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妻子自殘17刀,仍喚不回在外包“二奶”的公務員丈夫。廣大市民良知勃發,紛紛挺身而出,加入“捉奸”隊伍,最終將眾叛親離的風流貪官送進監獄。
官員出軌:妻子自殘17刀喚不回丈夫
2007年3月中旬,廣西柳州市百貨公司女職員劉裕蘭將“失蹤”90多天的丈夫韋建忠找回家后,她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用“血諫”的方式懇求老公斬斷孽情,與情婦分道揚鑣。
鮮血染濕了劉裕蘭的衣袖,韋建忠不僅無動于衷,而且“咣口當”一聲甩門而出。劉裕蘭徹底絕望了!一瞬間,自殺的念頭再次涌上心頭。
第二天,劉裕蘭特意回了一趟娘家,最后看望親人們一眼。當晚乘公交車返回柳州市區時,劉裕蘭的反常神態引起了鄰座一位名叫蘇蕾的女孩的注意。在蘇蕾的追問開導下,劉裕蘭傾訴了自己這些年來遭遇的靈肉傷痛——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劉裕蘭經人介紹與韋建忠相識。那時韋建忠在當兵,劉裕蘭是柳州市百貨公司的職員。1983年兩人登記結婚,兩年后兒子小杰出生,韋建忠也從部隊轉業到柳州市,先在柳北區政府做了一名普通公務員,后來被提拔為柳北區統戰部副部長、老齡委辦公室主任兼民政局副局長。
一家人團聚甜蜜的生活持續了10多年后,劉裕蘭發現了丈夫情感出軌的蛛絲馬跡。
在最痛苦的日子里,劉裕蘭見到丈夫難得回家一趟,她就用刀片劃自己的手臂,試圖警醒老公珍惜事業和家庭,不要在婚外情路上越走越遠,玩火自焚。然而,一次又一次,劉裕蘭五六年來一直劃了17刀,韋建忠仍然表現冷漠。
劉裕蘭向丈夫提出離婚。不料,韋建忠“撲嗵”一聲跪在老婆面前,聲淚俱下地哀求不要離婚,理由是“給兒子保留一個完整的家”,劉裕蘭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下跪事件”后,韋建忠回家的次數明顯增多了一些。韋建忠告訴妻子,他準備投資開家公司,增加家庭收入,但尚缺資金。第二天,劉裕蘭把多年的積蓄14萬元拿給丈夫做創業資金。不料,韋建忠拿到錢后又再次失蹤了,而且連春節也不回家。劉裕蘭這才反應過來,老公原來設下一個誘餌,輕而易舉地掏空了她的口袋!
人財兩空的劉裕蘭氣得差點吐血,她橫下一條心,決定跟蹤追查老公包養情婦的證據,然后起訴離婚。然而,韋建忠非常警覺,每次與情婦幽會后,都能迅速地逃之夭夭。
傷心欲絕的劉裕蘭幾次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聽著劉裕蘭的悲慘遭遇,蘇蕾也忍不住與她抱頭痛哭。一瞬間,蘇蕾做出一個決定:充當一回愛情“志愿者”,幫助劉裕蘭討回公道。
挺身而出:愛情“志愿者”成立拍攝小組
蘇蕾告訴劉裕蘭,《婚姻法》規定夫妻雙方均具有互相忠誠的義務,她的男朋友小馬是開攝影工作室的,如果把韋建忠包“二奶”的事拍成錄像作為證據呈上公堂,在離婚訴訟中,韋肯定討不到好處。劉裕蘭同意了女孩的建議。于是,一場特殊的“捉奸”行動悄然展開。
經過一個多月的明查暗訪,“捉奸”小組終于摸清了韋建忠的風流韻事:從1996年開始,韋建忠與一個名叫粟麗的女孩來往甚密。1997年10月,粟麗為韋建忠生了一個女兒。1999年,她又為情夫生了一個兒子。如今,這兩個孩子都正上小學。
蘇蕾驚呆了!她原來只想幫忙捉住“狐貍精”,沒想到“捉奸”會捉出這么一大單孽情孽債。小馬說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泡妞了。韋建忠身為黨員干部,居然包二奶生孩子,性質非常惡劣,已經涉嫌觸犯了國家刑律,豈能容忍他逍遙法外?”
