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芹菜

是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孩子

或者是一個孩子牽著一個老人

在荒地里踱來踱去

他們要把這里的野芹菜

這里的苦，全部挖走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中午

在一個叫章岙村的小地方

一個老人煮著野芹菜

煮著一鍋難咽的苦

那時不懂事，一個小孩

把挖菜當作了童年

把吞下這難咽的苦

當成了日子，不知道

這是在愛他的家鄉

愛祖祖輩輩遺留下的貧困

后來，孩子長大了

他的祖父祖母，還在

吞咽這難下口的苦

孩子哭了，但不出聲

他怕哭聲啊，像洶涌的潮水

淹沒年歲已高的老人

時至今日，這個孩子

在桌前寫下這首詩

寫下那個早晨和中午

在思考和追問中

忽然想到這一切，源于

一群比他先長大的人

學校：浙江上虞市城南中學

導師：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