中的照相機，還摩拳擦掌地要給我照相不可，我總是提醒他，我是來給你照相的。他不管，總是賴皮地搶過去過把癮，拋下一句，“我先玩會兒!”輪到我給他照的時候，還指揮我這樣照，那樣照，然后還要驗收我的作品，一邊看著一邊贊不絕口：“好，好，這個不錯，這個也好l照片記著給我啊，我都要啊!”聽到這些我總是索性訛他讓他請吃飯，劉芳毓也總是湊著說也要去。因為有過這樣一段默契的配合，在做畫冊的時候，我最不犯愁的就是孫巖的照片，因為他在鏡頭前晃動的次數是最多的。雖說沒吃他一頓飯，但是我發現孫巖是個對美食很有研究的人，他挑美食不講究檔次，只講究口感。隔個兩天沒見他，看見我除了說我的照相機好，就是說南陽這地方真好，好吃的特多。像哪里哪里的米線好吃，哪里哪里的胡辣湯不錯，哪里哪里的燴面好，說都是打出租的時候司機師傅告訴他的，說穿了其實就是喜歡吃好吃的。

錢哆多：旺財的好名字

錢哆多，有個旺財的好名字，聽著就讓人心里敞亮。出生在成都的錢哆多，過去學的是川劇表演，在開機儀式上，哆多就來了一段川劇的表演，頓時讓大家記住了這個不扭捏的辣妹子。她的性格很爽朗有點男孩子氣，劇組聚餐的時候，錢哆多總是女士當中第一個開始拿著酒瓶子攻擊別人，每每自己也是東躲西藏但不少喝酒。對自己扮演的孟婕一角，錢哆多老早就坦言說：“這樣的人物其實在現實的生活中不少，只想通過自己的表演，讓她更合理。”錢哆多演反派角色已經不是第一回了，所以她倒沒有對孟婕的所作所為有什么異議，也許這就是一個人一個想法吧。拍攝的過程中，哆多還總嫌戲份不夠多，時不時地央求對編劇老師說加點戲讓自己多演點，難怪她稱自己是演反派上癮。劇組有個專門接送演員的大巴，錢哆多就把《兵變1938》拿來給大家在車上解悶的時候看，誰問她是什么結局，她總是詭秘地說：“你自己接著看!”錢哆多對這次飾演的孟婕有她自己的理解，她認為在當今社會中，這樣的女性就在我們周圍，比比皆是，漂亮、智慧、獨立、現實、善于社交，利用各種社會關系達到自己的目的，至于結果怎樣就另當別論了，這種人完全是享受過程的人，哆多也是這樣在自己的創作中享受著。別看錢哆多在旁人眼里是個大大咧咧的形象，可在媽媽的眼里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在劇組里的時候母親就一直跟在她的身旁，細心地照顧著哆多的起居飲食。演戲的時候，哆多媽媽就更忙了，又是照相又是錄像，記錄著女兒的點滴。坐在一起吃飯，錢媽媽總是很客氣地對別人說，謝謝對哆多的照顧。母親的心，天下都是一樣的。

副線演員：總有些感慨

《小鼓大戲》一劇中的副線演員基本上都來自我省的話劇團，話劇團的老師們的表演也是比較到位的。飾演瞎子七爺的江化霖，已經有70多歲，正和人聊天聊的熱乎，導演的一句開始，馬上會進入角色，完全一副活脫脫的瞎子老頭的形象。飾演賴四公司副總趙云生的王建偉，把一個貫徹傳達老總意志的副總形象刻畫得很逼真傳神。飾演桂兒侄女小革的何夢雯，劇中是個標準的一個農村’r頭，臉色黑黑的，梳著農村姑娘的麻花辮，可誰能想到本來的“小革”卻是個很時髦的都市女郎。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這些老師的出演都為《小鼓大戲》一劇增添了幾分色彩。還有值得一提的，鄭州過來的演員當中還有一些基本上是業余愛好，但是他們的表演卻讓我們看到了非專業演員的實力，像扮演市長趙剛的吳廣林，原本是省文化廳的一名干部，扮演市政府秘書長的趙社軍，原本是省農業廳下屬的一所學校的黨委書記，生活成了他們最好的老師，有了生活的歷練，非專業的演出似乎更加原汁原味。遺憾的是《小鼓大戲》一劇本來是想在南陽多挑選一些自己的演員出演的，在報紙上也發了啟示，可就是普通話成了門檻，一些平常湊合能聽的普通話上了熒屏多少是有點別扭的，沒辦法在后期制作的時候，還專程請了配音演員給重新配音。看來南陽的普通話普及和提高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片頭片尾歌曲：讓人越聽越喜歡

片頭片尾歌曲的創作，對于李天岑、馬本德、劉正義三位編劇老師來說是個挑戰，三位老師寫小說游刃有余，但是對于歌詞的創作卻沒有經驗，而歌曲對電視劇起著點睛的作用，因此對歌詞的創作，三位編劇也是早早地就開始醞釀。之間也請了些有經驗的人幫忙寫寫，甚至還在北京找人寫，但還是不理想，最終還是《小鼓大戲》的原著李天岑書記決定自己來寫，是啊，誰還能比他更了解整個故事，又有誰能比他更能知道自己要傳達的創作意圖。就這樣，主題歌《命運》、片尾歌《小小紅鼓》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創作了出來，兩首歌詞讀起來朗朗上口，留洋歸來的作曲家黃小秋一看歌詞，就定下了適合演唱的歌手：一個是韓磊，另一個是辛寶兒。這兩位歌手，韓磊很熟悉，他的歌曲很大氣磅礴、激情澎湃；辛寶兒的聲音，據作曲的黃老師講和蔡琴的聲音相似，低沉委婉。作曲家的想法和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這一張一弛，聽著就不錯。于是作曲家一氣哈成，用看似簡單的音符賦予了整個歌曲優美的旋律，再加上韓磊和辛寶兒的演唱，現在的《命運》和《小鼓大戲》還真的是很有韻味，讓人久聽不厭。

鼓兒哼：貫穿全劇，但還不過癮

《小鼓大戲》中的“鼓兒哼”是個有別于其他電視劇的一個顯著的特點，它就像《劉老根》中的“二人轉”一樣，有著明顯的地域特色。從青年賴四出場，到賴四新公司開張大吉，再到他執意要先還百姓債務，不得不偷稅而導致鋃鐺入獄，而后到他北京茶館的即興表演；還有躲回老家，瞎子七爺的開導說服，最后到中年的賴四事業有成之時，“鼓兒哼”一直在跟隨著劇情的發展恰如其分地出現，起著渲染氣氛的作用。就像片尾的歌詞中所寫到的那樣：樂也它助樂，煩也它解煩。在很多時候，《小鼓大戲》要傳達給觀眾的意圖就是靠著“鼓兒哼”的唱詞來傳遞的，但是在后期的編輯過程中，因為時間的限制，只得把必須保留的留下，其他的卻要忍心掐斷。后來再看片子的時候，參與后期制作的大伙都覺得，片子中的“鼓兒哼”有時是剛剛吊起人的胃口，卻又戛然而止，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一部電視劇在播出若干年之后，人們留下的印記會慢慢地淺淡，但是像這樣的有著自己獨特印記的“鼓兒哼”大家卻會記著它，因為它也會記著這部20集的《小鼓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