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地區在基建中出土很多耀州窯瓷器。例如1985年在鐘樓北面修建東西地下通道時,在三個相距很近的廢棄的水井中就出土很多殘瓷器,在一個8米深處的井中,有近1米厚的北宋時期的殘瓷器。另外在南、北、西三條大街拓寬建設時,同樣發現很多宋元時期耀州窯殘瓷器,這一事實說明當時京兆府的人們在日常生活中主要使用耀州瓷器。
耀州窯五代青瓷的燒造已達到極高的藝術水平。陜西省博物館收藏的青釉刻花三足蓋罐即是這一時期的產品。罐小口,矮頸,內束,下腹鼓,底設三馬蹄形足,上有斗笠形蓋,腹部剔地凸出纏枝花朵。刀法簡潔明快,雕刻自然靈活,釉色溫潤光亮。五代耀州窯青釉器胎質有深色與淺色兩種,質地細密,氣孔較小,燒結程度較好,有的胎極薄,釉色穩定,玻璃質感強,晶瑩、滋潤、淡雅,底常常留有三支痕。

宋代耀州窯以刻花為主,中期出現印花,晚期印花增多,刻印兼施。刻劃線條活潑流暢,刀鋒犀利,剛勁有力,多采用偏斜刀法,以直刀與斜刀齊用,施釉后,深層釉厚,淺層釉薄,形成不同的色階變化。從雕刻刀法看,先用斜刀刻出圖案輪廓線,再劃葉筋與花脈,有的施篦紋刻劃。此時胎體呈灰色,胎釉間有白色灰層,胎質較堅硬,露胎處往往在胎釉之間泛醬黃色,釉為青色微閃黃褐,一般較厚顯得深沉,玻璃光較強。這一時期的青釉瓜楞執壺,整個腹部為瓜狀,上設曲長流與彎寬形柄,其造型俊秀挺拔。青釉印花菊紋洗,敞口,外折沿,淺腹圈足,內腹模印菊花紋,通體施青釉,胎為灰白色。從整體瓷器裝飾布局看,講究對稱,繁而不亂。這一時期的印花工藝先進,出土的印花范模也較豐富。有的青瓷器雖無紋飾但造型精巧,釉色溫潤,仍給人以美感。如青釉六折洗,花口外敞,口與腹為六瓣型,像一朵盛開的花朵。
金元時期耀州窯仍以燒造青瓷為主,陜西省博物館收藏的金代耀州窯青釉刻花纏枝牡丹紋盤,敞口,淺腹,坦底,圈足,內底刻纏枝牡丹紋,釉色青翠。青釉刻菊花紋梅瓶,小口,矮束頸,豐肩鼓腹,下部收斂。通體以弦紋劃分為四層刻繪紋飾,肩上與脛部分別刻不同的變形蓮瓣,肩下部一周卷草紋,腹部雕刻一周折枝菊花。通體施青釉。造型優美,刻花藝術水平高。青釉貼塑龍紋瓶,盤口細頸,長鼓腹,圈足。頸部貼塑的雙龍,兇猛有力,行走騰空,腹部刻劃雙層變形覆蓮瓣紋,雖然紋飾簡單,但是與肩上的行龍和諧,給人以美感。這時期還有著名的青白釉瓷,釉色溫潤如玉。青白釉膽瓶,圓口微敞,長束頸,鼓圓腹,圈足。釉色白中泛青,溫潤,有玉質感。青釉刻花玉壺春瓶是耀州窯元代產品,喇叭口,束長頸,下腹圓鼓,圈足,肩部一周刻蓮瓣紋,腹部刻纏枝蓮花,通體施姜黃色釉。
這時發現的印花范模也較多。金代水波紋碗范,呈饅頭狀,中空,壁面刻劃水波蓮紋,線條流暢疏朗,紋飾為凸起,說明是用母范模制而成。
當前,隨著“收藏”熱興起,制作仿品與偽品也增多,分清真品與假品是“收藏”應具備的知識。從制作假品看,其手法是一樣的。首先按真品仿做,從造型、胎、釉、紋樣等方面仿造。由于現在燒瓷的工藝,包括選料、制坯、施釉、燒造等方面與過去的工藝是有差異的,新器與舊器(包括出土品)也不同。假品做舊手段有擦磨、腐蝕、除光,有的致殘,細審假品就看出“馬腳”,可以看出擦痕、腐蝕泛出的“白”。在鑒定過程中要提高警惕。每一件瓷器的鑒定,首先要掌握瓷器發展全過程,對于某一個窯的瓷器同樣要掌握發展過程,每一個時期的特征,胎、釉、造型、紋飾的變化,每個細小部分都要了解,做到“胸有成竹”。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讀書、熟悉考古發掘報告外,就要多看實物反復實踐,把真品與贗品進行對比反復琢磨,提高識別能力。例如一件仿宋刻花碗,敞口,深腹,弧形壁,圈足。內刻折枝花,枝上生三朵花,枝葉曲折繁密,刀斜深刻,葉內劃篦紋,外腹斜刀豎道一周,通體施青釉,足底露胎,胎土白,堅硬。雖是按宋代真品燒制,但是紋飾生硬,釉玻璃光強,胎色土白,不是灰色,質地過于細膩堅硬。真品釉玻璃光柔和,胎為灰白色,有深有淺,紋飾雖然一樣,但是所刻線條有斜刀,斜刀是一邊深一邊淺,用力均等,線條轉動靈活自由,流暢活潑。以篦狀紋樣表現水波紋、花葉筋紋、空間底紋等,一般多采用刻劃并用,用刀如筆,有輕重緩急,線條有粗有細,方圓曲折疏密得當。刻花多用于刻出形象的輪廓線,突出花形,有淺浮雕的效果。劃花用于細部刻劃,有的在內部填空,施過青釉后色正光潔,紋樣形象栩栩如生,表現出刻劃與釉色質地的自然美,有立體效果,仿品與偽品工藝是達不到的。
(責編:雨嵐)