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Inski Ochoa在海拔7400米高度病倒時,一隊雙腳凍得僵硬,身體疲憊不堪的登山救援者趕到他身邊,安納普爾娜峰的死亡南壁路線在這些救援者眼里仿佛僅是一個普通的遠足山峰。2008年度最佳登山精神獎授予Inaki Ochoa的朋友們,讓我們告訴你一個關于生命高度的故事。
Horia的求救信號
“在酒吧里面聊天是很便宜很方便的方式。大多數普通媒體通常是不具備這種教育或知識背景,因為他們不了解一件事情是不是值得關注。舒適,安全和資金是現代西方文明社會的三個要素。友誼比登山更有意義。”——西班牙人Inaki Ochoa喜歡做和說他感興趣的事情,他的做事原則是以熱愛生命和自由為最高,以金錢為最低。他已經多次登頂8000米高峰,同時,他也是一個理性登山者。他動作迅速,無所畏懼,但如果風險太高也會直面現實。
從不放棄的Inaki在安納普爾娜峰放棄了,似乎是時間問題,他和老搭檔Horia colibasanu連續攀爬了16個小時。他從C4營地呼叫大本營時解釋說:“我們修路的路繩已經用完,但通向頂峰的路況還需要路繩行進,所以我們下撤了。”半小時后,Inaki突然出現中風癥狀,被困在世界最危險的山上,Horia開始絕望地通過衛星電話呼叫醫生。
Inaki和Horia的隊友、俄羅斯登山者Alexey Bolotov在兩個登山者下撤之后繼續登頂活動。在不清楚路況的情況下,Bolotov獨自向頂峰沖頂。Horia只能呼叫仍在安納普爾娜峰攀登的其他隊員,這就是瑞士的Ueli Steck和Simon Anthamatten。Ueli回憶道:“當收到Heria發來的求救信號,我們就立刻明白應該去救援,如果放棄努力不去救援那將終生遺憾。”安納普爾娜峰南麓山峰堆著厚厚的積雪,他們的高海拔裝備放在另外路線上的營地,他們知道Inaki的癥狀已經無法再繼續等待,因此兩個只穿著大本營服裝的救援者毫不猶豫地出發趕去救援Horia。
他們在三號營地見到剛剛成功沖頂回來的Alexey。發現他與Ueli穿同樣大小的鞋,兩個登山者就交換了靴子,Alexey被送到C2營地。與此同時,Inaki Ochoa的情況開始惡化,他還可以吃喝東西,但已經不能走路或說話。

他并不想離開Inaki
“我們知道Heria也很疲憊,我希望他下撤,但他不想讓Inaki一個人留下,在周三晚上、周四清晨,Simon已經開始出現高山反應,再加上他沒有合適的裝備,因此我們決定由我繼續獨自前進。”Ueli說道。
到達C2營地是一回事,讓Inaki下撤則是另一碼事。波蘭人Robert Szymczak和羅馬尼亞人Alex Gavan和Mihnea Radulescu收Exlorers Web的工作人員的呼救,隨同尼泊爾的夏爾巴人Wangchu、Ongchu、PembaOngchu和Chhiring Finjo搭乘飛機很快到達山峰。
俄羅斯俱樂部的Lena Laletina組織了一個由Serguey Bogomolov帶隊的后備救援隊,隊中有哈薩克斯坦登山者Denis Urubko和加拿大人Don Bowie,救援隊在直升機受到惡劣天氣停飛后,徒步趕到C2營地。
安納普爾娜峰的波蘭冬季登山者Artur Hajzer提供了詳細的路線圖,經驗老到的喜馬拉雅天氣預報員Javier Corripio搜集了當地的天氣預測報告。
所有登山者,大多數還帶著剛從最近的八千多米登頂時所遭受到的傷痛,爭分奪秒地跑到困難重重的南麓,在安納普爾娜峰上展開了一場時間爭奪戰。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與此同時,Ueli Steck已經接近C2營地,Inaki和Heria已經在死亡邊緣地區待了一個星期了。在高度相當于珠峰C3營地的地方,Heria已經照顧他臨死的朋友三天了。
“當我到達山脊的時候,我通過無線電告知Heria,叫他出來接我,并把走過的路線進行標記,他照做了這救了他的命。大約一個半小時后我們才見到面,他非常疲憊,幾乎無法走動。我給了他地塞米松食品,為他融化了水給他喝,然后給他了一片咖啡因藥片。他覺得好了一些以后,過了一會才可以安全地下降到C3營地。”Ueli Steck回憶道。Ueli到達Inaki身邊已經是下午4點左右。
“他聽出我的聲音,我告訴他,Denis Urubko和Don Bowie正往這邊趕,將把他帶下去。他幾乎不能動,也無法坐起來。我給他水喝,并給他打了一針地塞米松。Inaki感覺好點,但還是不能做任何事情。我想他知道現在已有救援隊趕來,但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夠堅持到救援隊趕來。我認為Inaki很欣慰沒有被人拋棄,而是一直有人在照顧他。”
周五的早晨,Mihnea、Robert,Serguey和夏爾巴到達C2營地,Denis Urubko離C4營地也只有四個小時的路程,Inaki突然要咖啡喝。“但是,沒有咖啡,只是水,”Ueli說,“幾個小時之后他就去世了。”
這個任務的危險性十分明顯,耗盡全力在馬卡魯峰登頂的Alex Gavan經過了十個小時的磨難從一條不熟悉的路線回到大本營。他后來說“在這次救援活動中我個人只發揮了很小的作用”。
天氣迫使Ueli整晚待在可怕的高海拔營地。整夜都在下雪。獨處在安納普爾娜峰雪崩發生頻繁的南麓山坡,第二天早上Ueli從條件惡劣的C4營地離開。“我僅能看見前面不超過兩三米的東西,而且路上留下的標記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