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高眼界
2008-12-31 00:00:00李荷卿
視野 2008年13期
我和6歲的孫女凱特在蒂姆·霍頓的油炸圈餅店前停下來，買了一塊松餅。當我們向門外走去的時候，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在朝門里走來。
這個年輕人的腦袋外面一圈沒有頭發，頭頂上有一簇長而尖聳的藍發。他的鼻孔穿了洞，一個鐵環從孔里穿過，鐵環上有一根鏈子，垂下來掛在他的臉前，鏈子的另一端則連在他耳朵上戴著的一個耳環上。他的一只胳膊底下夾著一塊溜冰板，另一只胳膊底下夾著一個籃球。
凱特看見這個少年時停住了腳步。她僵立在當地，我以為他把她的魂魄嚇飛了。
然而，我錯了。我的孫女返身抵住門，把門開到最大限度。他有禮貌地說：“非常感謝你們。”
在走回汽車的路上，我為凱特給那個年輕人開門的禮貌行為表揚了她，她說：“因為那人需要幫助。”她似乎沒有因他的外貌而不安，她注意到的只是那個少年兩只胳膊都抱滿了東西的事實——他要開門很困難。
我看到的是被局部剃光了的腦袋、那簇直豎的頭發，以及那個穿孔和那條鏈子。而她看見的卻是一個兩只胳膊底下都夾了東西、正朝一扇關閉的門走去的人！
我希望我也能降低到她的身高，而抬高自己的眼界。
（高廣平摘自《現代女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