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無目的地翻著相冊。
一張不久前拍的照片,是一大群人的合照。大家都燦爛地笑著,惟有角落里的我面無表情,眼里也全是漠然。
此時的我站在孩子這個詞的尾巴上,默默地看著這個世界。形形色色面前,我恪守著冷暖自知,常常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也只是為了不讓人讀懂我的心思。
接著翻相冊。
這次吸引我的是一張兩個人的合影,幾年前照的。我和朋友肩挨著肩,臉上都是大大咧咧的笑,看似親密無間,只是眼睛看的方向始終相背。
彼時的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獨(dú)立思考,而思考得最多的就是與他的“勾心斗角”。我會把他的講義藏起來,然后上課時看他找得滿頭大汗,自己拼命忍住笑;同樣的,我知道我從垃圾桶中找到我心愛的筆記本時,他伏在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的,也不是在哭。
再往后翻。
一張泛黃的照片掉了出來,撿起來一看,倆孩子并排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已經(jīng)記不清具體的拍照時間,只知道那上面的我還不會笑瞇瞇地拉著朋友的手,心里想著怎么算計他,也不會背負(fù)著傷口沒心沒肺地陽光。從照片里灑落在地上的碎紙片上,我找到了一些線索。一次考試,我考了一百分,他考了個不及格。他爸爸狠狠地打了他,還拿我的成績說事。他哭著跑到我家,我一時不知該怎么安慰他,竟也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還抓過我的卷子,一邊撕一邊說:“我再也不考一百分了……”無意間瞟到書架上那個裝榮譽(yù)證書的檔案盒,真是莫大的諷刺!
曾經(jīng)看過一期《人與自然》,說的是大雁。上邊說大雁在小的時候常常會離群,而在秋天往南飛時,離群意味著放棄生存;大雁長大后漸漸明白了集體的重要性,緊緊地跟著雁群,并借此生存下去。我這才明白,原來我的成長之于大雁,卻是一種倒退。
學(xué)校:廣西大化縣高級中學(xué)
導(dǎo)師:韋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