韋建忠的丑行暴露,不少人私下里安慰并鼓勵劉裕蘭堅強起來,同生活腐化墮落的丈夫作頑強斗爭。其中,一名市民加盟了“拍攝小組”,參與揭發韋建忠的罪行。
“拍攝小組”了解到,韋建忠為二奶和私生子購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二手房。“拍攝小組”4名成員在“二奶”房對面守侯到第8個晚上,韋建忠的身影出現了,進門后,韋建忠忘記拉上臥室窗簾,一把抱住“二奶”……“拍攝小組”屏聲靜氣,拍下了對面房間的“精彩”一幕……
第二天,劉裕蘭便將錄相刻成光盤送到了柳北區紀委和柳州市人大、信訪和檢察院。2007年6月中旬,正當有關部門開始著手對韋建忠進行調查時,韋建忠突然失蹤了。
此時的韋建忠正在為“二奶”導演一出“移花接木”的鬧劇:他給35歲的粟麗介紹了一個名叫韋繼坤的67歲農村老漢做“男朋友”,并安排他倆在柳州柳江縣拉堡鎮民政部門閃電登記結婚。辦完手續后,韋建忠給了“新郎”200元酬金,然后驅車載著“二奶”返回柳州市區,留下年近七旬的“新郎”站在那兒發呆。
這樣以來,“二奶”的兩個私生子便有了合法的“爸爸”,韋建忠本人也就洗脫了重婚罪的嫌疑。
“捉奸”小組的行動幾乎前功盡棄。就在大家無計可施之際,韋建忠再出新動作:一紙訴狀將劉裕蘭告上法庭,起訴離婚。
這是一場斗智斗法的游戲。
劉裕蘭自訴控告丈夫犯重婚罪,但法院審理后對韋建忠作出無罪判決。理由是:劉裕蘭提供的光碟畫面模糊不清,不能確認“男主角”就是韋建忠。粟麗的兩個孩子沒有作出DNA鑒定,不能確定與韋建忠有血緣關系。韋建忠在一審中成功地逃脫了法律制裁。
此后,韋建忠還將“二奶”和私生子女挪窩,“拍攝小組”再去捉奸時,“二奶”房已經人去樓空。
劉裕蘭幾乎絕望了。
然而,劉裕蘭和韋建忠雙方都想不到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經悄然介入這個案件,讓故事發生了意想不到的重大逆轉。
全城“捉奸”:貪官眾叛親離入大獄
“裕蘭,你要挺住啊,我們支持你!”官司一審敗訴后,許多市民打電話給劉裕蘭,鼓勵她打起精神。于是,劉裕蘭毅然向柳州市中級法院提起上訴。
劉裕蘭心中沒底,因為要想告倒包“二奶”的丈夫,尚缺關鍵證據。突然傳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一個陌生市民發現了韋建忠和“二奶”的藏身之地,悄悄向當地計劃生育部門舉報。計生部門馬上出擊,將這一“家”4口人逮個正著。在“人證”面前,韋建忠只好在調查筆錄上簽名畫押,表示愿意接受計生部門的超生行政處罰。柳州市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據此作出情況調查反饋。
就在這時,劉裕蘭又接到一位陌生市民的電話:“你老公長期在外面包‘二奶’,他那點工資肯定不夠用。”陌生市民的暗示電話令劉裕蘭頓開茅塞。她在家中的抽屜里發現了丈夫貪污和幫別人偷漏稅的的證據,還發現丈夫私刻的諸如“某銀行柳州市分行營業部”等數枚公章。有關部門根據劉裕蘭的舉報,對韋建忠任職期間的經濟問題進行審查,發現存在多處貓膩,遂移送檢察機關立案偵查。
有關部門出面緊急制止了劉建忠離婚訴訟,防止他逃脫“重婚罪”的處罰。
韋建忠便從親朋好友入手,花了不少心思進行“封口”。在韋建忠看來,只要幾個關鍵人物不“出賣”他,就會因缺乏證據而治不了他的罪。
然而,他忽略了一個重要核心問題:他在外面包“二奶”生私生子女超出了婚姻家庭情感糾葛的范疇,突破了不少市民的道德底線。因此,不同層面的“捉奸”行動風起云涌。
在柳州市化工集團工作的陸相向柳北區計生局揭露了韋建忠與“二奶”幽會的身影;柳北區建園社區主任黃冬鳳也向有關部門證實了韋建忠的兩次“艷遇”;柳州市元寶商務信息公司女員工陳潔珠向柳北區紀委反映,在出售二手房屋交易過程中,都是“覃先生”辦理,但簽字時,他卻讓一個名叫粟麗的女人來畫押,而神秘的“覃先生”正是韋建忠!
市民踴躍參與“捉奸”,韋建忠仍底氣十足。因為,構成“重婚罪”的要件是當事人以夫妻名義公開同居,如果“捉奸”人找不出他“以夫妻名義”的證據,他最多只能算公開包養情婦。可他的親友們紛紛倒戈,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柳州市糧食局干部蔡稅華與韋建忠是戰友。2004年8月,戰友舉行聚會時,韋建忠帶著粟麗一起參加,當著大家的面宣布:“這是我老婆!”當時大家以為他真的離婚娶了新老婆。當韋建忠包“二奶”暴露后,蔡稅華義憤填膺,揭露了韋的丑陋嘴臉。
就在這時,粟麗的父親、他的“編外岳父”粟忠愛大義滅親,向有關部門作證:韋建忠逢年過節探親“岳父”大人時,都和女兒粟麗以夫妻相稱!
面對浩浩蕩蕩的“捉奸”浪潮,韋建忠手中還握有一張底牌:粟麗的“合法丈夫”是韋繼坤。不料,韋繼坤憤然向柳州市公安局解放派出所揭發:“我連粟麗的手都沒碰過,算什么老公啊?”
面對眾叛親離,韋建忠已經無處藏身。與此同時,韋建忠貪污公款8800元之事也浮出水面,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2008年10月16日,韋建忠被柳北區法院以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由于其重婚的證據相互關聯,均指向明確、環環相扣、形成了證據鏈。因此,柳州中級法院于2009年2月17日作出終審判決:以重婚罪判處韋建忠有期徒刑1年,與原先的貪污罪實行數罪并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2年6個月。
2009年3月,劉裕蘭向在監獄服刑的韋建忠提出離婚。(未經作者許可,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