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戀交友領域,茱莉坦言,自己創辦的絕對100網站發展并不一帆風順。網站剛上線時,競爭對手剛好完成融資;網站的前兩版,由于專業的心理學測試擋住了很多用戶,也曾因迎合網民而失去自己的特點,直到現在才找到新的平衡點。審視過去的自己,她覺得太“學究”。
這已是茱莉的第二次創業了。早在1990年代,在紡織部工作過的她曾從事過紡織品生意。1999年,覺得“需要提升自己”的茱莉干脆賣掉工廠,出清貨物,后進入央視國際電視總公司,一邊工作,一邊在北大讀MBA。
“在央視這段時間接觸到很多人,他們都很成功,但都說自己不幸福,不是分手、分居,就是離婚后單身。”后來她逐漸發現,不光是這個群體,就連自己做高科技專業的同學,離婚、分居的比例也很高。“那時,中國的離率已經快到50%了,現在超過半數。”離結率,就是當年辦理離婚登記和結婚登記的比例,50%意味著半數左右的夫妻在共同生活若干年后分手。
這種現象深深觸動了茱莉。她的研究生階段在北大主修心理學,而心理學很寬泛,婚戀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于是,在之前的學習基礎上,她專門向婚戀心理做更深的滲透,大量研究案例。當她決定重新出來做點事,就把方向瞄準了婚戀交友,“我的出發點是用專業,真的幫助到那些渴求幸福的人。”
錯失最佳融資時機
絕對100網站于2005年12月上線,這時行業內的世紀佳緣、百合網、嫁我網都已經上線并先后拿到投資,這對剛開始創業的絕對100,形成了不小的壓力。
其實,在2005年3月,茱莉就組織了包括自己導師在內的專家團去開發“相容匹配”系統,一開發就是大半年。“其實做個一般的婚戀網站,只要2-3個月,那時候我知道百合網在融資。有朋友告訴我,軟銀一直在找相關項目,建議我趕快上線。但我覺得做事情不能夠很快,不想只做平臺,而要融合更多專業的東西。”談起這段經歷,茱莉不無遺憾,“老實說,我沒想到別人拿到錢。我的網站剛上線,還沒想到去融資。”
行業里有幾家拿到風險投資的對手,競爭強度就會大很多。茱莉在感受到壓力的同時,也認為有樂觀的一面:“婚戀交友是一種應用型的網絡形態,可能衍生很多變化,最終會員對你的認可才是重要的,上千萬用戶也可能會很快流失。”
她還透露了一些行業秘密,某家網站剛開始做匹配測試時,用“天生人才16種”這種在她看來是“心理學通俗讀物”的理論,改造后建立系統,然后迅速融資,后來改版時啟用的新系統才相對專業些。這樣的做法在互聯網時代不失高效,但茱莉不能容忍,她覺得,花一年半做案例積累,花半年時間去做兩套系統,才體現出嚴謹性,“婚戀測試和指導絕對不能亂做,這涉及到用戶的感情幸福問題,一定要有良心。”
在外界看來行業格局比較明朗的情況下,她認為行業還遠未成熟,還沒有到其他人就做木了的地步。“網絡招聘用了8-10年才形成了比較穩定的格局。對于應用型的網站,隨時可能出現新的競爭力量”。
從專業路線到學會平衡
對于婚戀交友,應該是條件匹配先行,還是心理匹配先行?茱莉講了個小故事:一個小伙子向她傾訴自己的困擾,和女朋友有感情,可就是不停吵架。茱莉幫他分析,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哪些地方和諧,哪些不和諧,吵架的根源是什么?”小伙子回答,“好多事的看法都不一樣。”茱莉告訴他,“你們的價值觀、人生觀、人生目標都不一致,很難最終走下去。”
在她看過的案例中,如果是一方面粗心,比如忘記生日或者溝通方式不合理,都是可以調節的。但是雙方基本觀念相差很大,就很難調和。“很多人看條件,看感覺,但真正在一起又痛苦,分開也痛苦。所以絕對有必要考察心理匹配度。”
據她介紹,美國同行的做法會考察29個緯度,而絕對100的團隊從1,000對幸福夫婦的案例和數據研究出那些影響婚姻滿意度的因素,包含人生觀、價值觀、學習能力、溝通方式、家庭背景、必須具備、不能忍受等緯度,共36個。茱莉稱,“這些影響婚姻和戀愛的因素,都不是短期能夠看出來的,所以離婚或者分手也就出現在1-2年后多一些。”
絕對100的路,是否就那么好走呢?茱莉坦承:“這樣做早了一些。我們一開始希望就只提供安全的人選,而網民則習慣一上網先搜索自己中意的對象。不過,有感情經歷的人會很認同我們的理念和系統。”
上線后的2006年,絕對100以完全的測試和匹配為主,為客戶提供相容和高度相容的對象,不能設定條件去搜索,很多用戶便因限制太多而流失。那時,做一套測試需要做480多道題,花4個小時,騰訊愛情小鎮曾經用這個系統做過6萬人的測試,準確率80%。大家的判斷是,這樣做專業性強但特別枯燥,就只好把題目減到300多道。
2007,網站開放普通搜索。茱莉表示,“其實這個決定非常痛苦。這時,其他網站都加了一些測試,這樣,我們和他們就很相似了。但不把專業的東西當回事,我們沒有核心的價值。”
2008年2月,再次改版的新系統實行搜索和相容匹配兩套并行,以前必須做完題目才能注冊,現在放開注冊,但是會有一些引導,主動做匹配測試的比例提高。把題目減到“不能再精簡的”170道,可以在20分鐘左右做完,還添加了漫畫。先前不熟諳一些互聯網操作方式的茱莉承認,“走了兩次彎路”,也總算找到了平衡點。
“專業派”
自稱以前太“學究”的茱莉在不斷調整中,覺得“冥頑不化”也有市場價值。在她看來,當前的婚戀交友網站,在廣告外,盈利模式不外乎三種:線下活動、線上業務收費以及婚戀師指導。這些都很容易想明白,而婚戀網站真正需要解決的是,如何長時期留住用戶和提供可靠的服務。
“和一般的SNS不一樣,婚戀網站一般半年到一年,用戶找得到、找不到對象都會走,會員一般是分批次的在各個網站間流動。”茱莉則希望用戶結了婚還會繼續留下來,絕對100在上線前就做好了已婚感情輔導系統,針對所有已婚或者準婚用戶測試,不久就會推出。
對于VIP會員,絕對100首先會有心理學專家的2小時面談,做個結構性問卷,對客戶做一個判斷,并為他,她重新定位。茱莉說:“很多人實際上綜合考察,他要找的人不會看上他,婚姻是現實的。但如果你不能用專業分析說服他,他會覺得我為什么要湊合?”
除了開發兩套系統的團隊是行業權威,茱莉還堅持兩個專業。“絕對100開通了解答婚戀問題的專線,網絡解答的支持有6個博士、4個碩士,線下服務中,面試的人員要求必須是心理學碩士,感情的東西不能隨便指導。”
茱莉曾面試過一位中科院心理學的女研究生,大體感覺不錯,但她還是拒絕了這個求職者。“她離過婚,我想幫助她,但是過去的經歷會影響到她,影響對男性的看法,所以我只能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