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歲月 迷失在Ｂｒａ中的那些愛

1

高三那年，學(xué)校按成績重新分配了班次和宿舍。

在新宿舍找到最后一個空著的下鋪，鄰床有一個矮胖的女孩子正在整理衣物，她沖我微微笑了一下。她長得并不漂亮，但她的友好讓我覺得親切。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瘦高的女孩子，沖到她的面前大聲斥責(zé)說。這個床是我先占的位，我的行李箱就在床下你沒看見嗎?

胖女孩膽怯地申辯說，我沒看見啊，我長得胖睡上鋪不方便，要不你睡上面好嗎?瘦女孩狠狠推了她一把說，誰讓你長得胖，活該!

胖女孩委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走過去對瘦女孩說，要不你睡我的下鋪，我睡上鋪吧。一場紛爭就這樣解決了，胖女孩叫李小微，此后我們便成了上下鋪，也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李小微有一個弟弟，家人都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學(xué)習(xí)好。早就讓她到外地打工了。每當(dāng)她周末回家受到委屈后，她都會爬到上鋪擠到我的被窩和我說悄悄話。說到傷心的地方，她還抱著我小聲地哭泣，她柔軟而豐滿的乳房觸摸到我的身體，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有一次，我們一起洗衣服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她的內(nèi)衣，她穿的是36D的胸衣。而我穿32A，胸衣里還空出一片。我有些贊嘆地說，你的胸真大啊!她立刻不好意思起來，并有些厭惡地說，大有什么好，上體育課最難受，男生都叫我小奶牛!

我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微笑。很多事情，我們無法從它寂靜的表面看到內(nèi)藏的波濤暗涌。就像李小微36D的胸部。

2

一段時間后，班里轉(zhuǎn)來了一個叫陳染的男孩，他被安排坐到李小微的后排。

陳染身材修長，留著短短的碎發(fā)，眼睛細細的，是那個年代標準的美少年，他安靜的性格和憂郁的表情成了女生們議論的目標。

因為陳染，緊張的高三成為一個充滿幻覺和迷茫的季節(jié)，已經(jīng)有了朦朧意識的我也把他當(dāng)做暗戀的對象。每天晚上熄燈后，我會不動聲色地躺到李小微的床上和她閑聊，假裝不經(jīng)意地提起陳染，李小微便滔滔不絕地長篇大論，把他一天的行動講出來。

寒假前一個月，李小微忽然變得沉默起來，她不再跟我講陳染的事情，我們躺在一起說幾句學(xué)習(xí)上的事情，而后便是各懷心事的沉默。這讓我心里有些急促和煩躁起來，我故意不理她，放學(xué)后也借故不同她一起吃飯。

李小微顯然急了，她在學(xué)校里只有我一個朋友，她并不想失去唯一的傾訴對象。那天夜晚，她再次爬到我的上鋪。我告訴她自己很困，讓她也早點睡覺。她默默躺在一邊，半晌問我：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

我吃了一驚，以為被她看破了心事。趕緊申辯說：我才瞧不上班里那些稚嫩的男生。她嘆了口氣說：有人給我寫了情書。

我立時覺得很好笑，李小微又胖又丑，誰瞎了眼睛會看上她。要么就是拿她開玩笑。她顯然是感覺到我的懷疑，忍不住告訴我說，是陳染。他前天給我寫了一個紙條，說他喜歡我，還約我周末去公園。

她的話讓我一下子跌入冰窖，但很快我再次感覺這是一個謊言，陳染怎么可能喜歡她這樣又胖又丑的女孩。是不是她最近看了什么言情小說看瘋了，自己幻想出來的情節(jié)。

我心里又酸又氣，說不清楚為什么，原本因為對她的同情和她發(fā)展的友誼，一下子蕩然無存了，我覺得她的面目更加可憎，也更加討厭起來。

3

第二天，我悄悄地觀察著他們，陳染的桌子上和其他同學(xué)一樣。堆壘著高高兩摞書，而他居然在老師講課的時候，躲在書堆后面的縫隙里，深情注視著李小微的背影。他的目光里的表情，傻子也能看得出來很不一般。而李小微頻頻回頭同他說話或者借筆記，兩個人居然還相視一笑。

這下。我徹底相信了李小微的話。但是，我卻不明白，陳染這樣帥氣的男孩，為什么會喜歡她這樣丑的女生。

此后，我依然會和李小微睡在一個床鋪，天氣變得寒冷，很多上下鋪的同學(xué)都會合睡到一起。每天晚上聽她講和陳染的新進展，他送給她一玻璃瓶的紙鶴，周末他們?nèi)チ斯珗@，晚自習(xí)后，他們溜到圍墻邊聊天。

有一天，她羞澀地告訴我：我們接吻了。她說：我覺得心臟仿佛失重，血液倒流。他還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摸了我的乳房。當(dāng)他放開我的時候，我?guī)缀蹩蘖恕?/p>

她的話讓我再次醋意翻騰，卻忍不住追問她：后來怎么樣?她的語氣洋溢著幸福，繼續(xù)小聲而興奮地講述著。

他們之間的感情像雨后的薔薇，如火如荼地盛放著。每一次約會，約會的細節(jié)，約會里的言語，眼神，她都一絲不漏的告訴我，同我一起分享那些秘密。

4

新學(xué)期開始后的一個夜晚，她整夜未歸，她本來是和陳染約會的，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整夜無眠，我隱隱感覺，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第二天上午，他們照常來上課。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我把她拉到一邊問她去了哪里。

她低下頭，小聲告訴我：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qū)W校大門關(guān)了，我們就在旅館住了一夜。

我吃了一驚說：那你們是不是睡覺了?她羞澀地點點頭說：陳染說他喜歡我的乳房，他還趴在上面哭了。

夜晚，她又爬到上鋪，仔細向我描述了他們在一起笨拙而青澀的性愛，我微微閉上眼睛，幻想著陳染的熱吻，他的手從我背后伸進我的衣服里，輕輕撫摩著我的后背。我的脊柱一陣空虛，肋骨也變得無比柔軟。恍惚中，他的手掌覆蓋住我小小的胸。然后滑向我的小腹，我聽話地任他溫柔地撫摩，欲望像潮水一樣洶涌而至……

在李小微斷續(xù)的講述中，我第一次領(lǐng)會到性的美妙。

我發(fā)現(xiàn)。講述成了她年少愛情中迷茫的突破口，而傾聽。也成了我安放自己暗戀靈魂的一種方式。我們對這樣的日子上了癮。

對于年少的男女來說，性愛像糖果一樣，讓人欲罷不能。此后。李小微隔三差五整夜不歸，他們在外面住20元一晚的小旅社，回來后。又和我爬到一張床上，興奮地描述一番。她還告訴我怎么樣選擇安全期和使用避孕套，這個原本單純的女生，在性事上逐漸成熟和老練起來。我告誡她不要因為沉迷不成熟的感情，而影響了以后的前途。她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說：陳染說了，我們要考同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

她的話一下子擊中了我，那些和她分享秘密的日子里，陳染已經(jīng)成了我潛意識中不可缺失的愛戀對象。如果他們考上同一個大學(xué)，而后結(jié)婚，那么，這個男人就和我的生活無關(guān)，我有一種被人搶奪心愛玩具的嫉妒和憤恨。

那天夜晚下自習(xí)后，李小微照例和陳染一前一后出了校門進了一家旅店，我悄悄跟在后面，看他們進了二樓一個房間。十分鐘后，我撥通了學(xué)校保衛(wèi)科的電話。

5

第二天一早，紅腫著雙眼的李小微回到宿舍后，趴到床上發(fā)出崩潰的哭聲，因為心虛，我悄悄去上早自習(xí)。等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她的床鋪已經(jīng)空了。

中午，開始有同學(xué)議論，李小微和陳染開房間被保衛(wèi)科的人抓了現(xiàn)行，由于李小微主動承認是自己勾引了陳染，并愿意主動退學(xué)，而陳染被記大過保留學(xué)籍。

此后的陳染每天灰頭土臉，低著頭，弓著身子走路，他變得更加沉默了。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李小微從廣州寄來信，她并不知道我是那個告密的人，她在信中說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很懷念和我在一起的友誼，她說她攬下一切罪名是因為她知道陳染并不愛她，他只是愛上她的乳房，因為陳染有個多病的雙胞胎弟弟。從他出生，他媽媽就把所有的奶水給予了弟弟，所以他愛的不過是一種對乳房的渴望。陳染不愛她，但她愛他。

高考結(jié)束后，我和陳染都落榜了，我偷了家里一千元錢在一家小美容院做了隆胸手術(shù)，為了省錢，我選擇最便宜的鹽水袋做填充物。

6

一個月后，傷口基本痊愈，我看著鏡子里挺拔的36D，激動不已。

那天夜晚，我約了陳染吃大排檔，我們叫了很多啤酒，一直喝到午夜。然后我提議到旁邊的旅館開房間聊天。心情郁悶的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進了房間后，我慢慢把胸前的扣子解開，乍現(xiàn)在陳染面前的是一雙豐滿而完美的乳房，他目瞪口呆站立著，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喉結(jié)發(fā)出隱忍的吞咽聲音。我的心一陣狂跳，他上前抱住我，把頭狠狠埋到我的胸口，深深呼吸著。

我渾身顫栗起來，隨著他的臉在我的乳房上不停摩擦，我的胸部傳來隱隱的疼痛，而后，他把雙手都伸了過來，抓住我的乳房，忘情地揉搓著，胸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咬緊牙關(guān)隱忍著。

在胸部和下身劇烈的疼痛中，我們完成了彼此之間的第一次。

整個夜晚，他都激烈而粗暴地揉搓著我的胸部，我沉浸在巨大的疼痛和眩暈中，不敢發(fā)出聲音。

第二天早上，虛脫的我一走出旅館，就在陽光的照射中昏倒在地上。被路人送到醫(yī)院后，醫(yī)生告訴我說，是因為乳房里的鹽水袋受外力壓迫過大破裂，加上我隆胸后傷口尚未完全愈合，造成了傷口劇烈感染，為避免感染敗血癥，不得不切除乳房。

無異于晴天霹靂，我悲痛得想要自殺，乳房切除后，我的胸部變得更加平坦了，而陳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青春歲月里的嫉妒和叛逆讓我給自己帶來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等我明白自己的錯誤后，一切卻都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